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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窗外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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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旻从膳房回来,一推开房门,迎面就对上了沈时骞,她后退了一步,道:“沈兄可是要去膳房?”

“并未。”

谢旻侧过身给他让路,心想,要不是先前在讲堂上他能同先生流畅地交谈,她都会怀疑这人是不是结巴,不然为何总是两个字两个字地同自己说话。

回到房里,已至戌时,她点燃蜡烛,提笔沾墨,将今日先生所讲一一记录下来,先生今日讲得并不多,她并未记录多少,写完后,又去书架上拿了两本书过来看,先前粗略地翻阅了几本,发现这书架上的书,她有一半从未读过,于是便想是不是这里每一间屋子书架上的书都是不同的,若是不同,等这里的书看完,那她就找机会去别的屋子借书看。

临近亥时,谢旻至听见“嘎吱!”一声,她眼前的烛火摇曳了几番,一股冷风吹了进来,她起身往门口一看,是沈时骞回来了。

谢旻并未开口说话,而是从包袱里拿出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又坐了下去。

对面时不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不一会儿,对面的烛光透过缝隙,瞬间照亮了整间屋子。她心想,对方肯定燃了不止一支蜡烛。

第一夜,相安无事。

翌日卯时,外面天色昏暗,谢旻洗漱完后,提了一盏灯,又拿了一本书走到庭院中,小心翼翼关上房门后,转转身与同样拿着书的许怀隅碰上了,谢旻指着前方,许怀隅指着后方,二人彼此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直至天亮,谢旻才回房换上了先前侍者送来的青玉襕衫,她腰系丝绦,头戴儒巾,收拾好一切,准备出门之时,这想起为何对面一直没有任何动静,于是她叩了叩房门,道:“沈兄,辰时将至,切莫迟了先生的讲学。”

然而无人应答,她又重复了一遍,依旧如此。

恰逢这时门外传来袁浣山的声音,谢旻连忙开门让袁浣山进来,一同去沈时骞屋内看看。

当两人绕过屏风,却发现沈时骞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二人意识到不对劲,袁浣山生怕闹出人命来,连忙伸手探了探他鼻翼处,感受到还有气息后,才放下心来。

谢旻对此感到十分无奈,这榻上之人面色红润,一靠近热意便扑面而来,又伸手探了探额头,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便道:“他应该是发烧所致,我去叫郑伯过来。”

袁浣山拦住她,说:“我去叫快些,你就在这里守着。”

“快去快回。”

“放心。”

袁浣山走后,谢旻从面架上拿来木盆去外面来一盆水,浸湿布巾,拧干后小心翼翼放在他额头上,昏迷途中的沈时骞似乎感受了什么,嘴里呢喃着。

谢旻听不清他说什么,于是俯身侧耳,可这人突然又不出声了,她只好作罢,准备去给他倒一杯水,谁知刚起身,就被一只手死死拉住袖子。

她扯了扯,没扯开,便试图将他手掰开,谁知刚触碰到手背,耳边突然传来一句:“母亲!”,声音沙哑,略显急促。谢幕吓了一大跳,连忙收回手,见人还未醒,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人似乎是做噩梦往来,她低头一看,这拽着衣袖的手劲越发大了起来,她怕他弄伤手,却又无计可施,总不能将这袖子剪下来吧。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时,袁浣山带着郑伯回来了,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位大夫。

大夫忙着诊治,谢旻不便打搅,便对袁浣山指了指自己的衣袖,示意他想想办法。

袁浣山见状,便问:“他拽着你作甚?”

谢旻摇头:“我也不知。”想起他方才喊了一句母亲,补充道:“或许,他是想家了。”

袁浣山似懂非懂,他伸手去掰那只手,可依旧没掰开,当真奇怪,沈兄看起来不像是个会武功的人,怎么手劲如此之大,捣鼓了好一阵,他放弃了,说:“要不然我去找把剪刀,把你这袖子剪了。”

“不行!这衣裳乃是....”她话还没说完,突觉袖子一松,二人低头一看,沈时骞松手了,谢旻是松了一口气。

大夫诊治完后便离开了,郑伯对二人道:“先生的讲学快要开始了,你们先去讲堂,这儿我来照顾便可。”

谢旻与沈浣山朝他作揖,道:“劳烦郑伯。”

从斋舍出来,等二人到讲堂之时,其余人皆一一坐定,所幸先生还没来,袁浣山连忙拉着谢旻在最后一排坐下。

赵忠言见沈时骞未到,便问:“怎的不见沈兄?”

