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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筹码

“是是是,见过见过。”她像听故事般听完了王君庆说的话,一心想着安慰对方的情绪,全然不知语气落在外人耳里,是那般的敷衍不走心。

早知道全部说出来会让他这么难过,她就应该减少些细节,不该说的就不要说,王逸然唉了声,颇有几分后悔地拍着他的肩膀:

“但梦只是梦而已嘛,梦都是相反的,况且世上喜欢穿红衣服的女子有那么多。”

“你怎么就能确定那个人一定是我?而且你还说她迷路了,在这种情况下,灵魂游离在外回不了鬼界,是不能投胎转世的。”

既然连转世都转不了,又怎么可能会是她?仅凭衣着就去判定一个人的身份,未免太随便了些。

王君庆双手捂面,沉浸在悲伤里无法抽离,几次欲言又止,说话断断续续不成一句,他想为此感到悲痛,却发现自己的心脏永远停止了跳动。

他不仅仅心疼梦里那位姑娘的遭遇,他还心疼陆景冥七岁时被母亲抛弃,虽然这些童年往事,陆景冥都与他讲过,但都是寥寥几句带过,不像现在这般详细具体。

“嗨呀,你们先别难过了。”两个人的泪光倒映在她明亮的瞳孔里,王逸然苦恼又无措地抬手挠了挠头。

她实在不喜欢这种悲伤绝望的氛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缓解,只能佯装着急,以此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快帮我想想办法。”

张蛮眨了下眼:“什么办法?”

“很多啊,比如我该怎么样圆过欺骗陆景冥的那个谎,他早晚还会再试探我,我不能被动等着他来揭我的老底。”

她必须提前准备好应付他的筹码,陆景冥向来精明有个性,定会在暗中调查她的一举一动和来历,届时仅凭能帮王君庆这一点,也难以说清一开始的来意。

能帮助他的人有那么多,他实在不必选择一个谎话连篇的骗子。挚友那层关系,只是在为她求情。

“还有啊。”王逸然继续道:“大美人儿说了,王充允一定是被那个李御史利用了,不然也不会将家业拱手让人,这事尚且不论,你难道真的甘心让他登上家主之位?”

“明夜我还不知道能见到谁,倘若与男鬼有接触的人是你认识的,你又该怎么办?”

“大美人儿?”王君庆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抹了把眼,耳朵里仿佛只听进了这句称呼,“是阿芳吗?”

王逸然嘴角微抽,点了点头:“是呀,就是……不是兄弟,现在是问这些的时候吗?”

王君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我实在是太喜欢她了。”

“没事儿没事儿。”她善解人意道:“不怪你,我也很喜欢她。”

美色真是,不论在何时,都很误人!大美人儿的魅力实在太大,旁人很难招架住。

“你并非毫无退路。”王君庆正了正神色,认真地说:“因为我会成为你的退路。”

王逸然仔细品着他话里的意思,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心中闪过无数猜测,不确定地问:“你想帮我骗他呀?”

说罢,也不知道他现在状态好不好,清醒不清醒,肃声强调了一句:“那可是你的挚友。”

张蛮闻言,从中嗅出了八卦的味道,眼亮光芒的悄悄靠近他们。

王君庆笑着解释:“我知道,但这不算骗,就算骗也没事,这是他给我的特许,我也跟他说过了,若他有需要,随时都可以利用我的名节。”

名节?

王逸然一下子想起,在梦中时,顾封舟拿王君庆获取暴利一事,来攻击陆景冥,陆景冥对此并没有多做解释或辩护,反倒直接说王君庆行事不当。

她那会儿不懂,为什么陆景冥会当着文武百官,那么多人的面前,说起王君庆的不是,如今,她算是明白了。

没有开口替对方解释辩护,并不代表心里没有这份真情,常人不理解甚至嘲讽他们的关系,这背后诸多违背是非,只因为对方给过的特许。

特许对方随意利用自己的名节,特许对方不用因为自己而怒气抗朝堂。

没去解释没去辩护,才是对这份特许的不辜负。

“那你……”王逸然不禁叹惋起这段阴阳两隔的兄弟情,“打算怎么骗他,怎么帮我?”

“用这个。”王君庆说完,指着账簿上面的红圈道:“陆兄是故意将墨水泼在上面的,想来他已经计算出了账目不对的地方,并欲借此引诱偷盗的人去查。”

“这账簿是我当年所录,我最清楚其中的信息,被遮掩的交易走向了宋家,你可以在几日后,去明春楼里的酥香斋找他,你喊他谢赟,他会告诉你,就连陆兄都不曾知晓的筹码。”

“豁!”王逸然意想不到地说:“我还以为你们兄弟之间不会互相隐瞒,没想到!”

