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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泥滩里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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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团豆豆眼盯着手上这个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拔/出来的东西,他有点看不懂了,这个被泥巴包裹着的泥块状物体是个什么东西?

小娃娃对未知的东西总是很有探索精神,团团抓着长长的茎叶,将粘满淤泥的根茎部分在泥滩边的野草上来回剐蹭了几下,露出被淤泥掩盖的大致形状,见着是一个不太规整的椭圆形?

沢江也好奇的蹲下身仔细观察,一时辨认不出是什么植物,也许是他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团团手里的这株与其他长在河滩上的相比算得上是幼株,抬头看了看比自己还高的植株,沢江迟疑了一会,要挖一株回去问问吗?

团团实在好奇得不得了,举着植物的根茎摇摇:“哥哥,这个?”

沢江摇摇头:“哥哥也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呢,团团在这边乖乖等一下,哥哥过去挖一株大棵的回去问问爹爹,看看有没有人认识这个是什么。”

团团听哥哥的话乖乖点头,一手拖着迷你植株,一手抓着自己的衣角站在干燥的区域等着。

沢江在一旁捡了一根看起来比较结实的棍子,小心的探着河滩地底部的深浅,爹爹有教过他们,进入这种不了解又看着似乎是半干的河滩必须要小心,因为不清楚这个河滩究竟有多深,干透的区域和半干的区域在表面也很难分辨,一不小心就容易踩进未干透的河床陷进去。

小心的探索着来到一株比较靠边的植株旁,站在下面更加清晰的能感觉到这种植物的奇特,这成株看着和团团拔出来的幼株长得一模一样,仿佛是迷你版同比放大的成年版。

将木棍放下,蹲身尝试着用双手拔了拔,然而成株和幼株根本无法相比,以他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之力完全无法撼动这株植物,只能放弃直接拔起的念头。

用棍子将植株根部表面结块的泥板块扳开,露出有些潮湿的泥地,隐约能看到根部一些分层及绒毛状,看根部的形状走向,和团团拔出来的那株椭圆形不同,这株的根部块状物更加圆润庞大。

沿着块状物表皮小心的向下挖着,用了没多久地表下的茎块就表露了出来,沢江惊诧的看着比想象中更加夸张的茎块,抓住根部来回摇晃了几下,这才完全将其从泥地中拔出。

扛起着比预计中重上许多的植物小心的退出了泥滩的区域,沢江顺手抓过一把野草擦了擦手脚粘上的泥浆。

“团团,我们回去吧?”

牵起刚刚抱过来抓着他裤腿的小手,扛起挖出来的植株往回走。

团团右手牵着哥哥,左手依旧没有放开自己拔出来的战利品,跟随哥哥的脚步摇摇摆摆一路拖拽着战利品回到了村子里。

远远陈伊就看到兄弟两个晃悠悠地从村外回来,最显眼的是沢江肩上扛着的那株植物,叶片宽大厚实,根部坠着巨大的茎块。

“这是什么?哪弄来的?”

“渡口旁边的河滩上发现的,团团拔出来的时候我看着不认识,就也拔了棵大的回来问问能不能吃,也许能派上用场呢。”

陈伊抱起团团:“团团累不累?”

团团摇摇头,把手中的战利品举起来给他看,被一路拖拽磨破表皮的根茎露出内部雪白的果肉,果肉沁出的粘液中混和着泥土,一团糊涂看着实在有些不忍直视。

陈伊看了看露出来的部分,思索了一会:“这里面果肉细嫩,白中带着一些紫色的颗粒,闻着有股清香,看着确实是能吃的样子?你说的对,是要去问问看有没有人认识。”

来到大小媳妇们集聚的锅灶处,一个南边来的小媳妇一眼就看到了沢江肩上扛着的东西,惊异道:“江哥儿,你打哪弄来的芋头?!”

“这个东西就是芋头吗?!”

以前和爹爹一路随军,从没有吃过芋头的几个孩子一脸惊讶,之前是有听说过芋头这个东西,但这还是他们头一次见,原来芋头是长着样子的!

“对对,这个就是芋头,这么大块头的芋头可不多见,拿来蒸五花肉,那滋味香的可以让你多吃两碗饭!上面的芋头梗可以当菜炒,也可以用坛腌制成酸菜,用来煮鱼那味道能飘两里地!”

这小媳妇才嫁人不到两年,说起家乡菜那叫一个怀念,说着说着都让人流口水。

旁边的林氏听了也有些心动:“江哥儿,你这芋头是在哪儿挖的,那地方还多吗?”

把手中的芋头递给那小媳妇,她用水冲洗去表面的泥浆露出了芋头的本来面貌,那个头确实很惊人。

“我是在渡口旁边的河滩上挖的,那里整个河滩上满满一片长的都是这个芋头,一个比一个粗壮高大,林婶这东西能当菜吃的话,我们要不要去挖回来?”

