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覆水难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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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凝不傻，关于邵涵和她的关系问题，她心中一直存有许多疑点，但碍于邵涵每谈起这些事，就会黯然神伤，她始终尽可能去相信邵涵的说辞，不愿深究。

她相信邵涵，打心底肯定，邵涵不会骗她。

但那些书信和照片实实在在打得她脸疼。她不好说她们的关系是否亲密无间，但她确定，至少不会是沈行燃或邵涵或付半秀所说的那样。

若当真如他们所言，邵涵另有心上人，她们虽一起长大，但关系却一般般，那邵涵收藏的偷拍她的照片又算什么？

天性决定了omega很难脚踏两只船，邵涵也不是一心二意的人。邵涵不可能在像变态一样偷拍她私密照的同时，嘴上说着爱另一个人瞎话。

真相只能指向一点——邵涵喜欢的人确实是她，周围的人都在骗她。

知道被骗后，沈凝一时气愤难已，紧接着腹部痉挛。她倒在床上，一阵阵地呻|吟。

邵涵脸色一变，右手攥着浴巾来到沈凝身边。她伸出左手捂住沈凝的肚子，焦急地问:“药呢？你放哪了？”

沈凝不知道是疼，还是委屈，总之邵涵一开口，她的眼眶一酸，眼泪吧嗒吧嗒地就掉下了。

要是童话可以成真，眼泪会化为象征财富的珍珠，她一定已经倾家荡产了。

沈凝拧紧眉，咬破了舌尖，辛辣的血溢出她嘴角。邵涵松开手，浴巾一落，她顺手抄起摆在床头的外套穿上。

外套过膝，但扣子只有三颗，邵涵扣上，姣好的身材若隐若现，反而比全|裸更容易引人犯罪。

沈凝费力地看了一眼，少了平日的旖旎心思。邵涵掐住她的下巴，逼她张开了口。

邵涵表情凝重道:“药在哪？”

沈凝摇了摇头，对邵涵说的“药”一无所知。

她一开口，就是断断续续的呻|吟。她现在有种胃要炸裂开的错觉，好像有人拿刀一块块地挖走了她的肉。

她不无悲哀地感叹，别人气急，可能会心脏病复发，或者是哮喘发，她倒好，每次出事的器官都不同。

都说alpha身体素质极佳，但高空业多了，也会出事，例如她。

她半闭上眼，邵涵在她跟前边换衣服，边叫人来。挂了电话，邵涵紧紧地抱住她，手掌贴在她腹部。

“你忍一下，陈医生很快就来了。”

“骗子……”沈凝意识迷迷糊糊的，到死了，她的潜意识里只剩下了这两个字。

其实她是想喊邵涵的，但一出口，都是“骗子”两字。

最后她疼到晕了。

半睡半醒间，她听到两个声音一前一后应答:

“少夫人，不是我想多嘴，只是大小姐的情况实在特殊，若是今天我再来得晚点，大小姐她是撑不过今晚的，你何必……激她。”

“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周到。”

“诶，您不用跟我道歉。”

“不，应该的，这次是我疏忽了，害陈医生您大半夜跑来这一趟。”

“少夫人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这是新调的药剂，近日要注意督促大小姐注意清淡饮食。还有，要让她的情绪尽量处于轻松状态，凡事尽可能顺她心意。您也知道，大小姐常年高强度驾驶机甲，精神负压过大，她情绪一旦波动过重，容易伤身。”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您尽管说。”

“其次，新换的药物副用集中在精神一块，根据以往的经验，大小姐近段时间可能会多梦。好梦就算了，最怕是噩梦，一旦她有做噩梦的迹象，还望少夫人叫醒她，避免她陷入梦魇。”

“还有？”

“暂时就是谢谢了，”苍老的声音一笑，“再有也是些小毛病，少夫人应该很熟悉了。”

“我送送您。”

“不劳烦，不劳烦，少夫人还是看着大小姐要紧，以免‘潜伏期’爆发，得不到及时制止。”

“也好，我让佣人送您。”

后面的声音远去，沈凝半懂半不懂地记下了这些话，留着有点力气了再想这都是什么玩意。

夜深人静时分，耳边什么声音都不再有。沈凝放心不下邵涵，alpha与omega的精神状态单方面连接，她现在这么难受，邵涵想必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她拼尽全力地睁开眼，光线扁成一条缝。她动了动手，立即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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