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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郑,梦,何,霖,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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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逸钧话到一半,攸梦就吓得魂都要飞出天外。

一个黑夜竟接连死了两个人,攸梦下车后肉眼见着的纱缦掩面人又一次晃在她眼前。

今早,缰辔骥马,麻衣斗笠,他见她下车,向她邪邪一笑。

这一笑,全然成了攸梦刻在脑门上的恶梦。

良霖身上的毛发根根竖起,有些后怕,拍桌道:“嘿……你叫我们去找车夫,找到了我们还不得去地府报到。”

何逸钧扶腮道:“呵……你们这不没找到吗,我们去攸府不也危险。”

乔三巾继续道:“对,前车夫睡觉时忽然醒来,与假车夫打了一场,假车夫迫不得已让前车夫喷血,不小心让血喷到车帷上,假车夫没带利器,帷子弄不下来,只能拿泥土作掩饰,以雨水弄脏帷子作为谎言。”

“没有利器,不能对死者造成内部器官损伤,如果用拳头打击肚子可以让死者内部器官损伤吐血身亡,但嘴巴会有血痕迹,手掐死者脖不仅不能让死者短时间内死去,反而死者可能还会惊醒过来,所以凶手采用的是勒死法。”

“手掐脖子能让死者喘不上气,呼吸道受阻,口含白沫,勒死能让死者在短时间内死亡,血液流通困难,供血不足,双目睁大,死者脖子上环了一圈红线,我推断凶手的凶器是绳子,杀完人后凶手把绳子丢到路边,所以何逸钧在车上搜不到凶器。”

乔三巾说到“红线”时,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一番。乔三巾讲的话仿佛有磁性,把良霖的心神全都吸住了。良霖回过神来:“案件完结了。”

乔三巾颔首道:“完结了。”

良霖又道:“凶手没带利器,意思是凶手和车夫用拳互打,车夫的血喷到帷子上。”

乔三巾脑袋一偏,摆手道:“你爱怎么猜怎么猜,凶手恐怕早出了京师,剩下的交由官府处理,希望能早日逮捕嫌犯。”

话音甫落,良霖便开始侧过身向攸梦询问车夫容貌。攸梦答不上来,挤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良霖仍在追根究底,攸梦又是一阵兴疼。

乔三巾看了看他们,忽然意识到许久未发言的何逸钧,遂往身旁看去。只见何逸钧此时脸色不太对劲,神眼比这初春气温还要冷上三分。

乔三巾眼皮一挑,却觉得何逸钧这副表情有些萌,唇畔上扬,道:“你怎么了?”何逸钧回过神:“我没事。”

乔三巾见何逸钧还有点怏怏不乐,又道:“你要是不高兴的话,我带你到楼下去逛逛?”何逸钧淡淡道:“不去。”

何逸钧心想着,嫌犯下落不明,就好像自己离邺阳之间的距离一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掰远了许多,自己只能对着那遥远的地方空想,甚至连空想都被这道鸿沟给断开。

何逸钧后悔接了这桩案子,在桩案子给自己添了许多麻烦事儿,感觉自己像在没事找事。

良霖道:“差点忘了,你那张纸人脸长什么样,让我瞧瞧看。”乔三巾睁大眼睛:“你真要看吗,塞布包里了。”良霖急道:“我不嫌脏,快拿出来。”

“好。”乔三巾把布包取下来开了一个小洞,从中掏出纸人脸摆在桌上。

何逸钧凑过来看,攸梦也看了过来。乔三巾注意力不在纸人脸上,先是环顾一眼周围盯纸人脸发呆的三人,方道:“画得怎样?”

文石绘肤色,朱砂绘唇畔,石墨绘眼珠,颜色深浅有致,绘得栩栩如生。

良霖赞叹道:“画得太好了,人脸似乎在看着我。”乔三巾身子后摆:“如果你喜欢,这张便留在你这,时且不早,我要先走了。”

何逸钧连忙接过话:“谁画的?”乔三巾起身欲离,听到何逸钧这么一问,定住脚步,狡黠地睨了眼何逸钧:“你猜。”

何逸钧没再说话,乔三巾缓缓移开目光

,转身离去。

此时雅室里用膳的人已寥寥无几,外面杂音传进来已声如蚊鸣。

何逸钧盯着乔三巾的背影,猜想乔三巾已下了楼梯,便起身疾步走到雅室外的走廊上,俯视一楼大门外的道街。

良霖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拉着攸梦跟了出去。

良霖前一只脚刚踏出门,便道:“你想买画,去画市买不就行了?”

