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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中午大盆村全员美美的吃了一顿芋头宴,其中最为受欢迎的正是备受王氏推荐的芋头扣肉这道大菜,入口咸香软烂,咽下口齿留香,盘底残留的汁水拌着饭都能让人再多吃一碗,所有人都吃了个肚儿溜圆。
芋头扣肉的成功,让所有人对王氏口中能与芋头扣肉相媲美的酸芋头梗煮鱼汤更加期待起来。
这不,刚吃饱喝足没等休息一会,已经有那不少听说要腌制酸芋头梗的汉子们,自发自觉的挑起放在不远处等着处理的茎叶往旁边走去,那有一条非常浅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村里人都是在这边取水用水。
现在日头正盛,在小溪边清理好茎叶,摊着晾晒一天,明日就可以处理入坛腌制了。
听说这芋头梗滋味有些与众不同,除了本身风味和腌制后的酸爽外,吃多了咽喉还会有些微的麻刺感,但看看这摊放的茎叶数量,虽不顶饿,可也是餐桌上难得的一道菜。
汉子们按照要求对芋头茎叶清洗时,将老坏残叶去除,洗净的茎叶被抱回村里空旷的晒谷场上晾晒,没做多久就被休息过来的几个上了年纪的长辈们接手,把他们赶回去上工建屋去了,个大老爷们不好好休息去出力建房,为了口吃的跑这来凑什么热闹呢。
接下来半日,大盆村众人保持着吃芋头扣肉的热情,奋力收割着多年来无人问津的野生芋头,本来芋头应该是在每年夏末初秋收获,但这野生的芋头多年来无人问津,这可就便宜了刚搬过来的大盆村人。
依照王氏所说,小心的把母芋和子芋分开,这些可得留种,在今年秋季还能再收一波。
忙忙碌碌到了第二日,王氏掐了掐被晒蔫的芋头茎叶,对林氏点点头,可以了。
林氏招呼着还留在村子里的几个妇女,开始准备着腌制芋头梗需要用到的东西:“晓梅你去准备多一些大盆和足够的盐,秋菊(舅妈张氏)你去多烧些开水备着,其余人把村里能用上的大小坛子都拿出来清洗晾晒,今天日头够足,很快就能用上。”
林氏的果断让众人都依令有条不紊动了起来,晾晒好坛子的众人,把芋头梗上的叶子摘下来,将梗切成一个个小段,被安排切芋头梗的都是刀功一流的好手,刀光剑影中一条条长长的梗就被切成了指节长大小,速度绝对称得上一流。
这边速度不曾放缓,那边大手一扫就把切好的芋头梗捞进大盆中,放上足够的盐进行搅拌,用盐腌渍这一步是为了将芋头梗中的水分杀出,也是为了去除芋头梗中的麻刺的口感。
腌渍两个时辰,将芋头梗中被腌渍出的水分倒掉,用凉开水冲洗掉多余的盐分,再把芋头梗放入坛中,把凉开水倒入潭中,水面刚刚好没过芋头梗表面,用清洗干净的石块压住,上头盖上防止灰尘进入。
就这么忙碌了三天,这才把河滩上可以采集的芋头都挖了回来,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眼看雨季就要到了,如果没能提前挖回来,雨季河水上涨,那片河滩地就不是那么好进了。
天气日渐炎热,几天前腌制的芋头梗居然就已经可以用了,可把王氏乐开了花,抱着个小坛子就往林氏那跑去,这她第一次为村里做那么大的一件事,芋头梗没有成之前心里一直没有底,往年没嫁人前自家做的都是家用的小坛子,顶天就是多做几坛子罢了,哪像这次用的都是大坛子腌制,用时用量可不是小打小闹,还让所有人忙碌了三天,要是不成,她觉都睡不安生。
这头几坛出来她的心就落地了,可不得松快松快,这芋头梗都好了,还等什么呢?
林氏掀开坛子,往里面看了看,芋头梗已经变成酸菜常有的颜色,一股子酸爽扑鼻而来,腮帮子一酸口水在口中泛滥成灾。
旁边刚好经过的团团、胖胖、平安一闻到这个味道,感觉那酸味冲得腮帮子都有些疼了,这什么东西??!
吓得三个团子四下逃散,这个味道好吓人!林婶婶怎么还往里头去闻?!大人果然很可怕!!
