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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褪去衣物躺在榻上,他冷峻的脸是健康的古铜色,可身上的肤色却白的不正常,宽肩窄背,劲瘦的腹部长满了结实有力的肌肉。
然而金枝却知道,摄政王如同一把蕴含着无限力量,威力无穷的大弓,他的生命就是被拉了无数次失去弹性的弓弦,外观看着健壮无比,实则已是废人。
曾经的林业航与他情况相同,都是身中剧毒,但林业航身体还未完全损毁,摄政王却被毒性浸透的七穿八烂。
她净手为摄政王施针,榻旁放置一铜盆,他健壮而苍白的手臂垂下,金枝用小刀轻轻划过,浓黑色的液体顺着指尖一滴一滴落到盆中。
这液体远比方才针扎指尖的颜色要浓,血腥味,恶臭味弥漫。没多久铜盆就接了浅浅一层液体。
随身侍候的仆从流云见此一幕,暗暗松了口气。这谢姑娘生的如此出众,年纪轻轻又医术了的,他真不想让谢姑娘和从前那些大夫一样,惹了主子被砍断手脚。
为了小皇帝坐稳皇位,摄政王在朝中树敌无数,只要流露出一丝病弱之态,立马会被分而食之。这些年主子被这奇毒折磨的不成人样,从运筹帷幄机敏无双的摄政王,变得冷酷残暴。
金枝见量差不多了,立刻拔针,为摄政王敷药包扎。
摄政王坐起身,冰冷而深邃的眸子好奇的打量着乌黑的液体,任谁也想不到,他每时每刻都承受着不可言说堪比酷刑的剧痛。
金枝道:“这些是您体内的毒素,随着您的血液一同排出来。”
摄政王饶有兴致的盯着她,不仅医术高超还生得花容月貌,不愧是林业航宁愿欺瞒他也要维护的女子。不过林业航显然是多虑了,以金枝的医术,非但不会被他迁怒,还会得到他的优待,成为摄政王府的贵人。
他眯了眯深邃狭长的眼,和颜悦色道:“我叫林墨,日后不用称呼我为摄政王,把我当普通病人对待,直接唤我的名字即可。”
金枝有些好奇的盯着他小麦色散发着冷峻气息的脸,道:“当真?”
仆从流云又默默为金枝松了口气,摄政王在外头虽然是出了名的残暴无情,但最讲信用,外面的人若是知道他如此平易近人放低姿态恐怕会惊掉下巴,可见他有多重视金枝。
然而金枝本人却感受不到这份承诺的重量,林墨寒光逼人的眼睛泛起淡淡无奈:“本王一诺千金,自然当真。”
金枝得到肯定的答复,紧接着伸手往毫无防备的林墨脸上揩了一下,她垂眸摩挲了下手指,发觉果然有颜色。
她方才看林墨的脸部分明是小麦色,可身体却异常苍白就觉得奇怪,现在伸手一抹,发觉摄政王果真是在脸上涂了脂粉。
金枝之前可没听说过林墨身体不好,大家都说他骁勇善战,是大夏国的功臣。仔细想想他也不容易,每日出门不仅要强忍着难以承受的病痛,还要在脸部手部抹上暗色的脂粉,生怕让人瞧出他的病态。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抹,在武功高强的林墨眼中却堪比慢动作,但他并不抵触金枝的触碰。
林墨冰冷而幽深的眸子微眯,纹丝不动的感受她带着馨香的靠近,待她观察完,才披上衣服准备离开。
然而这一幕可震惊了一旁的流云,他眼睛险些夺眶而出,不可置信的看着被一小女子揩脸,却若无其事仿佛没发生过的的主子。
金枝的治疗方案,就是施针为林墨将毒素都逼到一处,再划破皮肤将其排出。然而毒素参杂着血液,每次排毒都不能过量,否则林墨会有失血过多的危险。
相应的,每次驱毒的间隔时间也不易太近,为林墨下次施针需要在一月后,在此期间他需得按照金枝的药膳食谱进食,一来营养全面,滋养温补,可以疗愈他被毒素侵蚀的千疮百孔的身体,二来益气养血,毕竟每次都要排掉一些废血,要多补补。
养好身体再施针驱毒,如此重复,才可彻底解毒。
林墨留金枝在摄政王府吃饭,她跟着他穿过开满紫藤花的长廊,穿过潺潺流水的小河,远处的亭台楼阁跃然于蓝天之下,金枝只觉得这王府雅致清新,是内心宁静的人才能布置出来的。
这么想着,她便问出来:“不知这王府是何人设计的?我觉得很别致。”
林墨走在她前面,一身玄色衣袍合身而贴切的覆在健壮高大的身体上,他幽邃的眸子如刀剑锐利,言简意赅:“是我。”
金枝有些惊讶,她不敢相信一个为了看病选择直接将大夫绑来的冷酷无情之人,会是设计出这般静谧优美的作品之人。
她顿了顿,恍然大悟,道:“你变成如今的模样,定是因为承受了常人不可承受之痛。”
林墨的毒至少有五年了,这五年他每时每刻都承受着千刀万剐,锤心刺骨的剧烈疼痛。是个人经历这些都会疯的,但他却没疯,只是被病痛折磨的行事愈发残酷没有人性。
