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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求姻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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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春困秋乏的缘故,暮春时节的早上,一人一猫都从骨子里透着股恹恹的懒散劲儿。

阿玉捧着水晶镜进来时,翠珠正在给冯妙瑜梳头,而冯妙瑜则抱着雪团给那猫儿梳毛。

冯妙瑜抬头瞥了眼镜子,今日翠珠用带琉璃珠子的细线将她的头发编成数十条小辫,这样的发髻倒是新奇,冯妙瑜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道:“这好像是蛮地那里的流行的发髻?”

“眼下也是盛京最流行的发髻。”

翠珠笑着说:“公主,您还真别说,这蛮族的发髻和衣裳又简便,又好看。自从前几日那几个蛮族使者入京后,他们的发饰、衣裳都被人抢疯了。就昨日,还有两位小姐因为一件蛮服当街吵起来了呢。”

蛮族使者啊……

这个时候上京觐见,大抵是为两国边市关税一事了。

西域蛮荒之地盛产汗血宝马与美酒,却缺少可以充饥的食梁。

为强兵富国,先皇长子冯重曜上奏提请两国互市。如今一晃二十多年过去,眼下国库亏空,海内苛税甚重,父皇这是准备提高边市关税,用以缓解国库亏空的问题了。

只是,增税一事对蛮族来说百害无一利,他们能答应么?也不知道五皇妹在那边过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找机会去问问那几个使者?

冯妙瑜正乱七八糟地想着,一旁的翠珠却突然道:“眼着看快入夏了,公主今日要不要去法云寺逛一逛,求个姻缘?”

她这话里是带了典故的。

传闻前朝有一对感情极深的夫妻,两人入夏前在法云寺相识,历经战乱种种别离,多年后的初夏时节又重逢于法云寺,久别重逢的故事总是分外动人,自那以后,盛京便流传起了“入夏前去法云寺求姻缘,定会求得良人”的说法。

不过传闻说到底也只是传闻,冯妙瑜向来不信这些,但闲着也是闲着,趁着天气还没有热起来前出去玩玩也好。既然是去寺庙祈愿,她就选了件淡青的衣裳,袖口用银线绣了卷叶的莲花纹,她才刚披上外衣,苍晏却突然进来了,翠珠都叫他吓了一大跳。

“苍公子,我说你在来之前好歹叫人通传一声吧?”冯妙瑜拢了拢衣领,无奈道。

哪有这样直接闯进女子卧房的。

“就你?你又没小爷好看,有什么好遮掩的,”苍晏冷笑两声,敲了敲桌子,“你让我查的事情,查清楚了。”

“这么快?”冯妙瑜有些惊讶道。

梅州与盛京隔着好几千里,这才过去了不到五日就查清楚了,冯妙瑜倒是对苍晏有些改观了,这人只要不动嘴说话,那还是很靠谱的。

“有个江湖上的朋友恰好在盛京,那家伙的消息很灵通——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我就直接说结论,没了。”

没了?

什么没了?

冯妙瑜没反应过来。

“死绝了。”苍晏言简意赅。

“八年前,你要我打听的那家人还没进梅州,路上就遇上了山匪,最后只有一个小子侥幸活下来了。梅州那地方又偏又远,鱼龙混杂的,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了。”苍晏平静道。

冯妙瑜听完后微微一愣。

谢家的人竟然都死了。那谢随……

直到坐上了去往法云寺的马车,冯妙瑜都没有缓过神来。翠珠轻轻扯了下她的袖子,在她耳边道:“公主,这不太好吧?”

说着,翠珠用下巴指了指坐在对面闭目养神的苍晏。

依旧是那身月白长袍,只是比往常多戴了顶斗笠掩面。

冯妙瑜也非常头疼。谁出门想带上这货。可苍宴一听她要去法云寺求姻缘,说什么也要跟上来……素烟和她夫君伉俪情深,冯妙瑜怀疑苍宴根本就不是去求姻缘,而是去求破坏人家姻缘,好叫他趁虚而入。

“无事,你当他不存在就好。”冯妙瑜叹了口气。

“可这……”

这个时候就轮到翠珠头疼了。

她可是收买了法云寺里的老师父,势必要在今日撮合了公主和谢随两人的,可眼下公主还带着个面首一起去,这像什么样!

