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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实,因此宝钗获得了轻判。褫夺“慈善乡君”的封号,退还历年禄米后,可免除坐监之刑,另判处完舂三年。
所谓“完舂”即是女犯保留顶发,刮剃鬓角,为官府舂米三年的刑法。对于贾政夫妇要求休弃儿媳的要求,贾雨村以宝钗“有所娶无所归”为由,符合“三不去”的条件,不能被贾府休弃。
贾政夫妻两张口,也辩不过进士及第的贾雨村,只得继续忍耐这个舂米的儿媳。
待薛宝钗服判退堂之后,贾政夫妻互相搀扶着也走了。从始至终,宝玉都没有露面。
西宁王里通外国,证据确凿,褫爵抄家,秋后夷族。薛蝌私贩禁榷生铁、漏舶珠贝,二罪并罚,累犯怙奸,斩立决。两京营缮郎开辟密道,放纵走私,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杖责一百,枭首弃市,家眷籍没教坊司。
翌日在宫中的吴贵妃也被赐了三尺白绫,也算是间接为贾元春报仇了。
从前由吴天佑亲自踏看修盖的省亲别院,也改换门庭,成了桂花夏家的庄园。
自贾雨村一出现,禛钰就派人跟踪了他,却发现他守在了薛宝钗舂米的院墙外。
薛宝钗被差役毫不留情地生刮了两鬓,一半青皮光溜,好似头顶了个杩子盖,形如戏中小丑一般,她满心难堪,眼泪掉个不停,却只能握着大腿粗的舂米杵,一下下捣去米壳。
不过碓了三五下,就累得大汗淋漓,忍不住偷懒喘一口气,又被监工发现,挥鞭打来。
“啊!”薛宝钗痛叫出声,连连求饶,直到重新舂米,那毒辣的鞭子,才从自己身上抽离开去。
她像是落入了人间炼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饿着肚子舂米到了戌时,双手已经生起了血泡,腰酸如负泰山,让宝钗苦不堪言。
走在渐暗渐寂的路上,她双脚打起了摆子,茫然不知所措,这才是第一天啊,还要忍耐三年,这让她怎么活。
同为贾府的表姑娘,凭什么林黛玉是茜香女王,而她薛宝钗却成了舂米犯妇?
她甚至心态扭曲地臆想,在官府里舂米,还不如遣发去教坊司,至少可得三餐饱饭吃。
正当她恨不能一头撞死的时候,贾雨村出现了,上下打量着她,叹息一声:“薛奶奶,让你受委屈了。”
“委屈?委屈什么?”薛宝钗面目扭曲,望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冷笑道:“是自己眼盲心瞎,当初没有勾上白龙鱼服的太子。否则不说做女王吧,也是银钱、家产、部曲、庄园、别墅应有尽有的。而今单吊在贾家这棵快要倒地的歪脖树上,还不知明日怎么死呢。”
“薛奶奶何必妄自菲薄,只要懂得借风使船,哪里没有好前程呢?”
贾雨村一面柔语宽慰她,一面捻须暗忖:薛蝉还不知道,也有人为她在东北准备了部曲、庄园、银钱,只可惜那个人已经死了。而今只要自己博得薛蝉的好感,将凭证骗到手,这一生必将柳暗花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闻言,宝钗十分不解,眼下她一无所有,贾雨村怎么会凑上来?莫非馋她身子?
思及此,她瞪了贾雨村一眼,做张做智地问:“你一个使臣滞留京城,平白为我打官司作什么。看我年轻又遇人不淑,敢是来调戏我的?”
贾雨村见她刮秃噜皮的鬓角,生生吓退了两步,忙举手避嫌,解释道:“薛奶奶误会了,鄙人绝无此意!若有半分亵渎的意思,又怎会帮奶奶保住婚姻。”
“那你是什么意思?”见他否认得这样快,薛宝钗不禁生恼,双手叠抱在胸前,皱眉问:“或者说要我怎么报答你?”
贾雨村顿了一顿,道:“若薛奶奶真心想报偿我,倒也容易。只送我一件旧物罢了,我就救人救到底,帮奶奶免除劳役之刑。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就是从前贾家瑚大爷送你的那一枚浸血玉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