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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大蛇

弦思环顾四周,朝天空放出一个透明罩,罩身一寸寸变大,而后砰的一声将整座城扣在其中。

“既然她不出来,那我们便先断其后路再引蛇出洞。”

朝策摩挲着下巴,盯着那罩子道:“这东西对我们应该无效吧?我们是可以出去的吧?”

弦思扭头朝他看了一眼,随即熄了他的念想,“我们也出不去。”

“你、你、你…你对自己可真狠啊。”朝策欲哭无泪。

“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他哭丧着脸问她。

弦思摇头,安抚道:“没事,那东西是冲我来的,你不去刻意激怒她,凭我给你的东西自保不在话下。”

朝策就没见过这么拼的人,他有些不明白,“你这么殚精竭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弦思笑了笑,对他道:“这句话在我第一次到凡间时,也曾问过那些前仆后继去治理瘴气,身死而道陨的前辈们。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回答的吗?”

她突然抽出泽苍剑,朝他身后挥出一道剑气。

朝策吓了一跳,下一瞬,有东西自他身后发出一声凄厉尖叫,朝策忙向那看去,那东西转眼便化作烟雾消散。

死了一只却钻出更多只,密密麻麻将他们包围。

“生以死为据,则生而无意。生以生为意,则活而无意。若死因生而生,则命有价矣。若命因道所失,则此生足兮!”

她一句一剑,道道斩杀隐于阴暗处的邪物,邪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撕裂成了烟雾。

蓝紫色的衣衫不断在屋檐犄角处穿梭,身形快到只看得见残影,剑身嗡鸣呼应着她的话语,泛着金光的剑气更是锐不可当。

不过半盏茶功夫,周边的东西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而朝策连动都没动。

弦思将剑收回鞘,落下最后一句。

“非大义也,不过,向死而生……”

朝策在一旁啪啪鼓起掌,冲她竖起大拇指,“说的好,杀的也好,就是我没听懂。那下一步怎么个引蛇出洞法?”

“我便是最好的饵料,人都自投罗网了,若妖妇目标真是我,便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弦思拿出那幅画,“先去找这个地方,我总觉得,这里会是解决宿城问题的关键所在。”

朝策看看这副画又看看四周景致,对比之下,除了远处的山能对上,其他一点都不相干,眉头蹙起怀疑道:“你确定这画是画的这儿?”

弦思也不是很确定,收起画道:“先在城里找找看吧,也许是画中画也不一定。”

“行。”朝策点头,“先找着吧,反正一时半会也出不去。”

逐渐深入城中,遇上的邪物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厉害,有些还带了点魔气。弦思和朝策一人使剑,一人撒符,进前守后,配合得异常默契,邪物连近他们三步内都不得。

在弦思挑了一只已魔化的邪祟后,两人来到了一所院落前。里边断断续续唱着的,正是满城街道巷口都能听到的那首小调。

弦思冲朝策比了个手势,朝策点点头,随即手持盾牌立在身前。弦思重重一掌挥开院门,里面立时涌出一股股阴风,直扑他们而来。弦思掐诀抵挡,朝策有盾牌也没吹到。

风过后,露出荒芜萧条,杂草丛生的院落。倏忽间,最里间破旧的纸窗口有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两人缓步迈过院门,一踏上院子地面,便感知到地底下有东西在动。

弦思不露声色,悄悄递给朝策一个眼神,而后率先向有人影的房间快速掠去。

就在她迈过前厅的瞬间,地下突然窜出一双血淋淋的手,一把扣住她的脚踝。她一剑划过去,血手便破裂成烟,紧接着,更多的血手钻出不断向上抓伸。

弦思几个起跳落至房梁上,而后落了个火诀下去,下方的血手吱吱地发出挣扎声。待火燃尽,地上除了烟雾再无其他。

另一边,朝策在院子里被枝蔓缠住了。

本来他一边观察四周地形,一边跟上弦思的步伐。可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他,这种强烈的压迫感促使他不由自主绷紧全身肌肉。

忽的,一道风声从他右耳边疾驰而过,接着四周草堆沙沙作响,有东西碰了下他左脚又快速退走,之后又换个角度继续。

见这戏弄人的手法,朝策不由嗤笑。

玩这一出,也不知道是谁玩谁。

他慢慢卸下一身力,面上露出惶恐不安之色,不断挥舞着手中剑但还是慢慢被缠紧包裹。

那东西很谨慎,再三试探下见他确实不能动弹,才开始肆无忌惮出现在他眼前。

朝策嘴角勾起,喊了一声,“三酔!”

