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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转头父母就托了人去聂府提亲,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聂兰台苦恋许清玦的事在京城闹得人尽皆知,这也是她声名狼藉的来由,萧淳誉自然是拒绝这门亲事的。
听说这女人起先是断然拒绝萧家的提亲的,还要死要活地闹过,但不知道后来是什么让她改了主意,同意了婚事。
聂家既有意结亲,萧淳誉要拒绝就难了。
因为他爹安定侯的性命,是聂兰台的祖母当年从战场上救回来的,何况萧淳誉把聂兰台抱出水塘时还伤了她的清白。
想到这里就来气,她一个满大街追着男人跑的女人有什么清白啊?
萧淳誉有些恼火又委屈地瞪了聂兰台一眼。
但如今无论怎样,这女人都是他的妻子了,他自己可以不待见她,却不能让旁人欺负她。
先前他出去见客的时候,已经抽空派心腹萧流去查了布置新房的人手。
那些丫鬟仆妇都是萧家的家生子,又是侯夫人亲自指派的,萧流不便兴师问罪,只不动声色地敲击了一番,虽然尚未确定,但已锁定可疑之人。
那可疑之人就是杨嬷嬷。
杨嬷嬷一个老奴婢,为何要害他的新妇?多半是受人指使。
对于这背后的主使者,萧淳誉略一思索便有了怀疑的对象。
若真是那人做的,那人却轻易动不得。真烦,这些人统统让他觉着烦。
一夜北风紧,人间满琼枝。
雪花扑簌簌的飘落声衬得冬日清晨分外清寂,聂兰台睁开眼向窗外堆满雪的冬青树瞧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下床。
目光落到小睡榻上,只见萧淳誉裹着绣了鸳鸯戏水图案的锦被睡得正香。
前世由于许清玦画像的事,萧淳誉大婚当晚拂袖而去,现在他却在新房里过了一宿。
看来有些事,要变了。
丫鬟们早就在门外候着,听到屋里起了动静急忙涌进来,就见聂兰台已经自己穿好了衣裳,坐在妆台前梳头发了。
聂兰台指指尚在熟睡中的萧淳誉,示意丫鬟们先出去,只留蓝鹊一人服侍。
绿鸭往外走时调皮地冲聂兰台扮鬼脸,又对白鸽和翠鸟咬耳朵:“夫人对姑爷真好!”
她的声音可没有她自以为的那么低,聂兰台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她没斥责绿鸭,只是摇头笑了笑。
她对萧淳誉好?自是谈不上。
而且萧淳誉也不会让她对他好,谁不知道萧世子心里有人,痴念了那人好几年。
不过,两人昨晚才约定过井水不犯河水,聂兰台如今既担着安定侯世子夫人的名头,便会在表面上做一个符合世道标准的好妻子,毕竟侯府管吃管穿管用管住,还很大方,她犯不着弄毁自己如今栖身的巢。
而对萧淳誉,她就只能相敬如冰了。
聂兰台的笑容映在泛着幽光的铜镜里,清浅而淡漠。
铜镜里那张清绝丽绝的脸,肤光胜雪,眸光潋滟,仿若夏日晨风中沾露而绽的菡萏,娇艳欲滴。
她不觉伸手触向铜镜中的人儿,这一世,得好好爱自己啊。
镜子里突然多出来一张脸,星目剑眉,薄唇高鼻,只是眉头蹙着,俊秀中添了几分冷峻。
“世子醒了,”聂兰台站起来,慢慢转过身,对着萧淳誉恭敬施礼,“让妾身伺候您更衣。”
萧淳誉微微眯眼,似在打量她这番举动有何目的。
聂兰台垂眸道:“让妾身为您更衣。”
“不必。”萧淳誉抬手挡开了她伸来的手,声音冷厉,“别碰我。”
“是。”聂兰台毕恭毕敬地退到一旁,神色波澜不惊。
萧淳誉不再说话,径自大步出去了。
看在眼里的蓝鹊低下头咬了咬唇,姑爷这未免过分了,小姐在娘家可是千娇万宠长大的,何曾这样做小伏低,而世子还这般嫌弃!
聂兰台一眼就知道蓝鹊在想什么了,微笑道:“你来帮我,我头发还没梳好呢。”
她的笑容带着安抚,但蓝鹊读出来就是隐忍,她越发心疼自家小姐,眼圈都红了。
收拾好后,时候尚早,聂兰台在院子里晨练小半个时辰,随意吃了些早点,方去荣安院。
她是新妇,今早要去拜见公婆及本家亲戚。
刚出蕙茝院的院门,就见萧淳誉已经等在那里。
聂兰台上前见礼,萧淳誉冷着脸不吭声,自顾到她和丫鬟后面走着。
一行人路上无话,唯有脚步踩在积雪上沙沙作响的声音,空气清冷,满目素莹,衬得新妇身上的大红羽缎斗篷分外鲜妍夺目。
萧淳誉眯了眯眼,转过头去,强迫自己不去看那抹红色。
荣安院里笑语鼎沸,门外的嬷嬷笑盈盈地迎上来行礼,扶了聂兰台进去。
一进屋,聂兰台就感觉到一道怨愤而狠毒的目光盯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