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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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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决口后,背后的蒙古细作被查了出来,刑部大牢里已抓了一批人正在细审,很久没有传出别的消息来,据说边境的风声更紧了些。

裴清荣嘴很严,只说自己所知不多,大略说了几句,席间众人凝神听了。

“金陵毕竟离地处南边,离都城遥远……”有人带着感慨叹道,“子安从京城南下,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京城虽好,可我倒想外派历练一番,”裴清荣笑道,“能遇见诸位大人,受益匪浅,某高兴还来不及。”

这话接得圆满,众人都纷纷笑起来。

散席时夜已深了,银亮的月光撒在青石板上,马车辘辘而过,像是碾碎了一地的霜。

夜色凄清如水,夜虫唧唧叫着,虽是夏天,却并不燥热,裴清荣推开一线窗,让马车外的新鲜空气流通进来。

“今日如何?”他侧头问戚时微。

“还好,”戚时微想了想,“有人问话,我就照你叮嘱的答了。赵夫人请我们在金陵再停留一段时间,我只说咱们得按时赴任,后天便要动身。”

她此前也参加过宴饮,但还是头一回带着任务去,那些或明或暗的试探,言笑晏晏间的揣度,以及不停涌动的暗流,平白累人得紧。

好在给她的任务并不重,她只按部就班,照着事先拟好的答案答了。

“嗯,”裴清荣道,“带着的那些箱笼都不必打开,还是用原先的随身行李,早些赴任为上。”

他拿了蒙古细作的印鉴,和代王商议后派人混了进去,也听到些消息,蒙古人似是和楚王勾结上了,还不知要闹什么事儿,小心为上,还是不要在金陵搅混水的好。

戚时微平日睡得早,已经困了,单手支着下颌,眼睛微微眯着,头一下一下地点着。马车经过一处拐角,颠簸了一下,戚时微身子一歪,裴清荣伸出手将她带了过来。

戚时微只觉得肩上有股很轻的力道一带,一时醒了过来,发觉自己在裴清荣怀里靠着。

“累了?”裴清荣道,“先睡一会儿。”

他们客居在金陵的一处馆驿,离城中心有一段距离,这会还没到,马车依旧发出单调的辘辘声。

“也还好。”戚时微强撑着要坐起来。

裴清荣一言不发地调整了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他身上的味道很熟悉,是松柏的清香,戚时微原本想坐起来,但裴清荣的手在她背上一下一下无声轻拍,她便停住了动作。

今天是正式的交际场合,戚时微的装扮也郑重了些,梳了个低髻,头上簪环精致。漂亮是漂亮,只是到了晚上不免疲惫。

裴清荣顺手替她散了发髻,将簪子整齐放到一边。他显然不太熟练,但手上动作放得很轻,戚时微的一头黑瀑般的乌发散下来,落在他膝上。

月色明亮,马车中一片宁静,裴清荣伸手轻轻按着她头上的穴位。他的指腹温暖,力度恰到好处,不知不觉叫人觉得放松。

“睡吧。”他顺了顺她丝缎般的长发,淡声说。

戚时微摇摇头,仍是坐了起来。

裴清荣看她一眼,不再说话,两人一路无话,回了驿馆。

已是深夜,戚时微梳洗毕,石青端了一碗药来:“姑娘,今日和九爷可还好?”

“行了,”戚时微嗔她一眼,“别问。”

“我不问我不问,”石青笑道,“姑娘快趁热喝了吧,凉了更苦。”

戚时微依言接过碗,里头盛着漆黑的药液,微微泛着苦意。

这是裴清荣到外头请人配的药方,是温养气血的方子,据说有益子嗣。戚时微便每天喝着。

她喝完了一整碗,石青顺势递来一盏凉好的温水。

房门被轻轻叩响,裴清荣走了进来,端来一盘蜜饯。石青极有眼色,轻轻一闪,便出了房门。

“你怎么……”戚时微问了半句,想想自己实在问得好没道理,这也是他的房间,裴清荣自然进得。

戚时微换了个问句:“你今夜要歇在这儿?”