金枝本来还对他有怨怼之心,但想想他的精神似乎已经不正常了,她和一个心理有障碍的人计较什么呢?她得把他治好了才有资格计较啊。
林墨幽邃的眸中浮现一丝怀念,多久了,从前那样安宁的日子仿佛上辈子一般遥远。
他看着金枝,真挚道:“今日的事是我无礼在先。实在是朝局不稳,我不敢透露丝毫脆弱病态,只好出此下策……”
金枝真是‘受宠若惊’,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的放下脸面道歉。
紧接着林墨眸光忽而变得犀利而冷硬,他目光如野兽般紧锁着金枝,语气莫测道:“谢大夫若能将我医好,就是我的再造恩人。可过程中若出了什么差错,我林墨即便是天涯海角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上一瞬还在真诚道歉,下一瞬就直接威胁她。金枝心道不能太高估林墨,他果然不是正常人,看来等他身体好些后,还得治治他的精神。
王府的厨子技艺精湛,色香味俱全,用饭时,林墨回想起刚才自己模样多变那一幕,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悔色,他病的并非是身体。
在朝中传出残暴无情的名声,与曾经的好友发生争吵,他事后虽有心弥补,但却与之渐渐离心,皆是因此。
林墨看着静静吃饭的金枝,有些艰难的开口道:“在此期间,为了方便诊治病情,谢大夫就住在摄政王府吧。”
金枝下意识想反对,紧接着唇角微弯,半开玩笑道:“我的谢氏医馆不能没有我,不如你住到医馆吧。”
林墨听完,轻轻颔首:“好。”
他提出金枝住到王府的意见本就是为了方便她,只要结果相同,他没有任何意见。
谢氏医馆前半边接待病人营业,后半边是一个小小的二进院子,是金枝饮食起居之所,平日里与医馆前堂用一道木门隔开。
林墨带着他的精美衣物,书籍,各色生活用具,公文奏折,拉了整整两个马车,声势浩大的住了进来。
院子地面是最简陋的干巴泥地,没有铺设任何板材,院墙边光秃秃的,别说花了,连颗狗尾巴草都没有,房间的用具只有最简单的桌椅,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衣柜。
金枝虽然有一定的鉴赏能力,但忙于每日接诊,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特别大的兴趣改造院落,因此就这么在这个简陋的院子中住到现在。
对于林墨而言这里的环境不算太差,毕竟之前在边境行军打仗,什么苦日子没过过。但在艰难环境下被迫受苦,和明明可以改善环境偏偏自己找罪受是两码事。
于是每次金枝关门歇业,回到后院时,都能发觉新的变化,原本光秃秃的地面上出现了错落有致的青石踏板,墙根一圈的土被翻过,不知下面种的是什么种子。
林墨每日都要处理公务,但他嫌阳光太刺目,便在门前安了一块画着山水墨色的细纱,以此隔绝日光。
流云跟着林墨一同住了进来,他是贴身伺候林墨的,最能发觉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主子,还得多亏了谢大夫的药膳,你这段时间都很少梦魇了。”
流云感受到的何止与此,他只觉得主子遇到谢大夫后,似乎很少露出高高在上冰冷无情的目光,也很少因为官员办事不利就要将对方抄家灭族。他似乎又回到了曾经冷静睿智,运筹帷幄的摄政王模样。
金枝将院落的变化以及林墨的身体状况都看在眼里,院子添了许多东西,她非但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觉得是好事。这院子就如同林墨的内心,他肯专心将之装扮的越精美,内心修复的越健全,离他精神恢复正常也就越快。
林墨的精神问题并非一定要吃药或是针灸,俗话说得好,心病还须心药医,他敢于自救,自我修复,比什么外在的治疗手段都管用。
金枝哪里晓得,并不是林墨愿意自救,而是一个人的出现,即将结束他灰暗痛苦的生活,这个人就是他的希望,他的光。
林墨迄今为止只驱过一次毒,大部分的毒性任然停留在身体里,那种钻心入骨的疼痛仍然每时每刻都在他身上萦绕盘旋,但有希望在前,做什么都是走向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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