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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然的，若是惯犯，至少也得换个封面。”
郑亭渊咳嗽一声，轻轻缓缓道。撇过脸去，望向枫落残红的院落。
质的院子里和他那思危院子里景致一样。同样的红枫叶子，待到风来，飘飘洒洒，落下一地。倒是好看。
“啊？”
郑质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猛地松开窗柩，勉强笑笑，才发觉他哥在打趣他。
这时候可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已然回来了，又哪里会容许自己重蹈覆辙？
郑质深吸口气，清清浅浅一笑。那浅淡的眉眼，像是薄云出透般清雅秀气。
“往日里，我们看这样的书，怎么也要多准备几个圣贤书的封面的。便是被人看到了，谁能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郑亭渊扭过头，看自己还带着书卷气斯文的弟弟，一板一眼说着。毫不脸红。
“兄长也看这样的？”
郑质笑笑，知道郑亭渊在安慰他。歪着头，调皮地举了举手边的书，特意亮了亮书名。
“唔。”
郑亭渊挑挑眉。神色自若。“往日里被逼着读几本书。倒是学了不少这样的。”
“…………”
郑质心里一窘，到底是不习惯和这样的郑亭渊说话。有些接不过来。
虞国公府虽世代都是武将出生，可到底要读书的。大哥不仅要读书，还曾奉命陪太子伴读的。
这样的，他却说自己被逼着读书。
郑质明明知道大哥在与他开玩笑。却真的不知该怎么反应。
只得微微点点头。笑得谨慎。“兄长说笑了。”
“非也，非也。。”
郑亭渊摇摇手指。带着笑。步子一迈就进了屋。“都说开卷有益。总有我这般的朽木，一开卷，那睡意就从四肢百骸传来。”
郑质一愣。看着郑亭渊大步走进来。
为什么他觉得今日的大哥，脚步轻快了几分？
郑质莞尔笑笑，觉得自己是太过大惊小怪了。他前世对大哥何曾心平气和地观察过？又哪里知道自己大哥平日里的事情呢？
“你怎么总看着我？”
郑亭渊施施然坐在他对面。对着淡淡望着他的郑质挑了眉。
郑质心想，我哪里是总看着你？分明是你从一进来就一直与我说话，便是不看着也是不妥的。
不过方才没注意，看着郑亭渊直直坐在他对面，稍微一愣。
“大哥这是想试一试？”
郑质眼里一亮，含笑望着他，垂头望着棋盘，嘴角一勾，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现出惹人眼的笑来。
他这个弟弟，看着清雅沉静，温润秀致。可，两眼微弯，笑的时候倒是有种让人眼前发亮的韵致，带着些挠人的张扬。
也不知道像谁。像施姨娘吗？不对。施姨娘虽然张扬，却是泼辣得多，哪里有这样清润的样子？若是像爹，感觉也不怎么一样。父亲虽说沉静舒朗，却是端着些冷漠。
郑亭渊想了一转也想不出来，这样气质的质到底像谁。还未回过神来。下意识问了句“试什么？”
微一颔首，垂目一看，却是不由得苦笑出声来。
“该收官了。”
郑质揶揄道。狡黠地伸出了指，对着那棋盘点了点，提醒道。
“咳。”
郑亭渊一赧，假咳一声，幽幽起了身来。“为兄棋艺不精，就不丢人了。”
坐下便是应棋，只怪他方才坐下时没看清楚，这棋局哪里是他能破的？
“这也是质闲来摆着玩的。”
郑质脸色一僵，忽而笑笑。手一挥，打乱了棋局。“这等棋局，摆出来观瞻观瞻罢了。非得无元子那等闲适静心的大师才能动子。”
“既如此。”
郑亭渊点点头，深深望了郑质一眼。转而一笑。自倒了杯清茶。
若是往日，质怎会放弃这个赢他的机会？如今云淡风轻的样子倒是真的让他觉得这个弟弟与往日不同了。
那棋局，明明已经该最后收官了。据他所知，原本的玲珑棋局，该是还在中盘吧。想来，质平日里琢磨得不少。如今一句话，却是给了他台阶下。
“兄长找我，可是有事？”
郑质将那颗颗分明的黑白子收回来。白子莹然，竟抵不上那人手指如。
“自然是有的。”
郑亭渊点点头，喝了口茶，淡然道。“明日里就是鹿鸣宴了。今日里，礼部侍郎颜辰亲自将帖子送到了府上。今年摆在了照龙台下的春风楼。”
郑亭渊说着，抬起头来，静静看着质。仿佛在等着他回应般。
“哦？”
郑质微蹙着眉头，有些不解。“历来这鹿鸣宴不是摆在春熙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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