良霖站在何逸钧身侧,何逸钧仍然盯着

楼下那方小空地:“郑爷喜爱竹,秋竹枯,冬竹凋,我想用我这些年教书收的学费给郑爷买张墨竹图,在秋冬季节也能赏绿竹臻臻。”

“画市卖画的人固然多,但大抵是画蛇添足之作,画人脸的人墨色掌握甚好,笔锋灵话,颜料珍奇,必然是位身份贵重的画师,绿衣人却不肯告知。”

实际上何逸钧买墨竹图送给郑竹暮,是为了报答几年来的恩情。因为何逸钧已打好孑然一身回邺阳的心思,这一别可能就是永远。

何逸钧话至一半,乔三巾便从一楼大门中步出。何逸钧目光落在乔三巾身上,随乔三巾走路而移动,左手搭在栏杆上,身子前倾,以使自己看得更清楚。

乔三巾像是不晓得有人在楼上盯着他看,依然自己走自己的路,直至背影遁入茫茫人海中消失不见,何逸钧才回过头看了眼良霖。

良霖眉头皱了又皱,额头都皱歪了:“乔三巾又有甚新问题?”

令良霖没想到的是:何逸钧点了点头。

良霖都脸部又拉长了好多,同时额头上还打着许多问号。

何逸钧语气平缓:“他大有可能真名不叫乔三巾,他在马车时骗我说攸梦托付他来查案,我想查清他的目的,所以我没有拆穿他,而是顺着他的意来。”

“再说了,你看他走的那方向,往皇城那方向去了,身份可能也是贵重。”

身份贵重。

所以乔三巾到底是谁。

……

磅礴宫阙,闲人勿近,雕梁画栋,暇人勿往。

它生于众多屋舍之间,外人站在三楼危廊遥望它,能看得更加清晰。

逐日拂晓时分,它都会从中涌出大批禁军,禁军喊着保卫国家领土、守护黎民安康等口号,一路往京师附近的山岗小跑而去,准备做晨练。

每当平民百姓听到他们洪亮的口号声,就会从梦中醒来,开始新一天的劳碌。

何逸钧的义父郑竹暮,对朝廷权贵总是讳莫如深,常常告诫何逸钧:

假如何逸钧哪一天去参加会试,哪怕考得再好,也万万不得去参加殿试,万万不得去念太学,万万不得到外廷任职,外廷满是权贵相争之人,不要去与他们竞争。

从那时起,何逸钧开始认为郑竹暮也有难以言说的秘密。

当然,这些话都是私下讲的,传出去还不知会招来多大的麻烦。

郑竹暮教书,一年复一年,却从未与权贵相关之人有过深交友谈,还希望何逸钧将来也当个教书先生,继承郑竹暮的功业,与权贵之人不相往来。

书斋,古色古香。

之前,郑竹暮在自己书房墙面挂上自己亲手写的书法字:“晨露未干,岂敢亮枪。”

书法字布上盖了有郑竹暮姓名的绯红色印。郑竹暮无事时,习惯一个人来到书屋,盯着字布发呆,又像在思考着什么。

来晚竹书斋念书的都是平民家的孩子,学子们每每在书房外透过窗户,往室内看时,都能看到这幅垂在墙面上的字布,但都没人能摸透字中意。

每当学子们擎着这道问题去请教郑竹暮时,郑竹暮始终都是一个相同的回答:“字面意思,不言而喻。”

学子们听不明白,青丝都快掉光了,仍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有一天。

在一个雨疏风聚的夜晚,书房内点着一根忽明忽暗的蜡灯。雨声敲击灵魂,风声吹透灵魂。灵魂什么都听得清,什么都看得见。

郑竹暮立在字布前,意味深长地抚摸字布,咬紧牙关,向何逸钧解释字中意:“尸横伦安,满城腥风。”

这句话当时吓得何逸钧整晚睡不着觉,脑海中全是战场上厮杀的画面,郑竹暮也没多作解释。

直到有一天,郑竹暮发现何逸钧偷偷购了一本习剑书。

每当郑竹暮不在书斋时,何逸钧便翻出自己珍藏起来的细竹枝,以枝代剑,模仿书上的内容,偷偷练剑。

郑竹暮气不过,把习剑书给烧了,还把何逸钧藏起来的细竹枝统统折断,甚至院里晾衣服的细竹枝也都换成了粗木杆。

郑竹暮咬牙道:“朝廷无能,岂敢打仗伤我辜民!”何逸钧这才了然郑竹暮对剑的恶意很大。有剑就代表有战争,有战争就代表有枪,有枪就代表不死则伤。

毕竟郑竹暮活过了三任皇帝的年代,言之有理。

小时候的郑竹暮为了赴京求学,不惧万里路来到京师。郑竹暮甫下车入城,苍穹便抛下雨锥。

郑竹暮背着用木奁裹起来的一摞书,顶上冒着狂雨,四处奔跑,寻找避雨的佳地。

雨水模糊了郑竹暮的视线,全然看不清哪处有人家,又人生地不熟,不晓得哪处有亭台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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