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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游能够知道自己的身份江宴绪并不感到困惑,毕竟楼游手眼通天,查不到才是最奇怪的。
这时,一抹月色透过窗照射在了地上,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因为这抹月色逐渐亮出了它原本的轮廓。围绕在江宴绪身边的阴冷气骤然消失不见,也不知是不是江宴绪的错觉,他好像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黑暗中,江宴绪的心跳随着脚步声逐渐加快。
铁栏紧挨着墙壁,把江宴绪困在其中,他望着外面的月,强打起精神站起身走到月光下,像是奢望能够摆脱这里一样,不管来的人是谁,他都躲不过去,好的坏的都只能认下。
玄羽书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拿着酒壶来找江宴绪,看到江宴绪背对着他的时候心里居然在可怜江宴绪,玄羽书真想嘲笑一下自己,现如今有比他更惨的人吗?他居然还有空可怜别人,真是闲得没事。
江宴绪听到声响回头,一张脸被月光衬得惨白,他又穿了件白衣,发丝凌乱,看上去像是来自阴间勾人命的恶鬼。
就连地上的影子都融入到了黑暗中,玄羽书刚想开口叫喊就看到江宴绪在整理自己的发丝。
合着这家伙是故意在这里吓他的?玄羽书压下心中惊恐,这样想着。
见到江宴绪这张苍白的脸时他有一瞬间的慌神,仿佛看到了早已死去的镇远侯。江宴绪的侧脸真的很像他父亲,性子也是。
江宴绪见到是玄羽书才松了口气,像是庆幸来的人不是楼游。
他坐在地上,问道:“你怎么来了?”
玄羽书别过头去,尽量压下这个想法,而后漫不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抛给了江宴绪,说道:“你的伤我听楼游说了,不上药怕是挨不过去,接着吧,都是好药。”
江宴绪手疾眼快的接住,楼游那一鞭子抽到了他的右腿上,现在走起路来都有些一瘸一拐。
江宴绪只犹豫了一下就给自己上药,玄羽书看样子像是来找他诉苦的,况且这药他在唐平那里见过,唐平说这药不便宜,他那里也只有一瓶,当成稀世珍宝一样呵护,生怕碎了。
上药的功夫,玄羽书捧着酒壶喝了好几口,他脸上没有染上红晕,但所言所行就像是个醉鬼。
“我有时候觉得玄絮影和楼游才适合当对手、仇敌,一个喜欢拿着一把钝刀子反反复复割着人的肉,给人希望后又把希望踩在脚下。另一个呢喜欢拿一把锋利的刀把人割伤又把伤口缝起来,让人看不到一点光明的同时又会不经意间赐给他一缕光。”玄羽书讽刺地笑了下,靠在对面的铁笼上,说这话时看都没看江宴绪。
他此刻或许只能来找江宴绪,他的属下虽然忠心耿耿,但太过听话,听到他抱怨也只会低头默默听着,一点声音都不出。
江宴绪听后迟疑了下,只听玄羽书接着说:“把别人的话掰开揉碎了想,这个滋味挺不好受的,我对皇位之所以那么执着,就是因为我不想再揣测别人说什么,不想再品他是不是在阴阳怪气,但如今我发现做个闲散逍遥人挺好的,卸下了担子一身轻松,甚至可以给别人甩脸子,左右他也没什么可以威胁到我的。”
前半句话的别人是谁江宴绪不知道,但后半句话的“别人”指的一定是楼游,楼游在玄羽书那里找不痛快,回来就把邪火发泄到别人身上。
玄羽书不知喝了几口,酒壶都见底了,他隔着铁笼看江宴绪,喃喃自语道:“当所有人都在否定你的时候,那一句肯定你的话就显得弥足珍贵。”
江宴绪不知道玄羽书这话是怎么东一句西一句毫无厘头地拼在一起的,但借着酒意,他总能把自己想的说出来。
江宴绪就这么静静地听着,他听过很多人醉酒后的言论,有拉着他长篇大论诉说自己多委屈的,有端着长辈架子和他讲大道理的,独独没有玄羽书这样的。
玄羽书把酒壶倒过来,只有两滴酒落在地上,他使劲晃了晃,最后把酒壶扔在一边,双臂环胸的靠着这并不舒服的铁栏,他眯着眼看江宴绪,气鼓鼓的说道:“闷葫芦一个,你怎么也不说话呀?”
江宴绪觉得玄羽书喝醉后挺好玩的,闲来无事逗逗他似乎也不错,刚想开口说话,腿上就传来一阵刺痛,想来是药效发挥了,这种药刚撒在伤口上不会感到疼,但一炷香后就像是无数幼虫啃噬伤口一样,又疼又痒,江宴绪倒吸一口凉气,攥着边上的草打算生挨过去。
玄羽书仅有的理智也被醉意吞噬殆尽,他看着江宴绪这略微狼狈的姿势看了好一会儿,后面许是许久没有听到声音,直接转身走了,走前还踢到了扔下的酒壶。
“不是,”江宴绪没搞清玄羽书到底要干嘛,自顾自的说了句,“这就走了?”
