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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没有感受到她的情绪，将问题打乱，再次讯问。
敲下最后一个回车，男警扭头看她：还问吗？
纪明珠捏捏山根：“先休息会儿吧。”
陶春燕可以说是她短暂刑警生涯中遇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似乎无比配合的犯罪嫌疑人。
纪明珠回到七队办公室，李少轩坐在椅子上打转，窗畔立一高大人影，似乎听见动静，向她这边扭身。
纪明珠脚步一顿。
今夏幽幽飘到李少轩办公桌上，瞧她们查到些啥。
人影主动走来，伸出手：“你好，新人。姜书瑜。”
纪明珠也伸出手，“你好，纪明珠。”
人影点下头：“知道。”
纪明珠摇头：“不知道。”
李少轩看不懂：？？？
人影：“生姜、书架、瑕不掩瑜。”
纪明珠点头：“好。”
李少轩：……
今夏仰头望去，哇，比余元还圆的眼睛，年画娃娃一样。一看就是能打跑年兽的。
李少轩唰地一下将笔录本举起来，她们刚回来，听说纪明珠在审讯室，她们去瞧了一眼，看样子已经问到尾声，便回办公室等着。
现在，启动共享。
李少轩：“孙萍、肖强都说不认识杜鹃。目前也没别的线索指向她们见过。我们那边的调查算是卡住了。”
纪明珠把白板扯出来，将陶春燕交代的内容简要列出。姜书瑜看到旁边空白的一块，走过去，把杜鹃受伤案所有相关人士姓名、身份写下，并在纪明珠所写的泻药下备注：？
李少轩默默看着，总感觉自己很多余。
不对。
他才是老人啊！！
李少轩轻咳一声，俩人都没管他。纪明珠还忙着罗列刘保山案的线索，姜书瑜则立在背光处看着。
只有今夏瞧瞧他，嘀咕：“感冒啦？”
李少轩打个喷嚏，南哥在惦记他吗？
纪明珠已经写到小罗后续短信提供的信息。短信很长，她概括成一句话，刘保山返家路途中与人通过电话，过程中一直摆弄自己的发型，通话结束后踹绿化带。
许久，终于收笔，姜书瑜把法医不久前送来的初检报告给她。
纪明珠一目十行。
法医结论很清晰，刘保山因敌敌畏而死。血液检测结果，胃容物检查结果都在附页。结合刑技之前给的汤面检测结果。加上陶春燕审讯时的表现。几乎可以断定，刘保山未服用过泻药。
不过为确保万无一失，纪明珠还是给法医助理、刑技去电话，希望她们再确认一下刘保山体内、一些物证里是否能检测出陶春燕所说的那种泻药。
……
做完这一切，纪明珠忽然意识到什么，怔怔盯住白板，低喃：“我犯了一个错误。”
李少轩疑惑：“啥？”
今夏爬上纪明珠肩头，“陶春燕可能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不对，她是。但也不完全是。”
纪明珠：“陶春燕也许真是杀害刘保山的凶手，或者说，刘保山死亡时，她或许真的在现场，还做过清理。但是她，不是给杜鹃报信的那个人。”
如果她是报信人，她会选择既打电话，又亲自到医院去么？
纪明珠舔舔干涩的唇瓣，“我先入为主。”
“我一直认为，杜鹃是一个利益高于感情的人。”
“但是，她一直在戏中。”
纪明珠从杜鹃设计的剧本推出的角色杜鹃，怎么会是真杜鹃？
杜鹃那么喜欢言语引导，她竟然深信自己从那些词句中推测的杜鹃，是真的杜鹃。
纪明珠垂眸：“我太傲慢了。杜鹃演这场戏，或许就没想过全身而退。她在拿命做局。”
“她的意图，也许不是给真凶打掩护。”
“她，就是‘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