身后剑闻声而动,一把斩断缠裹他腰间的藤蔓,不远处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叫声。

朝策循声而去,劈挑砍几下破除拦路的枝条,在看见枝蔓遮掩的花苞后猛然跳起,一下扎进不断晃动挣扎的巨型花苞上,咬着牙用力一刀划下,将其劈成两半,花苞倒在地上不断喷洒出浓绿的汁液。

朝策将剑身上的残汁一甩而净,不多时,弦思出现在他面前,见他无恙便道:“里面的东西似乎更多,你先在这个院子的四周撒下这包东西,等我在里面摆好术法便可一网打尽。”

他接过东西转身向外走去,走了两步又皱眉回头,“你不会是故意引我去外边吧?里面的东西很不好对付?”

弦思微一顿,笑道:“自是信任你才将此物交于你,我能不能对付得了这只东西,全靠你…”

还没说完,她的身形一个晃动,立即深深蹙起眉头望向里面,没再朝他看,一把便将他送出了门外。

朝策瞧着紧闭的院门,虽心存担忧,但还是按照她所说的方法去布置。

管她是诓他还是真有用,做了总比什么都不做来的强。

他只等一柱香时间,时间一过便冲进去救人。

北二百八十里,曰大咸之山,无草木,其下多玉。是山也,四方,不可以上。有蛇名曰长蛇,其毛如彘豪,其音如鼓柝。

险险避开蛇尾甩来的一击,弦思踏剑而行,捏着法诀左躲右闪寻找着破解之法,和原来的屋子相比,空间足足大了几倍不止。

在她刚解决掉血手,这条大蛇便从暗处窜了出来,要不是她机警此刻怕是早在这东西的肚子里了。

大蛇一现,不是大旱便是灾祸。难道说,这座城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是它之故?还是说,这只是场幻境?

想不通,疑点太多。

先不说这大蛇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单凭这东西的头脑不会藏得这般隐秘,而且那妖妇怕也没这本事管制住大蛇。

若是假的,又是从什么时候跌入的幻境。

要想知道真假,她需得验证。

弦思停下动作,掉头直直朝大蛇脑袋而去。

那大蛇见她不要命回头冲过来,也停下尾部攻击,张开血盆大口想将她一口吞下。

临到嘴边,弦思瞬移拐了个弯跳上它的头顶,大蛇咬了个空,顿时恼怒地抽起大尾朝她打来。弦思再跳起,这一击便结结实实落在了自己脑袋上,大蛇发出惨痛的咯咯声。

趁此时机,弦思一剑扎进蛇尾只留手柄在外。

大蛇痛极,一声又一声的咯咯声响个不停并不断狂甩扭动身躯,房屋被这动静毁得一片狼藉。

弦思紧握着手柄,嘴中念念有词,却愣是没被摔下来。

大蛇见甩不下来她又打不过她,便想要断尾向外逃窜。

幸而,弦思早有准备,让朝策在四周撒下了“诫粉”,这东西是它的天克,碰上一星半点都会让它痛上十天半个月。

一闻到这味道,大蛇便急急停下,又往另一个方向而去但依旧如此。这下,大蛇因逃不出去便急得到处乱窜。

弦思横剑于前,抬手一抹,剑身变得浑身发亮,蓄力起跳至大蛇七寸处高高斩下。

一击即中,大蛇被痛到发颤,开始疯狂卷动,咯咯声更是吵得震耳发聩,原本还有些院房模样的荒芜地,这下算是真成了废墟。

弦思把持着剑柄在它身上稳住,终于,在挣扎了近一盏茶后,大蛇力竭缓缓倒下,在倒下那一刻,被压制的身形一点点释放,恢复成原有的体形。

“嚯!”朝策在一旁看得真真切切,边走近边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他两眼紧盯着大蛇躯体直愣神,来到弦思身边时戳了戳她的肩,问道:“这是什么东西?蛇不像蛇,不仅长了猪毛,发出的声音还…还…这样。”这声音无法形容,要说像什么,更像是夜里的打更声。

弦思回道:“大蛇。”

见朝策还是满脸疑惑地看着她,便仔细讲解道:“我曾看过一本奇书,里面记载着山川地志所存在的或好或坏的灵物。其中,大蛇便记录于北山经中,也就是说它不该在这里出现。”

朝策反应过来,“也就是说,有人故意将它带过来为祸人间?”

“我还以为这蛇是幻化出来的,没想到…那些人可真是好手段。”

弦思上前掰开大蛇的嘴,从它牙齿缝里掏出了一块玄木牌。

朝策定睛一看,立马便认了出来,“这不是灵衙牌,怎么在蛇精嘴中?”

她很想反驳这不是蛇精,但想了想这不是什么重点,转而回答他:“这块灵衙玄木牌已经被改造,不仅人人可持有,还能集结怨气。大蛇拿这块牌做掩护,所以才这么久都没被灵衙发现。”

“灵衙知道这事?”

弦思颔首,刚想把剑收回,不料下瞬原本半死不活的大蛇突然暴起,一下便甩掉了她插在七寸处的剑,挥动着残缺的蛇尾朝他们抽来。

她一把抓起朝策的肩膀飞闪远离,等躲过这一下再回头,大蛇已钻进了一个大洞里,再一眨眼连蛇尾也消失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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