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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撒,会没事的,忍忍啊。”西卡将塔林族的能量聚在手中,往亚撒姗身上可怖的创口中注入,血淋淋的星云触目惊心,向四周溢着血雾。黑发少女撑着力气,用锁链轻轻绕上她的“白毛小狮子”。
“公主殿下,你后悔带着我逃跑吗?”
“不后悔......我西卡从来都不会后悔!”她抽泣着,豆大的泪珠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样弱肉强食的大赛中丢失自己的骄傲,撕开了害怕。
她害怕失去自己唯一的同伴。
锁链喀拉喀拉地拥抱她,似在安慰。亚撒姗拖着废腿坐起身来,西卡擦干泪,把她背起来,传送到大厅。裁判天使已被捣毁大半,寥寥无几,但聊胜于无。
亚撒姗被推入医疗室,锁链不受控制地破坏,卷住各种附有能量的装置,贪婪地吸收着。
可,物极必反。
锁链忽地朝西卡冲来,又四散开,把西卡牢牢地困在其中。
“阿撒......”白发少女缩在她的“怀”里,有些哽咽。
“我只剩你了。”她看着自己身上四溢的星空,选入绝望。
锁链的动作滞了几分,触了痛处般猛然缩回,不再动作。然后,四周响起了惊呼与尖叫,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那个人安静地站在西卡面前,缄默不语。
一样的锁链,一样的服饰,只是头不见了。
“阿撒?......”她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身子仍是人类的样子,也还是那套黑色的水手服。脖颈上顶着一颗小小的红色十字星飘在那儿,其上还有与星空同种颜色的环状,被锁链轻轻搭着。
虽然没有头颅,但西卡觉得,亚撒姗在看她。
“没关系的,阿撒,我不害怕。”西卡轻轻地说,伸出手。黑衣少女愣了一下,不敢触碰,便用锁链轻轻缠住了白发少女的手腕。塔尔塔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琼斯站在身边。
“老大,那是......”
“跳出规则的最后阶段,她快被除名了。”
“原来不是神母的祭品吗?”闻言,塔尔塔摇摇头,月光的颜色撞进信徒浑浊的眼里。琼斯不知说什么,只是闭上嘴,安静地低头看他,直到塔尔塔离开时唤他跟上。
“卡米亚和卡埃勒被盯上了。”白发的男人一面走一面说,脚下动作越来越快,有些心急。淡蓝色风衣被速度掀起的气流吹得猎猎作响,剪影似的在视野中晃来晃去。
琼斯跟着他的背影,喉结上下滚动一下,说:“老大,刚刚的亚撒姗已经是第二个神母祭品了吧。”
“嗯。”
“那第一个......啊,来了。”琼斯抬起头,巨大的身躯遮蔽天空,投下阴影,它慢慢地盘旋着,而后立于二人面前。四月一变化为报丧鸟利维坦后身躯高大不少,从177cm暴增到230cm,让人恐慌。
可神母的第一祭品——四月一,早已看不到了。
他的灵魂缩在小小一隅,如此怯懦。
“献祭了灵魂......难怪被除名了。”塔尔塔看着坐在“鸟”上的两人,心生轻蔑。其上的缝合人不以为然,跳下地面,笑眯眯地说:“当然啦,还不如您......”
“把整个教堂和信徒赔进去,从小就有了神母的力量,相应地也缠上了厄运。”
“真是可悲啊。”
“连你身体里每一处血肉都渴望离开你。”莱恩步步紧逼,一层一层撕开腐烂发炎流脓的伤。银发的“神”听他所说,只是皱起眉头,轻轻抚上利维坦宽厚的羽翼。
“四月一的灵魂和亚撒姗的头颅交予神母,下一个是谁?”
“这得问您身边这位金发先生,他可什么都看得到哦。”莱恩脸上的笑意更甚,与用来遮掩死气的淡淡腮红衬起来显得有些病态,另一种美感。他双手合十,微微地摇头晃脑来敷衍祈祷。塔尔塔看向琼斯,金发的男人不说什么,移开目光。
“说吧,琼斯。”
“下一个.......是神母的身体,卡米亚。”
“为什么不会是百慕呢?”