玄羽书喝醉酒是最难控制的,他一间一间的敲着门,早已睡下的死士对他颇有怨言,但碍于身份不好发作。
楼游可不惯着他,在玄羽书敲他门时直接把他拉进来五花大绑的捆上了,扔在地上后就不管不顾的躺在榻上睡着了。
翌日辰时,楼游见玄羽书在地上睡得还挺好,善心大发的让人把玄羽书扔回他自己的房间,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玄羽书醒来后只觉得哪哪都不舒服,但又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干了什么。
与此同时,这是喻长风第三天满是怨气地推门而出了,他怒斥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大清早的不让人睡觉,一个天天在这磨刀,另一个一大早就哼着小曲,玄策,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再这样你们就各滚各家去。”
喻长风一口气把堵在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这才觉得浑身舒坦。
门后的玄万仇难得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目光,他这几天被他们吵的头疼,偏偏这两个人一点也没察觉出来,有时候玄万仇都觉得这两个人是专门来找事的。
玄策不回去和他父亲住,反而搬到了这里,实在是反常的很。
玄策站在下面和喻长风遥遥相望,他道:“什么叫哼小曲,我这叫吹笛子。”
喻长风这些日子还是住在驿馆,驿馆多设于城外,但这间不同,说是驿馆,实则里面的装潢和王府差不多。
喻长风和玄万仇住在同一间院里,玄策和冯鹤住在他们隔壁,偏偏他们两个总是扰人清梦。
喻长风道:“我不管你是吹还是哼,你能不能去外边,兴许哪个没品的人觉得还挺好听的,扔你两个铜板呢。”
玄策哼了一声,大声道:“你才是那个最没品的!”
喻长风把目光挪向冯鹤,他道:“你那把生锈的断刀呢?这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也不能总背着它吧,况且他关键时候又用不上,我带着它只是想提醒自己,况且我这不是又买了一把刀吗,他和我说这个削铁如泥,锋利的很,我想试试有多锋利。”冯鹤说这话时十分兴奋,酒都不喝了。
喻长风无奈扶额,问他:“那咱们大清早地吃什么呀?”
玄策一溜烟的跑了,回来时手上还拿着两个食盒。
得,又是一样的,天天喝汤,喻长风觉得自己顿顿喝了个水饱。
还没说什么呢,院外就停了一辆马车,马车上下来的正是曾典。
喻长风和底下的两人面面相觑,纷纷冲着曾典行了一礼。
曾典微微点头,问道:“玄万仇呢?”
喻长风指了一下自己旁边这间屋子,曾典说了句多谢。
喻长风有点搞不懂他们是怎么算的,平辈之间直呼其名,对着身份比他高的小辈私下里还是会叫名字,甚至皇帝在他这里也是玄絮影,初元帝这三个字似乎格外地绕口。
曾典推门进去时玄万仇正端坐在凳子上,方才趴门听声音的时候他就知道曾典一定是来找他的。
曾典那次平静地和老友下完了最后一盘棋,从那里出来后他就不太好,甚至走路需要别人搀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扶着门站稳的,只知道他们这一辈人中只剩下了他最厌烦的樊蔺以及许久不见的玄万仇。
樊蔺如今只有四个字,少生事端。
玄万仇则不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曾典坐下后看着玄万仇,说道:“一别经年,再见竟是成了这样。”
“是啊,”玄万仇和他寒暄着,“当年离别时你还不是辅国公。”
曾典装作没有读懂他话里的嘲讽,说道:“在这里挣扎了二十多年,有幸遇见七皇子,虽说把我拉进了这局棋盘里,但也让我体会了什么叫平步青云。”
玄万仇没空和他多费口舌,问道:“你来是为了什么?”
“许多年前得了一串佛珠,今日想赠予你。”曾典把佛珠取下,搁在桌上推给玄万仇。
玄万仇伸手拿起,这是玄玉安亲自赠给曾典的,曾典从前从不敢在人前戴,自从玄玉安死后他才开始戴上。
从前怕人说他趋炎附势,但后面他是想要以此来告诫自己不忘初心。
玄万仇问道:“为何把它赠予我?”
“因为我戴不了了。”
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玄万仇不解其意。
曾典说道:“天下大局已定,奸佞小人又哪里会有活路。”
玄万仇听后才收敛了一些怨气,冷淡的问他:“你专程来此就是为了这个?”
“是,想亲手把他物归原主。”
玄万仇听后平静的低头看,人人都觉得这是玄玉安为他求的,但他没要,可实则这就是为曾典求的,只不过是借着他的名义送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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