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土匪一贯钱,一个头目三贯钱,108个喽啰,一个头目,让我数一数——这是一贯钱,两贯钱……”
对于这个扒拉着头颅算账的大爷,黄颜是真的服,就算是把他的老婆卖了,他也只能表示服。
捆绑技术真好,绳子的质量也好,最好的还是这娘们的心肠,时不时就让他闻闻芬芳,睡一觉,现在,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四肢无力,让心也开始变得无力起来。
他们是飘着的,所有头颅也是飘着的!
这是觉醒了念力的大佬!
至少也是银黑级,简直离谱!
“哎?我刚数到多少了?”
边飞边数,带着109个头颅,捆绑着一个少年,说一句魔王出行,除了自家亲戚,估计没人敢否认。
就是脑子不太精明。
荒郊野林的,问我呢?
我一个傻子会告诉您39贯吗?
蠢笨如猪!
就算是三十年河西,又三十年河西,老夫也不会认命,老夫迟早打要到对岸,好好给你点颜色,让你唱征服!
你就等着吧!
“算了,这小钱数着没劲,我还有多少个金瓜子呢?”
“一颗,两颗……”
听着她数钱,黄颜心都在滴血,这一定是卖掉小惠换的钱,1086颗金瓜子,折合362枚金币,已经数了八遍,把他的心,穿的遍体鳞伤。
我还很弱,你不要再强调了!
青筋暴起,绳子深深的勒进他的肌肉,血渗了出来,但是很可惜,所有力气都被反弹回来,整套绳索似乎没有结,挣扎没有一点用。
“你激动什么!我刚数到多少了?”
“痒——挠挠。”
“忍着!”话是这么说,啥芊芊还是给他挠了挠了背,省的他虫子似的扭来扭去。
天黑走到天明,现在,天色走向昏暗。
“300多枚金币,这趟买卖,实在是有些亏呀?你个傻狍子又能卖多少钱呢?”
任由一大团金瓜子在手上翻飞,沙芊芊的目光,早已经飞到了寂寞岭,飞回了落日山庄。
没有强者,势力倾覆,没有势力,强者饿肚,她也是有势力的,一个新建的势力,还不能见光的势力。
“唉~,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在贾业镇待一宿的,现在好啦,只能露宿荒野喽。”
“我倒是好说,就是可怜了我的这些小钱钱,又要缩水了,好心痛啊——”
说着,她还真的捂住了胸口,做西施捧心的样子,努力的想挤出几滴眼泪。
人长得前凸后翘,是个尤物,但完全不适合娇柔病弱的风格,明明是在表演哭泣,黄颜却看到了魔女在怪笑,有种诡异的诱惑,刹那间,他只觉得浑身发冷,似乎感觉到自己被天地所不容。
好在只是刹那,实在哭不出来,魔女就收功了。
招手收回了绳索,把人头垒成小山,靠在树上,挥手打发黄颜去砍柴。
这种好事,不跑那就是傻子!
寻觅着枯枝的踪迹,渐渐远行;看到兔子在撒欢,只管欣然追去;等四周彻底没了人影,管它哪个方向,跑就完了!
哼哼~,苟个三五年把金手指研究明白,顺便爆些装备,召集一票人马,到时候,你且再看,咱们谁是英雄!
小惠,那时你一定还活着呢,对吧?
心中一痛,他跑的更加卖力了。
对于黄颜的逃跑,沙芊芊并不在意,现在,她正在做一笔交易。
“这可都是悍匪的人头,42贯——太少了吧?”
“这已经是溢价了,要不——您再算算?”
“算不清楚也懒得算,一口价,50金瓜子,少一颗我都不舒服。”说着,她还摸了摸手腕,五彩的手环很是亮眼。
庖强的脑子嗡嗡的,但形势比人强,他实在没有讨价的勇气,只能感叹运气太好,时间太巧。
“我滴个娘娘!小的现在真的只有14枚金币,真的是拿不出更多了!”灵光一闪,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嗯——,那个,我有一个消息,可能有点用?”
“真的?”
“千真万确,象国芈家的千金招婿,嫁妆一千金币,只要会厨艺,就可以参加选拔,大好的机会啊——”
沙芊芊默默点头,消息是个好消息,不过,她更想知道的是——
“你真的只有14枚金币?这可配不上你白银级庖厨的身份。”
庖强捂住了眼,接着又捂住了脸。
您都开始拦路打劫了,我这想当小白脸的又算什么?