“唔……”裴清荣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喝多了酒,头疼,让我在这歇一会儿。”

席间觥筹交错,裴清荣是极自律的人,也免不了多喝了几杯,回来的路上瞧着还清明,洗漱时被湢室的热气一熏,酒气上涌,头脑便昏沉起来。

头疼得有些发紧,他坐了半晌,太阳穴仍是一抽一抽的,进了房里,闻见戚时微衣物惯用的熏香,这才放松下来。那是种淡淡的桂花香味儿,其实并不怎么出奇,但裴清荣奇异地被安抚了。

戚时微细看,他脸上果有些潮红,便不言语,收拾出床榻来,让他歇了。

高床软枕,配上整齐被卧,很适宜躺下睡一觉,戚时微收拾出来,自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道:“你先睡吧。”

裴清荣在床上坐了,却不躺下,伸手握了她的手,问她:“一定要离我这样远吗,阿竹?”

这些日子两人一直分床,戚时微一时还不习惯,正想着稍后该去哪儿,裴清荣这样一问,她面上尴尬,想抽手,却抽不开。

裴清荣牢牢握着她的手,抬眼看她:“我做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还是你不满意?”

他喝醉了,思维仍清晰,但口齿带了几分软,眼神也迷蒙,带着些难言的委屈。

戚时微叫他问住了,张了张口,却又答不出什么来。

有什么不满意?

没有。

但心里头有道坎,好像就是过不去。

“阿竹,”裴清荣问,“你实话回答我,我对你好吗?”

“……好。”戚时微沉默片刻,还是张口回答。

平心而论,裴清荣对她极好,好到挑不出错来,她再挑毛病,自己都要觉得自己吹毛求疵了。

“你我夫妻,这是应当的,”裴清荣眼睛里蒙上一层醺醺水光,望着她道,“但我总觉得你心中仍有些隔阂,能不能告诉我,是为了什么?”

“……”

那些幽微的心思,戚时微自己都无法理清,又怎么能说得出口?她只得说:“没有。”

“真的?”裴清荣眉眼弯弯,笑了起来。

他是真醉了,平日里少有这样纯真的时刻,看起来像个孩子,戚时微默然片刻,肯定道:“真的,不骗你。”

“那我今日可不可以留下?”

戚时微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可以。”

身上一轻,是裴清荣长臂一伸,将她抱了过来,一下一下在她脸上轻吻。那吻很轻,但极缠绵,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爱怜,好像动作再重些,她就会被碰碎似的。

这种被人珍爱的感觉令人安心,戚时微伸出双臂,回抱住他。

分床的这段时间她睡得也不算好,此时竟如同恍若隔世,裴清荣的臂弯有力地托住她,身上渐渐热了起来,那些深夜里的孤独、胆怯、噩梦都被驱散了。

裴清荣好似受到了鼓励一般,将她抱紧,去寻她耳尖的那一粒红痣……再往后的记忆便不太清晰了,戚时微只记得,裴清荣格外用力,好似生怕她突然不见了一样。

酣畅过后,一夜无梦。

翌日,裴清荣果然带着车队准时启程,赵彬派人再三挽留,都被裴清荣婉转谢绝了,一行人弃岸登舟,沿着水路向下游行去。

余下的路不多,有的支流细窄,便把大船留在金陵的裴府,换了十余艘小船。

两岸草木葱茏,不时有鸟雀啁啾,水清得要命,芝麻被一路的鱼养刁了嘴,寻常口粮都不入它眼了,在金陵停留的这几日,都理直气壮地喵喵叫着挑嘴。石青见水里游着鱼,蹲在甲板上拿了个竹篓,想给芝麻捞点口粮上来,忽然泼的一声鱼儿跃起,激起雪白的浪花来。

石青哎呀一声,忙去抖身上的水,戚时微抿着嘴笑,上前接了篓子,让她赶紧换衣服去。

到了长江下游,物产丰茂,此处又富庶,站在船舷边,就能看见水中一丛丛游着鱼儿。戚时微挽了袖子,蹲下身去,依样画葫芦想捞点东西上来,不料这江里的野鱼活泼,一点不给面子地甩甩尾巴,竟跳了出去,又泼了她一脸的水。

