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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他越来越大了,施姨娘骂他白眼狼,郑质也不愿意理会她。
夫人去了,他有娘没娘又有什么区别?
他以为再也没人为他放孔明灯了。
再后来。夫人离世的那一年。他又在那个日子去了那个荒落落的院子。
看到大白天里的孔明灯的时候。他欣喜若狂地跑进了院子。
却只看到了只高了他一个头,板着脸的郑亭渊。
“一念平安,二念康泰,三念福寿延年万事顺遂,四念质金相,山高水长。”
郑亭渊看也不看他。抬头望着跌跌撞撞往上飞的孔明灯喃喃道。
他没放过灯,老担心它飞到一半掉下来。
只等到灯飞的看不到了。才收了眼神,垂下头来望着郑质。“母亲临终前让我最后给你放个灯。”
郑质却恼羞成怒地大吼,留着眼泪。慌乱不及地跑掉了。
他以为那是他和夫人两个人的秘密。却在郑亭渊乍然介入的时候才恍然察觉,原来他唯一珍惜的温情,也是属于郑亭渊的。
那是郑质第一次讨厌起他这个哥哥来。也是第一次意识到施姨娘口中念叨的。“你是庶,他是嫡。以后什么都是他的。”
是什么意思。
后来,再怎么看郑亭渊,就都变了味了。
那是郑质最后一次看到有人为他放灯。为他祈愿。“一念平安,二念康泰,三念福寿延年万事顺遂,四念质金相,山高水长。”
郑质觉得自己也是个小气记仇的。不然,上一辈子,又怎么会为了这么些小事,一辈子和大哥有阋墙?
那才是夫人,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吧。
“兄长有心了。”
郑质嘴角带着笑,眼眸里水雾氤氲,遥望着那夜空万顷。平静温软的样子美好的让人觉得虚幻。
“你要记住。”
郑亭渊执拗道。“莫要,再丢了。”
到底还是他的兄弟,却原来,质没忘。
“好。”
郑质拽了拽郑亭渊的袖子。鼻子一酸,终是掉了滴泪来。
却原来,他的兄长,一直在等着他。等着他浪子回头。将丢了的他找回来。
“回去吧。晚了。”
郑亭渊叹了口气,笑看着他。那人生了和他一样的凤眼,可自己脸上是锋芒毕露的凌厉,放在他那张色若春华的脸上却显出了极致的潋滟。潋滟得有些妩媚了。
就像是,就像是。郑亭渊忽然收了笑,转了过去。他觉得依稀里郑质的笑很像谁。
“好。”
郑质匆忙擦了眼泪。巴不得早些回去,忙拽了郑亭渊的手匆匆往前。
“你今儿让云山给我买了糕点?”
郑亭渊咳嗽一声。由着他,边走着边低声问道。抬头若有意般看了眼春风楼。
“是呀。兄长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下次我继续买。”
郑质听他转了话题。一派轻松,乐得眯了眼那潋滟的凤眸越发地飞扬。
“兄长什么都喜欢吃。不过还是爱吃咸糕一些。”
郑亭渊笑笑。领着他去了停了马车的地方。
“哦。那下次就只买咸的。”
。。。。。。。
春风楼还是那么的寂静。有人仰躺着,在房顶之上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望了眼已经没影的灯,看着两人匆匆而去。
“他俩关系很好?”
那人眉头紧皱,高大魁梧的身子躺在灰瓦上看也不看身后的人。
“应该是,不好的。”
姜正言身后的暗卫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今晚上的事情有变,只希望主子能对他网开一面。
若是郑质还在这儿,定然会发现,这人赫然就是方才引他出来的小厮。
“倒是不像。”
那人咕哝一声。飞扬的眼角挑的更加夸张。
“罢了罢了。”
姜正言摩挲着下巴沉沉道。“那孩子还小,又聪明的紧,若真的让我将计就计弄死了,倒是可惜。”
“是。”
身后的暗卫恭谨应了一声,倒是舒了口气。主子既然是自己放过了那书生,那就不会怪罪他办事不利。只是不知道主子的可惜是那孩子聪明还是那孩子还小。
“不过,事情还得继续办。”
姜正言冷笑一声。
“这。”
那暗卫抬起头来,有些不解。
“都欺负到本王头上来了,我还能坐视不管?”
姜正言仿佛看得到他的疑惑。冷笑一声。
眼里暗芒四起,斜飞的眉似剔羽,上挑的眼似刀锋。凌厉得没人会忘记他是手握着整个北方的安平王。“他们不是想惹事吗?那本王就让他们惹得彻底。”
看到底是谁吃不了兜着走。
……………………
郑质回了居安院的时候云竹还亮着正堂的灯,看着他回来赶忙吩咐厨房热饭,将他迎了进去。
“往后里也不知谁有福气能娶得如此可心的云竹。”
郑质笑着喟叹一声闲倚在贵妃榻上打趣忙里忙外的云竹。
实在是,他现在能动的也就只有嘴了。方才命悬着,他还没觉得,待到这时候才觉得饥肠辘辘,身心俱疲。只能等着云竹给他端茶上膳先。
“公子就会打趣奴婢。”
云竹娇娇嗔道。给他上了盘水晶桂花糕。“公子尝尝看。世子下午让人送来的桂花。厨娘方才做的。”
“这桂花倒是挺香。”
郑质后背猛然一绷。看着那盘晶莹剔透芳香扑鼻的糕却是抿了嘴,片刻之后才哑着声音道。
他一看到桂花闻着这桂花香就想到了春风楼里的那个蠢货。
白小侯爷出名怎么就不是因为他蠢呢?他若是知道这人那么蠢,定然离他远远的。
今晚上好在他活着回来了。如若不然,只怕白敬之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大晚上的,吃甜糕我怕克化不了,你拿着分下去吧。”
郑质强笑一声,想到晚上的一环又一环就糟心。连着膳都懒得用了,挣扎着起来,匆匆洗洗睡了。
待到沐浴完了却又是再也睡不着了。
门外风声疏影,天气有些凉了。郑质紧了紧身上的锦被翻来覆去的。明明是疲累的,可一闭眼就是那人的眼,那人的脸。
那个人,他陪了他整整十二个年头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猝不及防,又让他仓皇失措。
突然地让郑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恨他。
此生不见不好吗?他为了他的宏图伟业,他过他的悠闲日子。姜正言过不了雁北关,他也不会去雁北关。那个人又为什么,要再来招惹他。
可怜他郑质花了十二年都暖不化他的铁血心肠,而今再看到他却不知是恨自己多一些还是恨他多一些。
都恨的吧,恨自己不争气,恨他就那么的冷血冷情。十二年的光景,十二年的陪伴,抵不过那人想要登上那位置的野心。
郑质躺在锦被里任眼泪潸然落下,濡湿他的青绣枕,沾湿了他的内衫。
今夕何夕兮,今日何日兮。当年姜正言用甜言蜜语惯着他,哄了他十二年。十二年的温柔缱绻都抵不上最后的决绝一击。
他只哭这一回。郑质抹着泪想。那人的心是石头做的。他捂不热,他扔了不成?
天涯流落思无穷。既相逢,却匆匆。携手佳人,和泪折残红。为问东风余如许?春纵在,与谁同?
往事不堪回首。这一回,说什么他也不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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