“不要执着于卖我了,莱特。”
“你不是叫莱恩吗?”塔尔塔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姓名的假象,就连琼斯也瞪大了眼睛。可缝合人对此只是笑笑,摊开手,斗篷下一身古老优雅的中世纪服装,他淡淡地说:“连您也被骗过去啦。”
“我的真名,是莱特.莱恩。”
“光明的谎言,这名字可真是荒谬。”他耸耸肩,笑了又笑,浑然疯疯癫癫的样子。突然,利维坦凄厉尖叫起来,双翼不安分地挥舞着。百慕跳下脊背,伸手按住两片巨大的羽翼,掀起风来让人站不稳。水牢一瞬间从手中流出,凝聚,变大,把利维坦困在里面。
“他醒了。”
“因一时的冲动牺牲身体献祭灵魂。”
“他比我更加可悲,不是吗?”那双银色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三人。
“但他的悲伤不是需要摈弃的杂念。”说着,塔尔塔走上前,用苍白塑造的其他自己分开水牢,手掌轻轻抚上它的头发,再抚摸脸颊,躁动的灵魂触碰到让人心惊胆颤的温暖温柔后终于安静下来,装满星辰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果然啊......神爱世人,连怪物也不例外。”
“你忠诚的信徒,不会介意吗?”莱恩带着戏谑的眼神瞟向琼斯,在他向来静如死水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恼怒。
“首先,四月一,利维坦,不是怪物。”
“其次,他会明白的。”被口罩遮住的声音闷闷的,一如往常的平淡。莱恩扫了他一眼,忽地明白他意欲何为,却被苍白的人形挡住去路。
“把复活神母的事宜也跟我说一遍吧。”塔尔塔双手插兜,风衣的下摆被风拉扯着,连头发也不被放过。琼斯瞥视着缝合人,略过百慕,径直走到塔尔塔身边。
“毕竟在他,在你,在你们眼中......”
“我也算得上‘神’。”
啧,这下难办了。莱恩被逼得后退,针线也警惕地瞄准两人。塔尔塔身后的利维坦晃晃湿漉漉的羽毛,睁开眼,星空散去,深蓝落回来了。
“这是......”四月一看着自己怪异的身躯——野蛮的长发,化为巨翼的双手,变为利刃的双腿,和光裸的身体。他迷茫无措地打量着,抬起手,却只扇起一阵微风。
“不是你的错,安心。”银发的男人转过身来,抚着羽毛轻声安抚。
莱恩看着眼前明显对自己不利的局面,瞟了眼百慕,得到同意后,咬咬牙,交代出来。
“头,灵魂,身体,我的耳目,伊尔艾的口舌。”
“......苦难造就的奇迹吗?”塔尔塔扬眉,对这样渴求容器的神明感到鄙夷。这场大赛根本就是容器的筛选,参赛者挤在筛网里,让他们厮杀,时不时掉下的尸体被捏成金鱼,装在袋子里,珍藏。
高高在上的桂冠,根本就是假象。
塔尔塔沉吟片刻,看了眼琼斯,径自往前走了一步,比琼斯稍矮的身高在莱恩面前显得略显压迫,银灰色的长发与眼眸装饰在精致的俊脸上,仿若真神降于尘世。他淡淡地说:“卡米亚的身体无法承受过多的神力,用我的吧。”
“老大?!”
“琼斯,冷静。”清冷的,不舍的,决然的。百慕面对这一老友,不可置信地张张嘴,说不出什么来,只是静静地点点头,默许了他的“莽撞”。莱恩看着他,大笑起来,悲哀的缝合人里塞满了疯狂,连针线也张扬地直指天空。
“赫利俄斯,赫利俄斯!”癫狂,让人不敢靠近,连塔尔塔都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声色。
“以我眼为祭!!”他张开双臂,似要拥抱天空。猛然操纵针线刺入眼球,名贵的黑色宝石被钩出眼眶,碎在地上。疼到失控的针线在空洞里一阵乱搅,拨到何处,过一阵尖锐的耳鸣,莱恩再也听不见了。
耳。
目。
百慕看着一地黑色,未曾想他竟会如此。银发男人叹了口气,伸手扶住百慕面前跪在地上的人,缝合人的脸上已经生了鳞片,湿漉漉的疼痛。塔尔塔抚摸端详着他的脸颊,凹陷的眼窝里空荡荡的,让人怜惜。他轻轻搭住莱恩的肩,说:“献身需要逼近神明的力量,我现在还不够格......”
“你做第一个祭品,好吗?”没等莱恩答话,一只手便穿心而过,捧着那颗血肉模糊的缝合心脏。缝合人软绵绵地倒在地上,百慕的半身化作潭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老友,休息吧。”
“我心里有数。”塔尔塔笑了笑,银灰色的眼中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在口中飞出血肉拟造的蝴蝶前,他吞下缝合人的心脏,眼中淌出红色的哀伤。琼斯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百慕因眷属的死亡而化为潭水,再看向自己的“神”——正捂着喉咙在一旁干呕,飞出几只血色蝴蝶,蝶群飞入缝合人的胸腔,再拟出心脏。“神”笑起来,眉眼弯弯,转身带着利维坦和信徒离开。
再次醒来的人造天使从火山上的水流走出,慢慢感受着脚下的沉浮。他看着自己满身与人类无差的机械,连自己的存在也是假象。机械的翅膀链刃被锁链与电缆拖着在岩石上响,脚下的滚烫岩石一起一伏。
大地在呼吸。他这样想,看着手中轻微作响的雷电,再抬头看向日与月的子嗣——一颗高高悬于空中的、正在呼吸的茧,透过肉壁隐约可以观望等待出生的神祗,顶着亚撒姗的面容,抱着石膏雕像般的身躯。
红发少女站在火山脚下,挥着手,不说话。
沉默地庆贺他第三次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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