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拿捏纨绔昏君》转载请注明来源:好看书吧haokanshuba.com
齐鸿咽下嘴里的饭菜,想了想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听说有些流窜作案的外地人趁着前阵子上元节混进了城里,劫财杀人,闹出过两三起事了……不过跟咱们没关系,谁会来又穷又乱的贱民所抢钱啊?”
“大哥你问看守,是不是想出所啊?我跟你说,等再过半个时辰,侍卫们会换班,等那时候从东侧门偷溜出去就成!”
“嗯,我今日确实有点私事要办。”
见他吃光了窝头咸菜,柳齐欢将桌案上的状纸折了三叠,递给他:“还得再多麻烦你跑趟腿,把这状子给杨大娘过目,告诉她若是有什么问题我再修改。”
齐鸿擦了把嘴,接过状纸妥帖地收进怀里,拍拍胸脯道:“交给我就放心吧,我这就先拿去给杨大娘瞧瞧。”
送走他后,柳齐欢便也收拾一番出了门,沿着小路往东边去。
这北司圜占地不到三百亩,主道却只有一条,横贯南北。本是一处牢狱,被改造成圈禁围场后,便成了最低等人的聚集地,用作劳教。因居民基本都是贱民,故而又称“贱民所”。
寻常日子这里是禁止随意进出的,就算逢元月清明,凡要出入也都需报备。柳齐欢要去的地方特殊,清楚侍卫根本不会批准,所以只能做此法。
步行来到东侧门,果然如齐鸿所说正在换班,她赶紧趁着没人注意的空隙悄悄离开北司圜,直往午门方向去。
两处距离不算远,她走了不多时,远远望见灰白色的石柱塔尖,不禁加快了脚步。
抵达午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高耸的黑色花岗岩石碑。
石碑高约十余丈,宽约八余丈,孤零零地矗立着,如一堵巍峨的巨墙般遮天蔽日地挡在午门的正南方,任风吹日晒。
其对面则是专门行刑的法场,四四方方的大理石台子,两侧树立着是四幢灰白色的盘纹石柱。地面残留着片片红得发黑的痕迹,是经年累月洗不掉的人血。
一南一北,凡是判处了死刑的罪犯,在临死前都会面向黑色石碑低下头颅,忏悔其罪。
——这是大梁王朝用以警醒世人告诫百官的《罪臣录碑》,也是遭万民唾骂的“耻辱柱”。
最上面一排篆刻的是名姓,有数十之多,大都曾封官拜相,下方记录的则是他们所犯的累累罪行以及凄惨的最终下场。
柳齐欢静静地立在台阶下,抬起头仰望面前的石碑。
春寒料峭,破旧的衣衫单薄,裹着湿意的风吹透了身子,冷得麻木,可她却像是毫无所觉。
目光一行一行地从右及左缓慢划过碑面,最终凝固在中间的那个名字,久久停留。
柳稷安。
黑底白字,在阴云密布的昏暗苍穹下显得格外冰冷不祥。深深凹陷的痕迹仿佛是以怨恨作刀硬生生刻下,无法抹除,永世不得翻身。
记得母亲曾说,社稷为安,天下齐欢,这是父亲当年给他们两个起名时的期盼。
后来兄长承恩入仕,官至正五品内阁大学士,也始终谨记教诲奉行忠廉为官的原则,从未行差踏错。
可如今,哥哥却被扣上奸佞的罪名,钉在这“耻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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