“这芋头梗单独炒有些酸,在我们那除了比较爱吃酸的人,也就怀有身孕的女子爱吃这个,但是炒腊肉、或者内脏很是开胃,当然最好吃的还是煮鱼汤时放上忙吗半盆子的酸芋头梗,爱吃辣的还可以放点子辣椒进去,酸辣爽口,这种天气最是开胃。”
林氏想了想:“正好,河潭村李老头他们今日一早就送来不少鱼,我看里面有两篓子不大不小的杂鱼,就用那些和酸芋头梗做道杂鱼汤吧。”
王氏从小生活在雨水丰富的南方,她的做鱼的手艺更出众些,从盆内挑出一只鱼,用刀背利落一敲,鱼立时不动弹了,也不知是晕过去还是被一击毙命。
手腕一翻,逆着鱼鳞轻巧一刮,细小的鱼鳞纷纷脱落,前后左右剁了几下,鱼鳍及鱼翅就被剁下,左手扣着鱼背手指上下一掐鱼肚微微鼓起,右手持刀顺着鱼肚由下往上一划,鱼肚里的内脏就滑落而出,用靠近刀柄处的刀尾一刮就把鱼肚内脏全刮出来了,再用刀尖从鱼鳃处压进去一钩,鱼鳃也被轻易的带了出来,一条鱼杀下来不过几吸间就完成了。
王氏其他的手艺不出从,只是最近河潭村送过来的鱼多,就显出了她做鱼多手艺,没成想她这杀鱼的手艺更是了不得,这都算得上一门艺术了。
围观的大小媳妇议论纷纷,围着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来,不管看几次都觉得这一手了不得,旁人学也学不来,当然聊天时手边也很适时的接过她杀干净的鱼进行清洗,切块放着备用,一点都不耽误事。
将坛子里的芋头梗倒入盆中,腌制的酸味弥漫开来,周围所有人被这与普通的酸菜不太一样的味道刺激着,不止口中津液泛滥,肚中一时都有些耐不住饥饿发出了鼓鸣之声。
滤出盆中的酸水,用清水清洗了几遍芋头梗,那直冲鼻腔的霸道酸味这才被压下来一些,挤干水分放在盆中备用,葱姜蒜也切丝切段放在一旁备用。
王氏将大锅热起来,倒入适量的油,放入姜煸出香味,再把鱼块倒入,其实本来应该是要给鱼煎一煎,但是现在大锅做菜,就简单的煎炒两下,锅内的鱼稍微半熟的时候加入芋头梗,加水淹没所有材料,当然这是大锅,水可以多放。
因为鱼事先煎过,汤煮开时已经呈现出奶白的色泽,水花翻滚中加入蒜瓣调味,再小火炖煮一会,撒入葱花及调味料就能熄火端出。
不知何时跑到桌子旁边围观的三个娃娃眼神闪亮的看着林氏,林氏一时压力倍增,无奈之下拿出三个小碗给他们各盛了一点汤,都顾不上自己尝尝味,盯着他们不错眼就怕给他们烫着了。
团团用小鼻子凑上去闻了闻,一股子鲜香中透着股微酸的味道飘入鼻腔,那种酸和他们之前问到的那种有些霸道的味道不一样,更加的清香,又和鱼的鲜混合在一起,团团形容不出这是什么味道,就是觉得好闻,口水有点兜不住了。
旁边胖胖口水已经流出来了,小孩子本来自控力就不足,这么微微一刺激就没有忍住,胖胖也不在意,用勺子在碗里来回搅拌两下,他娘亲喝汤就是这样每次都要搅拌两下再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跟着这么做了。
平安捧着碗沿轻轻吹了几口,他喝药的时候娘就是这么教的,喝汤也是喝,勺子都没有用。
“好喝!这个是什么?!团团这个好喝!”
“嗯!”
“好好喝~!”
三个团子都忍不住发出惊叹,这是什么神仙鱼汤?!太好喝了!!
旁边众人被他们三个捧场的表现逗得乐不可支,这三个小团子也太逗人了,那一脸这是好东西的表情真真有趣的紧。
当所有人吃上酸芋头梗鱼汤的时候,正是做了半天活日头正盛之时,本来又热又累,很多人都没有什么胃口,结果还没等走近就问到了空气中微微有些酸爽又有些鲜甜的味道,一时把腹中的饥饿感完全激发了出来。
一口酸鱼汤下肚,仿若毛孔都张开了,配合着爆炒酸辣芋头梗下饭,这顿饭硬生生把锅里的米饭吃了个干干净净,吃得慢的居然还不够吃,无奈之下林氏等人只能紧急再给众人煮了一锅杂粮饭,这才将将够吃。
“哎呦,这可难得吃了一顿舒坦饭。”
“可不是,这贼老天热成这样,这几天都有些败胃口,今天就着这酸芋头梗,我感觉还能再吃两碗。”
“那酸芋头梗鱼汤是真的好喝,又鲜又开胃。”
“我觉得那酸辣芋头梗更好吃,那酸辣劲儿够味。”
“就是就是,要是再来碗芋头扣肉,那可是神仙都不换的日子。”
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团团、胖胖、平安:好可怕!团团、胖胖、平安: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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