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质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疲软,眼皮上似坠了什么,只稍稍睁开就疼。暗叹昨天里劳心又劳力左是吃不消,迷迷糊糊叫了声云竹进来,叮嘱今日不见客。
云竹看到郑质眼皮肿成那样吓了一跳。“公子怎么成了这样?”
云竹放下手里的水盆,慌忙为他找消肿的药了。
“许是被虫子蛰了吧。”
郑质趴在床上不起身,懒懒散散地就是不想动。“热水敷敷就好了。别用药,眼睛疼。”
云竹只好拿了块柔软的棉布来,轻轻的敷。靠近床边好生看了看那双眼睛,欲言又止。
“公子如何奴婢本不该问,只是身子是自己的,可莫要这么糟蹋了。”
云竹软着声儿劝慰道。
公子不愿跟她说,她又哪里会不知道?这分明是哭肿的。暗想昨天里怕是又受了什么屈辱。
自家的公子定然是苦的。在这府里处处被世子压一头,竟是连着眼睛都哭成了这样。
“嗯。”
郑质漫不经心地答一声,看了云竹含泪涟涟心疼他的样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近日里可千万别让人来我院里知道吗?”
若是被人看到了自己这副样子,他怕有人背后里说他们兄弟阋墙。
“是。”
云竹犹豫地看了眼郑质。倒也没说什么。
绞了帕子给郑质净脸。忽然想起来上次世子来自己拦住他,公子生气的事情。忙不迭地问道。“若是世子来了,奴婢该怎么拦?”
“哥哥又不是外人。他若是来,就直接让他来这儿找我。”
郑质歪在床上,从床头拿了本书聊聊翻着。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若是被世子登堂入室会有多不雅。
心想自家公子喜静。这院子除了世子来,也就只有施姨娘来闹了。
公子这是防着施姨娘呢。
“是。”
云竹撇撇嘴。看了眼悠悠哉哉的公子。觉得自家公子自打生病痊愈了后,就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
往日里便是再嫌弃施姨娘,也生怕她大吵大闹,让自己落个不孝的名声。
如今倒是不惧了。
不惧了也好。云竹也不喜欢施姨娘。每次一来,那次不是挑着捡着拿公子好些东西回去?嘴里还说不出好话来,天天把公子不是嫡子没人家尊贵挂在嘴边。也不想想,公子不是嫡子,还不是因为她拿不出手?否则,夫人去了那么多年,她是院子里唯一一个有子的姨娘,指不定但凡她争气点,老爷就把她扶正了。
云竹想的施姨娘有些烦。幽幽叹了口气。心想还是世子好。连对她和和气气的。
公子现在想开了,自己也得对世子恭敬才是。以后再来居安院,可不能再拦着了。
却不曾想,郑亭渊下午的时候还真就来了。还是带着一股子匆忙的味道。
“兄长这是?”
郑质正斜倚榻上看书。只觉得一道暗影挡了光线。抬头一看。郑亭渊正一脸凝重地看着他。
“敬之说,你昨晚上那么晚才出来是被他骗去了春风楼的深院里?”
他那榻靠着窗,郑亭渊连门都没进,只站在窗口紧紧盯着郑质。
“可是出了什么事?”
郑质心里咯噔一声。放了书卷。收了脸上的笑。
昨晚上的事情有蹊跷他是知道的。自己运气好捡了条命,没走到那条黄泉路的尽头去。
可到底是谁设了局,又是想干什么,他却是来不及细想。左不过不干他的事吧。
想杀他的人。也不过是利用了白敬之摆的那条又黑又长的路。
倒是不知道谁救了他。那个把密不透风的布换成轻纱的人。也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顺了手。
“你的眼睛。”
郑亭渊等郑质抬起头来才看到郑质原本的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又红又肿。略地一怔,哑着声音道。
“没。昨晚上不知被什么蛰了。”
郑质下意识地慌忙拿书盖了盖。待到回了神来才觉得傻。
这不是欲盖弥彰?哥哥又不是没看到。只得讪讪地收了手。
“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郑亭渊神情不改。抿着嘴,就泠泠地站在窗边。
“昨晚上。”
郑质扶了扶额,有些心累,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说来有些话长。兄长不若进来,我好好跟你说。”
郑亭渊却不动。眼眸深深看着郑质。等郑质抬头淡然抬头看他的时候才说了句。“也好。”
“若要问我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就得先替我问问,白小侯爷昨夜里想干什么了。”
郑质静静道。顺手给郑亭渊倒了杯香茶。“或者说,兄长你们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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