“沈兄身体不适,郑伯正在斋舍照顾他。”

“原是如此。”

二人话刚落音,程暮就走了进来,方才郑伯已经派侍者过来通传过沈时骞的事了,所以他直接开始讲学。

“昨日谈到尚民田耕,天下为始,那幅《春耕图》今日不讲,等你们学成,再写一篇文章交予老夫。”

“是。”

“虽说你们来此,皆是为了是登科及第,但老夫认为,君子其本,六艺尚不可废,所以,除了日常讲学,老夫特请了六位先生过来教导你们,每月一次,一次六天。”

“多谢先生。”

谢旻听得极为认真,她从未想过在这里除了读书,还能学习其他的东西,心中越发敬重先生。

一天下来,谢旻就连吃午膳之时,脑袋里还想着先生所讲。酉时初,谢旻下学回斋舍,此时郑伯还未离开,一见谢旻回来了,便起身对她道:“沈公子已经退烧了,未时醒过来一此,现下正睡着。”

谢旻放下书,回道:“劳烦郑伯您了,我既已下学,又为沈兄舍友,他便由我照顾,您也累了,且回去休息吧。”

郑伯点头,又嘱咐道:“等他醒来,你帮着他将屋外炉子上温着的汤药喝下便可。”

“好。”

送走郑伯,谢旻回到房间,将窗户关紧了些,随后来到沈时骞床榻边,看着他安然熟睡,又折回书桌旁,点燃蜡烛,将今日所学一一记录。

炉子上的药味很快在屋子里弥漫开来,此药似有安神之效,谢旻闻着闻着,只觉得昏昏欲睡,一不小心,她差点打翻烛台,为了安心看书,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手腕上传来的刺痛让她清醒了三分,这时,对面传来几声咳嗽声,她立马起身查看,此时屋内昏暗,但沈时骞那双眼却泛着光,二人四目相对。

谢旻有些尴尬,忙道:“我并非有意来此,只是受郑伯所托,若你醒过来便助你将汤药喝了。”

“多谢。”他伸手强撑着想要坐起来,谢旻见他动得艰难,便道:“你身子尚未痊愈,还是躺着为好,我这就去将药端过来。”

沈时骞并未听谢旻的话,他试了好几次,终于在药端进来之前坐了起来。

谢旻见他半靠在床头,并未多说什么,只将要递给他:“这药一直温着,不烫。”

“多谢。”沈试骞接过碗,有些摇晃。

谢旻生怕他把药洒了,便道:“你双手捧着,直接一口喝下去。”

话音刚落,谢旻就见他手中的碗不晃了,行吧,是自己想多了。

“那你喝完药好好休息,有事唤我一声即可。”正当她转身离去之时,沈时骞启唇:“今日先生所讲,可否述于我听?”

谢旻突然就笑了,她还以为这人一辈子只会讲两个字呢。

“当然可以。”

“多谢。”

她先是将自己方才所录又重新誊抄了一遍,再搬了张椅子过去,点燃他桌上的蜡烛后,坐在一边复述着先生所讲的东西。

沈时骞喝完汤药,仔细地听她讲,听到不解之处时,便指出其中不解之处,还好谢旻记性好,写得十分详细,对他所困皆可一一做出解答。

谢旻突然觉得这人在生病之时,整个人变得柔和了许多,不似之前冷冷冰冰。

次日卯时,许怀隅提着灯出来之时,却没看见谢旻身影,心想,果然还是年纪小,读书啊,贵在坚持。

清晨,东边泛白,谢旻猛然从床上惊醒,后知后觉才想起自己今日还未出去早读,她满脸懊恼地拍了自己额头一巴掌,只怪昨夜讲得太晚,屋子里这股药味又又凝神安眠之效,这一睡,便忘了时辰。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她洗漱好后,推开窗户,想让这药味散一散,窗外那株梅花又开了许多,梅香愈发浓烈,明明还只是十一月末,这梅花怎开得这般早。

她绕过屏风,刚打开门就遇上了与一袭襕衫的沈时骞,低头一看,只见他手里正端着早膳。

谢旻心里诧异,这人何时出的门,怎么自己一点儿也没察觉,便问:“你身子好了?”

沈时骞点头,随即将早膳放到桌上,示意她过去吃。

谢旻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坐下了,她端过一碗粥,问:“你怎么不吃?”

沈时骞便喝水边道:“吃过了。”

吃过了?所以这说他专门给我带回来给我吃的?谢旻在心里感概万千,看来昨夜没白给他讲课。

袁浣山这时出现在门口,看见这一幕瞬间愣在原地,半天才缓过神来,叹道:“真是奇观也,沈兄你身体可痊愈了?”

沈时骞点头,之后便没再说话。

谢旻见此忙道:“袁兄可用过早膳了,要不要一起吃些?”

袁浣山直径坐在她身边,上下打量着沈时骞,笑着道:“沈兄穿上这身襕衫,倒像是换了个人,亲和了许多,谢旻,你说是不是?”

谢旻点头,边吃边对沈时骞输欧:“昨日是袁兄及时去找了郑伯,还带了大夫过来。”

沈时骞这才将视线转移到袁浣山身上,道:“多谢。”

“客气客气,大家都是同窗好友,这等小事不足挂齿。”

经此一事,沈时骞同谢旻及袁浣山渐渐熟络起来,话也多了些,三人经常聚在房里谈天论地,导致身为袁浣山的舍友赵不言总是误以为自己住进了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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