裴清荣听见这动静,从船尾走过来拉她一把,笑问:“闹什么呢。”

戚时微见了他,便转身不说话。

她正正好好,被泼了一身一脸的水,弄得湿哒哒的。裴清荣把她从船舷边上拉近了些,伸手给她揩脸。

先把沾湿的鬓发撇到耳后,再用大拇指把她脸上的水珠擦掉,裴清荣动作既轻且稳,带着茧的手微微摩擦着,带出些热意。戚时微骤然红了脸,推他一下,自己抬袖把脸抹干净:“行了。”

裴清荣本做得心无旁骛,被这么一推,倒微微笑起来:“还在生气?”

“没有,”戚时微一面转身往里走,一面说:“你好好钓鱼吧,我不打扰你了。”

裴清荣摇摇头,拿着钓竿,在船尾坐下,戚时微回身进了船舱。

“姑娘,”石青看个正着,悄声问,“您与九爷……”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姑娘前些日子同她说那药是误会,石青原本的担心放下了,这些日子瞧着倒还好,九爷待姑娘简直没得说,要星星不给月亮的,从不逆着她的意思来,昨儿晚上还叫了水。可怎么看姑娘如今的意思……像是有些生气呢?

“无事,我自己坐一会就好。”戚时微道。

她有点生气,却不知该对谁。昨夜裴清荣的确醉了,可也带着些借酒扮可怜的意味,就此机会登堂入室,将这么些天的分床一笔勾销。戚时微不知是该说裴清荣不要脸,给个机会便得寸进尺;还是该说自己不争气,他一张口便半推半就。

“姑娘,”石青小心翼翼道,“您与九爷毕竟是夫妻……”

总这样,算怎么一回事呢?

“我心里有数,”戚时微道,“不会怎么样的,你放心吧。”

毕竟两世夫妻,和离不现实,就这样过下去,也不失为一个法子。她依旧看不懂裴清荣,可居家过日子,也不一定非要懂谁。

两岸青山东流而去,船尾处带起道道水波,但江面仍是一成不变的平稳,景色初看时新鲜,看久了也觉大同小异。戚时微对着江面,发起呆来。

为了及时出发,早上起得太早,到了这会儿便困,戚时微慢慢闭了眼,纤长的睫毛仍微微颤动着。

半梦半醒之间,裴清荣进了船舱,给她盖了一件衣裳,戚时微伸手去推,却被裴清荣顺势抓住了腕子,向上套了个什么。

戚时微睡醒了,低头细看,才发现是一只打磨好的紫檀木镯子,上刻灵动的游鱼纹样,更衬得戚时微手腕细巧无比。镯子不粗,但打磨圆润,尺寸刚好,鼻端能闻见隐隐的香气。

戚时微奇道:“这是哪一家做的?”

她方才举着腕子,看了一回,也找不到徽记,紫檀木这东西贵倒罢了,木质坚实,纹理致密,很少有人拿来做镯子使,别的不说,中间挖空的料子就平白浪费了。

“嗯,”裴清荣应了一声,道,“不是说了,给你做只镯子。”

他面前的桶里已经有了几尾鱼,钓竿收了起来,放在桌边。

的确是随口说过,裴清荣还伸手量了她的腕子。只是当时的氛围太像日常玩笑,戚时微也没想到裴清荣竟真放在了心上,还这么快就做了出来。

他这几天都在忙碌,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挤出的时间。

戚时微咦了一声,带着点惊讶,裴清荣像是猜出了她想什么,转头看她一眼:“和你说过的话,可有随口糊弄的?”

是,他一直很认真。

裴清荣望着她,道:“阿竹,我知道你心底还有隔阂,但是我的心是真的。我不催你,只要你给个机会,剩下的路我来走。莫为昨晚上的事生气了,嗯?”

心结这东西,总可以解开,他最擅长慢慢来,一步一步向前推进。

裴清荣此刻的眼神也认真而深邃,这话题说多了危险,戚时微随口打个茬,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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