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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言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文葭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低下头，一滴泪落在手背上。
“姑姑，我没事了。”再次哭够，阿玉收起眼泪。
她也只是想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最后再发泄一把。
“太子仁德，是个极好的人，只要我安分守己，不会有人为难我的。”她反过来安慰起文葭。
“皇后娘娘并非言而无信的人，此回应当是太子亲自点的你，或许殿下真的有意于你。”文葭将方才要说的话说完，接着又道：“但是阿玉，君心难测，你定要小心。”
阿玉有些失神，其实她有些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在她心中，太子同皇后都是很好的人。
有了皇后娘娘的主动问询，她以太子也会是这样的。
终究是她分不清天高地厚了，作为一个奴婢，哪有资格拥有自己的意愿。
阿玉点点头，重新定下心神：“姑姑，不管如何，您都是我最亲的人。等我入了东宫，我们怕是很难再见到了，到了宫外，您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姑姑会的。”文葭将阿玉用力揽在进怀里，哽咽道：“你一定要好好的，姑姑只要你好好的。”
阿玉回抱住文葭，贪恋这所剩无几的相处时光。
***
圣旨已下，一切都来的很快，礼官选定五日后的傍晚为吉时。
阿玉是宫中女子，无须归家待嫁，本来也无家可归。
虽承安帝吩咐过要办的正式些，但到底只是个小小的奉仪，东宫又未有太子妃，仪式并不复杂。
这五日来，阿玉都在随皇后派下的教习嬷嬷学习礼仪，以及，如何侍奉太子。
礼仪学起来不难，左不过是伴随身份转换而来的称呼转换，旁的和从前倒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只是学到如何侍奉太子，阿玉心中难免升起几分羞涩和不知所措。
她儿时在养父母家，是被当作童养媳养的。
那时候虽然知道将来要嫁给家中常年病怏怏的哥哥，但对具体什么是嫁人到现在也知之甚少。
林嬷嬷为人开朗，见阿玉面颊红了，见怪不怪道：“娘娘莫羞，女儿家嫁人都要有这么一遭的，殿下正年轻，您好好学着，日后也能少吃些苦头。”
听了这话，阿玉脸更红了。
她颇为忌惮地拈着图册的页角，对着落笔大胆的画面，努力让自己打起从前和文葭学习认字读书的精神。
五日很快过去，迎亲的礼官与嬷嬷前来送阿玉入东宫。
其中一名嬷嬷是熟悉面孔，是皇后身边的宋嬷嬷。
对方带着添箱来，浅浅笑着：“奉仪娘娘，皇后娘娘给您添了些妆，望您此去一帆风顺，今岁无忧。”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厚爱，也望娘娘千岁无忧。”阿玉回礼。
她此番上了浓妆，穿着繁琐精致的绯红宫装，倒有几分新嫁娘的感觉。
“娘娘，这个匣子您收好，千万莫推辞，往后用到银钱的地方就多了，处处都要打赏。”文葭将一个小匣子交到阿玉手上。
“姑姑，你已经……”文葭已经替她准备了一整箱嫁妆。
“原本送你出嫁，姑姑也是要再给封红的。”文葭不容拒绝道。
“姑姑，我会好好的。”阿玉收下匣子，郑重道，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吉时到，孙奉仪，请随臣等前往东宫罢。”礼官在一旁开口道。
“劳烦了。”阿玉颔首，最后向文葭行了一个拜别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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