林氏转头问那小媳妇王氏:“晓梅,你说这个芋头能吃?知道芋头和芋头梗怎么做吗?这东西挖回来能放吗?”

随军打仗的媳妇们都知道一些粮草存放的重要性,可算得上是常识了,这个芋头也曾经听人说过,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存放得住。

“能吃!不但能吃,这芋头还能填饱肚子,不过不能顿顿吃就是了,我们那地有好些人家将芋头晒干成片和晒干碾磨成粉,能放做一年的存粮的。”

王氏赶紧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这真的是个好东西啊,全身都能吃呢!

听到这个林氏即欢喜又担忧:“当真?!若真是如此,那江哥儿说的河滩我们可要赶紧安排人过去,可得抓紧了把东西挖起晒出来,雨季可就快到了!”

整个大盆村的大小媳妇加起来也才二十几人,再加上五六个这次被一起接到身边过来一起到大盆村落地生根上了年纪的老父母,总共也才不到三十人。

这二十多号人是目前能够派去挖芋头的主要劳动力,其余的壮劳力都在为了雨季来临前把村子的房屋道路修建好赶工中,根本挤不出人手来帮忙。

等众人来到河滩边,看着那熙熙攘攘连成片的芋头叶,心里头也一片火热,这都是粮食啊!

等村子建成,村里势必要开垦荒地,在开荒种粮后最早也要等上大半年才能有收获,在此前所有人的粮食都由村子统一按人头分配,这能存下来越多的粮食,他们在新粮下来之前分配的粮食才能更多更有保障。

王大虎和沢椤听到消息带着今天打猎回来的小队人手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泥滩地里一片热火朝天的架势,芋头被挖上来的第一时间就被斩断茎叶,一筐筐的芋头被绑上拖车往回运,茎叶被扎起成捆由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们挑回去,这个活比弯腰挖芋头要轻省些。

王大虎挽起袖子和裤腿准备和其他人一起下去:“老沢,你带几个人回去先用这个芋头今天试着做几道菜,看看是不是真的能顶饱,要是真的能行,我们得安排些人生过来先把芋头挖了。”

“成,我带人回去多试几道菜,要真能当粮食,就让狩猎队停两天,先过来把这东西挖了。”

带着王氏和几个稍微上了点年纪的媳妇往回赶,现在开始做芋头正好也能赶上午饭这一茬。

依照王氏的描述,众人分工合将芋头清洗削皮,放在清水里浸泡备用。

首先是最重要的一个,能够顶饱的芋头饭。芋头饭是将芋头切块后和米饭一起蒸煮,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是切小块些方便蒸熟罢了,蒸出来的米饭香甜可口,沢椤尝了尝很满意,米粒加上有些沙沙口感的芋头一起吃进嘴里很是软糯香甜,很适合老人和小孩吃。

第二个是芋头蒸五花肉,刚巧今天狩猎队上山猎到一只野猪,足足有三百多斤大小的野猪很是给力,身上肥膘也很壮观。

将猪肉先是切大块下锅焯水去血水,这是要去除野猪肉的腥味,捞出沥干水分,再将其猪皮的一面放入油锅内煎至金黄,表皮酥脆即可捞出备用。

猪肉被切成一片片一指宽的肉片,这次主刀的刀工非常专业,每一片肉都是红色的瘦肉和白色的肥肉相互交叠形成漂亮的五花肉纹路,芋头也被改刀切成一片一片与五花肉大小一致的块状,肉和芋头都加入适量的盐、酱料、辛香料后下手揉搓搅拌,放置半个时辰保证调味料能深入到每块猪肉及芋头中。

一层猪肉一层芋头的方式层层叠叠的摆放到一个个海碗里,猪肉和芋头严严实实码在碗中,再将碗上锅蒸熟后取出,最后将碗倒扣在盘中。

那盘中红褐色的扣肉颤颤巍巍香气四溢,五花肉滋滋冒油,芋头完全被肉中溢出的油脂和酱汁渗透,吸饱酱汁的芋头看着反倒比五花肉更有食欲。

沢椤暗暗吞了吞口水,克制的尝了几口就放下,默默和掌勺商量加菜,这一份要给自己儿子们加餐,要不是儿子们机灵发现了芋头,哪能出现这让人欲罢不能的扣肉!必须奖励!

除了这些,掌勺还做了许多常见的菜色,蒸芋头、芋头梗炒肉、做汤等等,甚至还很奢侈的用糖做了一份拔丝芋头!

尝过拔丝芋头的沢爹爹默默藏起来,等着给小儿子加餐,嗯,动也是很熟练了。

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沢爹爹:好吃!给儿子!沢哥哥:爹,拔丝芋头呢?团团:甜甜的!——————————啊,没赶上十二点,暴风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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