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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忽略某道灼热目光,莹润白皙的纤细手指端起鲜菌汤,指腹下花瓣的条条纹理凸起,鲜汤入胃,温热流窜五脏六腑。
桌上菜尝得差不多了,裴玉故意喊人,“哥哥……”下一秒,果然得到对方气闷反应。
秦鹤扬低阖眼,身遭空气温度一点点降低,快冻出冰渣子。
裴玉挪凳子,两人之间距离骤然拉近,他憋着笑凑近,裹着清甜香的气息温温柔柔附耳,“老公。”随后柔软的唇瓣印落,留下甜香。
秦鹤扬忍无可忍俯身,不轻不重在对方瓷白的脸颊上留下一圈牙印。
被咬的人愣坐原地,茫然眨眼,好像在思考自己的吻怎么换对方咬了一口,慢半拍才道:“哥哥,你是小鹤,什么时候变成小狗了。”
秦总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明明是咬对方,牙印却像同时烙印在心室,像一针短时效药剂,作用浅,但好在管用,让他对“哥哥”这个称呼稍微免疫,他提筷夹了一块色泽油亮的松鼠鳜鱼,“裴小猫,继续吃饭。”
裴玉瞅了一眼,勉强吃下,再也不愿意夹筷,胃里似乎也没到撑得慌的地步,心理上却习惯性拒绝进食。
秦鹤扬蹙眉,看了眼桌上的菜,基本上只动了一筷子,只有他平日偏爱的糖藕多吃了两个,其余的再也不愿意多碰,“会饿的。”
对方柔声劝说,裴玉眸子闪过一丝犹豫,但是面对食物控制不住的恹倦,扒拉一口白米饭,咀嚼吞咽的动作看起来有些勉强。
裴玉面对吃饭的抗拒不是这一回,从病后饭量一直很少,秦鹤扬之前只当成病后对饭菜没胃口,短期的食欲不佳,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一回事。
之前两人工作各有各的忙,两人最近小半年几乎从未约着在外面吃饭,在家除了不欢而散后,便是床上事后睡得不省人事。
裴玉的健康状态也是这半年急速下降,是病后留下的后遗症吗?
半年前一通电话,裴玉半夜临时去偏远乡山监制项目,之后染上风寒没在意,频繁劳累导致普通感冒加剧,忍着一晚上高烧,直至隔天剧组人敲门发现不对劲才将他送进医院。
落后县城简陋的医疗设备,没有飞机直达,活了二十几年矜贵不凡的秦总人生第一次坐着三轮车失魂落魄跋涉赶到当地县医院……
秦鹤扬思绪很乱,他不愿意触及裴玉临时出差的理由,对方走前寒若冰霜的眸子像一把冰锥,能将他的心刺穿。
大脑为了高效运作,避免影响工作,他将情绪尽数束之高阁。此刻,秦鹤扬觉得,他又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裴玉总是会这样,从六岁那年宴会厅第一次见面起,从十七岁两人第一次真正交谈起,从四年前他回国后再次见面……乱套的时间线将秦鹤扬脑子里的逻辑搅乱地一团糟,像是一架精密运作的机器节奏被打乱,过速疯狂转动。
秦鹤扬怪异沉默半晌,紧抿唇,用力摁了摁青筋暴起的额角,尽量让自己恢复平静。
他只后悔,后悔没在对方病后的那段时间里把人好好绑在床上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