王君庆轻笑道:“不算隐瞒吧,我早晚会让他知道这件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这条线索我埋了很久。”

“线索?”她听着听着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你难不成……早就知道了自己会死?”

“不是知道,是怕。”王君庆垂下眼睑,话里藏着淡淡的悲伤,苍白无力:“我怕我会在哪天遭遇不测,所以为他,也为自己,想好了所有后路。”

他说罢,似点醒又似猜测地对她说:“可能连梦里那些事都是我在上辈子留下的,毕竟里面的事情都真实发生过。

“我确实去过东凰城,也确实知道陈二的背叛,包括我叔……王充允的推卸责任。”

“好奇怪呀。”王逸然百思不得其解:“真要有两辈子的话,为什么还会发生一模一样的事情,前世今生,转世轮回,不应该有个全新的开始吗?”

按道理,他不应该再经历一次悲惨的经历,也不应该再死一次,他应该好好地活着,鲜活地站在她面前。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含冤而死。

她从前觉得,老天无比针对她,不给她好的出身好的家庭就算了,还要处处把她往绝路上逼,回顾前半生,她几乎每次都是在为生计奔波挣扎。

现在想想,其实老天爷对谁都很残忍,毫不留情,公公平平。对她来说还算好的了。

她遇到的危险不下数百次,每次都能平平安安活下来,这何尝不是一种怜悯和恩赐,若是厌她至此,大可以一次伤害就要走她的命。

“这我就不知道了。”王君庆开玩笑地说:“可能这世间被人逆流过时间吧,所以我们才要重新来过。”

“你来就行了,我可不想来。”王逸然怨声道:“本来就苦过一次了,再苦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重复苦到不能再苦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呢?不断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这结果未免太过狠绝。

“先苦后甜嘛。”王君庆笑着开导她:“人生也是如此,没人能一直幸福下去,说不定你现在在向幸福过渡,前面有多苦,后面就有多甜。”

王逸然愣了下,呵笑着,冷冷吐出两个字:“不信。”

这句话她是真的不想信,什么前面后面的,向幸福过渡简直就是在鬼扯,虽然他的确是鬼。

他要不说,她都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一日是灵媒师,终生都逃不过靠破案续命的结局。

她不敢保证下一次还能找到新案子,若是找不到,那她会当场暴毙,七窍流血消失而死,若她找到了,因为案件本身的漫长和周旋得不到解决,那也会死。

她的命运仿佛与死亡捆绑在了一起,任她如何作为都摆脱不掉。她是个越活越看不到以后的人,短命到,可能这一生都只能吃到苦,来不及尝到甜。

所以她从来不憧憬以后,不敢想,也想不到会是什么样子。

身旁的姑娘难得沉默一次,王君庆微低着头,窥见她的目光逐渐涣散黯淡下去,而后一点点聚焦,亮起。

她像极了向死而生的凤凰。

自那望不进的内心深处,好似燃起了一把熊熊烈火,短暂的熄灭,只是在为下一次燃烧蓄势。

王君庆启唇欲要安慰她几句,话才到嘴边,就看见她把账簿拿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会复刻东西的法术吗?”

直接买一本新的账簿记录肯定不行,页面崭新不泛岁月黄迹,一眼就能辨出真假,何况那上面的红圈和墨,也不能精准画出来泼出来。

她的情绪变化过于跳脱,王君庆差点没反应过来,“复刻之法?”

王逸然点了点头:“对,虽然我不是修仙者,没有灵力,但我可以融合变通之道,转换禁术为自己所用。”

“你……”王君庆愣了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劝诫她还是责怪她,心中万般纠结,忍不住确认道:“你当真要这么做?”

“是啊。”她不明白他在顾虑什么,觉得他是不放心,开口解释了一句:“没关系的,你相信我,我保证!我复刻出来的账簿跟这一模一样,不会有差!”

王君庆:……

谁要听她讲这个了。

“所以你知不知道怎么复刻?”王逸然有些愁地右手撑脸:“你要不知道的话,我只能去想想别的办法了。”

“知道。”王君庆叹了口气,似乎并不情愿地说:“我当然知道,复刻并不是什么难事,你只需要跟着我做就好。”

“好。”王逸然应完,认认真真学着他做出来的结印手势,因为太过于投入,所以她甚至没想起,要将术法转为禁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王君庆已经眼带震惊地注视着她。

“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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