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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偏了偏头，也不愿意让小辈们看到。
“好了，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哭什么，反倒让女儿也跟着伤心，快别哭了。”老爷子也低声安慰道。
老太太吸了吸鼻子，说：“你说得很对，人上了年纪就爱胡思乱想，衍儿莫怪娘。”
陈衍摇了摇头，她哪里会怪自己母亲呢。
“啊！”她们这里正在煽情呢，褚观南却突然尖叫一声，陈衍立马转头看去。
只见褚观南正把陈筠抱在手里，被她在身上撒了泡尿，偏偏这小丫头还乐得嘿嘿笑，吓得表嫂涨红了脸，连忙去擦拭褚观南身上的水渍，又请何堇去取新衣来换。
“实在是对不住……都怪筠儿她太顽皮了，我给你换套衣服吧。”
表嫂怯怯地开口说道，她实在太过羞愧，连脖子都红了起来，像多石榴花一样在褚观南的目光里微微颤抖。
褚观南将陈衍往上掂了掂，以免她碰到脏了的衣服，听见表嫂的话，笑说：“这有什么的，她一个小孩子哪里能控制得住，表嫂何必过于自责。”
“那……那也是我不好……”她垂下头，低声说道。
褚观南思忖片刻，说：“嫂嫂若是执意如此，反正我以后要常来的，到时候嫂嫂不嫌弃我就是了。”
“不会，不会。”表嫂连忙摇头说道。
“怎么了这是？”老太太抹了把脸，走过来问道。表嫂连忙把陈筠干的好事说了一遍，又向陈衍道了回歉。
陈衍不在意地摆摆手，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都说侄女肖姑，筠儿这是像她呢，我家观南小时候也这般，一日里不知道要废多少条裤子。等长大了就好多了，你也不用想这么多。”
“娘，你说这个做什么。”褚观南不依，将陈筠放回表嫂怀里才不满道。
正此时何堇也拿了新衣回来，褚观南婉拒了表嫂想来帮她的举动，躲到偏屋里去换了衣裳。
“筠儿长得真的像我吗？”褚观南张开双手，任由何堇在她身上动作。
何堇停了下来，仔细想了想才说：“我实在眼拙，看不大出来，不过确实和姑娘一样的活泼，长相就感觉更像秦姑娘一些。”
说完，才给她认真整理了衣服，把不平整的地方拍平。
“也是，毕竟筠儿有两个姑妈呢，像谁也未可知，不过说到底还是应该像爹娘吧。”
褚观南把手放下来，又想到表哥表嫂两个内向腼腆的时候，又觉得他们能生出陈筠这么顽皮的实在不可思议
难道说小孩子现在性情未定，要等更长大些才能看出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褚观南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可惜她也没亲兄弟姐妹来做对照，也没想明白，干脆最后不想了，反正不管陈筠是个什么样的孩子，至少现在她挺喜欢她的。
待弄脏的衣物换过，褚观南才和何堇回到了前面，大家正围着陈筠逗她玩。
小小的孩子被家人围在中间，自是高兴地不得了，都不用怎么逗就笑个不停。
“观南换好衣服了？来坐到外祖母边上来，特意给你们俩留了个位置呢。”老太太笑眯眯地朝她们两个招手道。
褚观南也笑，牵着何堇的手，坐到他们一群人中间去。
等舅舅和表哥回来，褚父也差不多完成了今日的交接，外祖父干脆让他们一家人留下来一起吃个饭，算是团圆饭。
褚观南唯一觉得可惜的就是秦姐姐一家不在，不然才是真正的团圆饭呢。
“来，咱们喝一杯。”外祖父高兴得举起酒杯，大喊道。
“好！”所有人都举起手中的酒杯一扬，连陈衍都喝了半杯。
陈筠看见大家都有得喝独她没有，自然要闹，害得表哥表嫂两人慌忙地拿了掺了温水的苹果汁给她喝了一点，她才罢休，又握住母亲的手指笑起来。
真是爱笑啊，褚观南想。
今夜所有人都尽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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