“刚翘家,手头紧,您——多少了解吧?”
“哦,我刚创业,手头紧,你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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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黄颜越跑越快,幽暗的森林中,他也顾不上仔细观察,只管跑。
衣服破了,头发散乱,身上挂彩,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清晨的曙光中,他看到了一座城,贾业城!
他回来了,他成功逃了出来,并且赶来了!
疲惫和伤痛一扫而空,扛起巨虎,黄颜化身炮弹,向城门飚射而去,步步生坑。
“什,什么……”
年轻的士兵颤抖着想要问话,队长直接捂住了他的嘴,拽到了角落,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赶集来的商旅面露惊色,早就缩在了道路两旁;还没有迁徙离去的乌鸦,全都惊慌飞起,在空中盘旋;城墙是砖砌的,似乎有些年久失修,竟然在掉灰;城中的鸡犬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上演着鸡飞狗跳。
黄颜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他心中只有一条路,一个地方——花边谷。
那里是天堂,也是地狱,他只希望她还没有陷入地狱!
老虎从肩膀滑落,黄颜茫然的坐在了它的尸体上。
怎么会这样?
仅仅过去一天的时间,这里已经变得无比陌生。
焦土散发着余热,木桩诉说着繁华,数不尽的苍蝇追逐着血迹,说不出的悲凉,缠绕上了他的心头。
一失足成千古恨!
最后悔,莫过于——来不及。
太阳悠然的爬起,胭脂余味却越发的淡了,残垣断壁覆盖着黑土,平整的石板路,暗影婆娑着一些阴影,它们似乎在动,却看不清它们要通向哪里,但应该是和以前一样吧?
一个乞丐舔了舔嘴唇,打了个水嗝,沉甸甸的肚子,火柴棍做的四肢已经很难撑的住。
他似乎快死了。
他可能想吃个饱饭再离开。
“少侠,可是有朋友来过这里?”
拄着木棍,颤巍巍的,他走了过来,摸着老虎坐下了。
黄颜看到了,又没看太清楚,反正不重要,他懒得再看,也懒得多说。
“她昨天还在的。”
“她一直很安静,太突然了。”
“她安静的像那朵窗前的月季花,清晨第一缕阳光投来,她就会笑的很美,多一些阳光,再撒下一些水,她就会开出更多的花。”
“她,还没来得及和我说,再见,或者不再见也行。”
“她,就这么突兀的消失了,我都想不起来,我最后和她说了什么,我还是太弱了。”
乞丐放下了木棍,咳嗽了一声,小声说道:“我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黄颜的眼睛回到了中心,视线有了焦点,他感觉到脸面被打湿了,胡乱的擦了擦,认真的看向身旁的这个人。
对于眼前的老人,他明白,此刻这位老人家最需要的,是时间和生命,可这两样东西,谁也帮不上谁。
“您,可有什么——愿望?”
“哈哈哈!”老乞丐笑了,他没有什么遗愿,孤独漂泊到这个年岁,他已经失去了愤怒,也失去了希望,吃口饱饭是身体的要求,不是他的愿望,他的愿望,早就死了,所以笑的洒脱,而不是悲凉。
“我想——尝尝老虎的味道。”
“您请——”站起身让开位置,然后他就拍了下自己的头。
“哦,抱歉。”黄颜感觉自己真的傻了,这个样子的老虎,根本没有下口的地方。“晚辈没有带刀,您稍等!”
他环顾四周,准备找一家饭店,借把刀来,最好能连灶一并借用,做一锅水煮虎肉。
老人家的牙已经掉光了,水煮的应该勉强能吃。
“不用,老乞丐活了这么久,一些简单的手艺,还是有的。”
老乞丐死寂的眼中,难得的闪过一丝光亮,双指并拢,轻轻一划就裂开了虎背;伸手在脊柱上一捏,一根肉条就扯了出来;双手合拢,蓝紫色的火焰聚拢在手心,仔细的舔舐着虎肉,几个呼吸的时间,一股肉香就飘了出来。
好香!没有任何调料,竟然也能做的这么香!
在叫花鸡之后,又要诞生叫花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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