到法云寺的路程不算很远,冯妙瑜一大早就动身出发,饶是如此,法云寺山门下的一百零八阶上还是挤满了人,大多数都是正值年华的年轻男女。

通往法云寺的路仅此一条,纵使不愿,也只能夹在人堆里慢慢往上爬,好在等她们进入法云寺后,人已经散去了许多。

姜黄色墙壁,院子里有颗苦楝树,开着素雅的淡紫色小花,苍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冯妙瑜也懒得管他去哪了,反正那么大一个人,还有武艺傍身,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转身进了普门殿。

殿内燃烧着柔和的老檀香,安静极了。一尊彩绘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像居中而坐,雍容端庄,悲天悯人。

冯妙瑜跪于蒲团之上恭恭敬敬的拜了菩萨,上完香出去时,翠珠正在院子里和一位灰衣老师父说话。

见冯妙瑜出来,她忙走过来道:“公主,奴婢方才听那位知客师父说法云寺后山有颗姻缘树,很是灵验,我们去看看吧!”

冯妙瑜抿了抿嘴,却有些踌躇,待那位老师父无意间提到后山和云水寮相距甚远后,她才点了点头。

法云寺的后山说是山,却更像个依山而建的园子。那颗姻缘树还在后山上面,那位知客师父把两人领到入口的石阶处,简单指个路便离开了。

翠珠早已叫谢随在上面等着了,她正欲找个借口抽身离开,遥遥却走过来一个老妇人。

翠珠见她穿着一身素净的檀色布衣,本以为那是一个在此修行的妇人,可那老妇人却冲着冯妙瑜漂亮地行了礼,规规矩矩,挑不出一丁点毛病的宫礼。

自从到冯妙瑜身边伺候以来,翠珠从未见过冯妙瑜去法云寺,她又怎么会认识法云寺里的居士?

翠珠心里头正在嘀咕着,那老妇人已经走到两人跟前了。

“公主今日是来……?”

那老妇人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温和愉快里面藏着淡淡的疏离,那是在宫廷生活多年老姑姑特有的面相。

“顺道过来转转而已,”冯妙瑜迟疑了一下,才问道:“虚云师太的身子可好?”

“师太一切都好。既然来了,您要去云水寮看看师太吗?”

冯妙瑜摇了摇头

“我还是不去打扰师太清修的好。今日碰到我的事情,也还请你向师太保密。”

翠珠茫然听着两人交谈,待那老妇人离开后,翠珠道:“公主,您什么时候还认识了法云寺里的尼姑呀?”

冯妙瑜的表情却异常凝重,直接训斥道:“什么尼姑,是虚云师太。”

“那,那您是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位虚云师太?”突然就挨了训斥,翠珠有些迷茫了。

“这事我只说一次。”

冯妙瑜轻轻叹了口气。

当年的事情是宫里的一桩禁忌,翠珠入宫的时间晚,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那位虚云师太,”冯妙瑜组织了一下语言,低声道:“是先皇的发妻,原太子冯重曜和当今圣上的生母,尊号康仁皇太后娘娘。”

翠珠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半晌,她又问道:“那您不去请安,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她不会想看见我的。”冯妙瑜的神色暗了暗。

三门宫之变,先皇被杀,原太子软禁流放的那晚,张氏却偏偏诞下了她。

皇太后坚持认为是她夺走了先皇和原太子的气运。如果说张氏只是没有那么爱她,那皇太后对她这个皇孙女就是纯粹的恨了。杀父夺子之仇,皇太后自请出宫前,那段被她软禁在冷宫百般折辱的时光,冯妙瑜看着石阶两旁的杉树林,幽深浓密,黑泱泱一片压过来,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那皇太后娘娘在此修行的事情为何从来没有人提起过?”翠珠好奇道。

三门宫之变是宫里的一桩禁忌,皇太后和父皇的关系就是另外一桩禁忌了。人似乎对于禁忌这种东西有种强烈的窥探欲,再平凡不过的事情,一旦成为了某种禁忌,莫名的就有一种吸引力。

“剩下的你不要再问。”冯妙瑜不愿再往下说了。

——

那石阶七拐八绕的,却并没有多远的距离,不过说话间,就走到了尽头。

原来法云寺后山山顶上是颗非常高大的银杏树。云海,环绕着盛京的云州八山在古树身后铺开,这个时节银杏树的叶子还是翠绿,一层层绿色的小扇子,树枝上挂满了写着心愿的木牌,风一起,树叶子就和大大小小的愿望一起哗啦哗啦响个不停。

冯妙瑜攥着木牌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并不是此地唯一一位访客。

银杏树下还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他仰着头,正在挂一块许愿木牌,红绳搭在他白皙的手背上,他很专注的绕绳,打结,春光灿烂极了,冯妙瑜看着他俊秀的侧脸,脚下却往后退了半步。

冯妙瑜突然又想起那天晚上,微苦的墨香萦绕在鼻尖……她忽然就有种想要转身逃走的冲动,但就在这个时候,谢随挂好了那块木牌。

“公主?”

他疑惑道,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意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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