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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泽真好,没提我上午干的勾当,他说,你好,叶小脱。然后递给我一杯冰水,目光柔柔和和,一如今天。
武拉拉在背后捶了我一下,发什么呆呢,叶小妖,又在盘算怎么坑我啊。
你怎么说话呢?那是报应。我一脸坏笑暗示他今天丁丁把他栽给我了。
武拉拉说,叶小脱你别开心,等戈豆回来看你哭得。
他一提戈豆,我就浑身哆嗦。
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武拉拉说就最近,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说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来电话,就给我妈霸去了,每次我只有机会跟他说:“喂,你好”和“那这样吧,再见”。
武拉拉坏坏地笑,你说我怎么就没那个福气呢?以后我也得多往你家跑好跟你妈提前联系联系感情。
你想得美,我斜了他一眼,就跑过去跟刘衫、高晓他们唱《两只蝴蝶》。刘衫边唱边喊,你们听这歌多淳朴啊,多淳朴啊。
我懂他的意思,他是说,你们看这歌多土啊,多土啊。
在这一点上,我们很相似,我们都爱折腾自己,在没《两只蝴蝶》时候,我们唱“太阳天空照,花儿对我笑……”唱“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我问刘衫,你怎么一去学校就不跟我们联系了啊。上了军校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刘衫把话筒扔给高晓说,别提了,我们学校禁止我们上网,禁止我们打电话,说什么怕我们泄露军事秘密?
武拉拉说,什么秘密啊,快吃饭去,吃下去在弄出来就全成秘密了。
我一听这话,给恶心坏了,看着桌上的菜,有没什么食欲,眼前一堆“秘密”在晃动。
再看看他们,除了安泽,个个豪情十足,四双筷子在空中飞梭,那速度跟轰炸机似的。就连丁丁也这样,也不管安泽在不在场。安泽在一旁细细地吃,一边给她擦掉桌子、衣服上的食物,一边冲她宠溺地笑。我突然想,丁丁一直跟个孩子似的不肯长大,是不是因为安泽的存在。如果有人对我也像宠一个孩子似的,给我十个香辣鸡堡,我也不愿意长大。
武拉拉说,小脱,来干!一抬头把一杯橙汁一饮而尽,我微笑着,也泯了一小口。
我觉得我们这点很好,就是聚在一起也很少喝酒,大多用饮料代替,倒不是我们有多么乖,只是我们已过了高中那种极端而狂乱的心态。18岁之前,我们飞车,我们聚在一起喝酒,说下流的话,我们肆意的生活,歇斯底里,或矫情或疯狂,来证明自己长大,其实不过是一种青春期荷尔蒙失调,尽管心里不肯承认。事实上,我们飞得再高,在那时也不过一风筝,身体上总有一根线,系在地面人手里。
记得我们在高一的时候,班主任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姑娘,说起话来还会脸红。那天她根据学校的要求,给我们上安全常识课,讲到一半,突然忘了案例,就捞起报纸来读,读到“变态色魔摧残花季少女”时,脸又变成一苹果了。
那时候,下面的男生那个激动,当时武拉拉就嚯地站了起来,不知是搞怪还是使坏:老师,你说这个男人对女人除了强奸、**、**还有别的什么方法吗?
那女老师一听,眼睛迷茫的跟三月的春雨似的。
我当时是班长,为人也特乖巧,抬头一看那小女老师都快哭了,心一急,马上站了起来帮她,我说老师你别急,还有**呢。
我对天发誓,我当时只是想帮她,谁知我话一落地,班里炸了锅了。女老师捂着脸跑了出去,肩膀拼命地抖。
我再看班里的一票人,狂笑不停,跟群魔乱舞似的。丁丁无辜地看着我,实在忍不住就跟后面的一胖妹笑成一团,跟拧麻花似的。
当天下午我和武拉拉就被叫级部主任办公室里去了,那秃瓢老头一看我们就气急败坏地劈头训斥,年纪轻轻怎么能耍流氓呢?
我一看他气成那个样子,连忙表示悔过,我说老师,你看我们年纪轻轻,哪能耍得了流氓,不被流氓耍已经很好了。
那秃瓢一听,立马疯了,你们这些小色情狂,你们这些小色情狂,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再没别的词了,我估计他一提“流氓色情”就开始用下半身思考了,大脑开始断路。我瞅了瞅武拉拉,他正盯着我出神呢。
后来,叫来家长才平息了这件事情。那秃瓢从此对我青眼有加,因为他见了我爸后才发现学校建设很多通过我爸所在的银行进行资金到位的。他对我爸说,这丫头是个鬼才,将来有大出息。我爸一听,乐了。他长这么大,只知道学校叫家长都为了批评,还没见到为学校为了表扬学生叫家长的。为了秃瓢那句话,他加强了对我的培养,结果我就考进了一所闻所未闻的大学。
估计武拉拉也是那个时候对我“青眼有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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