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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果节是嘉米尔仅次于新年的重大节日。每年八月底,族内会举行盛大的祭祀活动,感谢神灵赐予丰收、保佑嘉米尔一族世代昌隆。节日要持续好几天,其间有赛马、射箭、舞会、表演等娱乐项目。
作为族长的阿里斯已经垂垂老矣,无法组织筹备庆典。亚特兰家族的长女芙蕾雅只有担起这项任务,但望果节的活动种类繁多、程序复杂,各个环节都要考虑周到。她又是个对自己要求甚高的女子,事无巨细都要亲力亲为,所以颇费心力。
穆从深山牧场回来后,一直帮着长姐准备节日庆典。他虽然年纪尚轻,但行事说话成熟稳重,做起事来有条不紊。
芙蕾雅在长老面前夸赞道:“穆越来越像个大人了。”
长老笑着说:“你弟弟若没去圣域,倒比你更适合做这个族长。”
芙蕾雅难掩骄傲地说:“那是当然。穆可是我带大的。当初父亲把他放在我臂弯里时他还没满月,小小的、粉粉的一团儿。现在想来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事。”
节日前一天晚上,长老一家和几位元老们坐在一块儿梳理庆典的流程,检查准备工作中是否还有遗漏之处。待商讨完毕,送走几位元老,长老歪在床上,开始跟孩子们回忆他幼时参加望果节的情形。长老年纪大了,追忆往事成了他生活中最大的乐趣。
那时候圣战还未开始,嘉米尔比现在人口更多,过节时大家聚在一起,热闹非凡。史昂大人也正是英姿勃发的年纪,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迎来女孩倾慕的目光。史昂大人的舞跳得极好,姑娘们都以能与他共舞为荣。
穆和艾特拉搂着两个小小的侄儿侄女围坐在长老身旁,四个脑袋挤在一块,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他们喜欢听嘉米尔英雄的故事,喜欢了解上代白羊座黄金圣斗士史昂的过往,而不是那个终日带着面具、高不可攀的教皇大人。
“那时候人真多啊,真热闹啊。”长老讲完故事总会不停叨念,“可圣战后就没剩几个人了。男人们大多都战死了,只有少数大人和孩子活了下来。”
二姐端来一篮绢丝做的莲花,放在穆和艾特拉面前:“你们俩快帮忙数一数,核对下数量,顺便看看有没有损坏。要是有瑕疵就不好送人了。”
穆和艾特拉赶快从床上下来,清点起篮子里的花朵。
长老叹着气,又说道:“莲花本是姆帝国的国花,为姆大陆所独有。姆大陆气候温暖湿润,只要是有水的地方,都种植了莲花。姆大陆沉没后,我们把莲花种子带到了喜马拉雅山。那时候喜马拉雅山被海水环绕,是一座岛屿,气候与现在截然不同,莲花也曾在这片高原盛开过。”
艾特拉问:“长老,姆大陆人当初是坐船来喜马拉雅山的吗?”
长老说:“当初世界大部分地方都被洪水淹没,我们的船在海上漂泊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四位在圣域的炼金术士跟我们联系,让我们在喜马拉雅山与他们会合。”
艾特拉又问:“那我们坐的那艘大船后来放哪儿去了?”
长老闭着眼睛说:“这都过去一万两千年了,天底下哪儿会有那么坚固不朽的船呢?”
艾特拉继续说:“可我和穆在深山牧场做冥想时,总看到一艘金属的大船,在大雪山下深深的洞穴里。穆看过一个传说,里面说那是个飞行器,而且还有人一直看守,那是我们的族人吗?”
穆不想让人知道他俩偷偷跑进了嘉米尔的慰灵园,赶紧扯了扯她的衣角,提醒她不要再说下去。
长老望向他们,思索了一会儿说:“在嘉米尔的传说故事里是提到过这样一艘船,但传说毕竟是传说,我也从来没见过它。我有些乏了,明天还要早起,你们都回去睡吧。”
艾特拉扭过头跟穆使了个眼色,俩人一起把整理好的绢花拿了出去。待离开长老房间,拐到后院,艾特拉对穆道:“你刚才扯我衣服干吗?”
“长老根本不想说这件事。”穆说。
“我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不就是艘船嘛,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哪儿用得着遮遮掩掩。”
“你不觉得奇怪吗?当时姆大陆被小行星撞击就是一瞬间的事,整个大陆都沉入了海底,为什么有人会坐船逃出来?他们哪来的时间准备?”
“或许他们当时不在姆大陆,而是在周围的小岛上。”艾特拉说。
“不可能。”穆说,“气态小行星的威力极大,撞击后的冲击力会波及整个世界,附近的小岛根本不能成为避难所。而且他们把做圣衣的材料全部装到了船上,这在短时间内是很难做到的。”
“那是怎么回事?除非他们……”艾特拉好像猜到了什么,但又不太确信。
“除非他们早有准备。姆大陆从来都不缺顶尖的预言师,他们应该预测到这次巨大的灾难。姆大陆在沉没前已经有六千万人口,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获救。为了保全种族,他们不得不做出选择。”
艾特拉背靠着草垛,若有所悟:“长老不想让我们知道这艘船的存在,应该有他的理由吧。对了,你从什么书上看到有关这条船的传说?是我们嘉米尔人写的吗?”
穆说:“我在一位藏族高僧从尼泊尔抄回的经书上看到的。”
“咦,外人怎么会知道呢?”艾特拉问。
“这部经书有好几册,我当时只看了一册。有机会我再去把剩下的几册读完,兴许会知道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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