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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夏烟身形一顿，想到在山顶上遇见的活尸，便没敢回头。
难不成，那些活尸也跟下来了？
这么一想，又觉得不对。
景元白就坐在火堆边小憩，卫夏烟知他看着是一副放松状态，实则很是警觉，活尸成群结队的活动，真的下来，定会搞出大动静。
搭在她肩头的那只手似是摩挲了下，指尖处有凉意渗开，卫夏烟蓦一偏头，余光瞥见脚边一缕浅影。
她倏地松了口气，回头道：“原来是你，景公子。”
景元白收回搭她肩膀的手，唇畔透着清凌笑意：“怎的不睡了？”
想到刚刚自己走过来的原因，卫夏烟手指抵着唇，发出轻微的“嘘”声：“我听到山壁里好像有人在说话，本想确认一下再去叫醒你的。”
尽管她怀疑山壁前的杂草堆内有什么，但也没打算独自前来查看。
不作死就不会死，这是她为人的第一准则。
她只是想稍微靠近些在听一听，若之前是听错了，也就不去打扰景元白休息了。
景元白目光下移，视线也瞟向了那堆乱草。
二人站在山壁边缘，都注意着没发出声音，卫夏烟闭眼倾听，抛开时有时无的风声，果然又听到些模糊声响。
只是这声音比之刚刚更远，转瞬，又安静下来。
“这山壁内……”
卫夏烟手指点在精巧的下巴上，呓了声。
还不待继续往下说，景元白已经抽出银蛇匕首，手起刀落，堆聚的大团杂草便被齐头削断，露出的部分，俨然是如隧道一般的石洞。
卫夏烟偏下身，顺着石洞向内看，只感受到阵阵微风袭来，深处却是冗黑一片。
“看着好像是条不知通往哪里的路？”
“先休息。”
景元白对这石洞兴趣不大，伸手拉住卫夏烟，又将人拉回火堆边坐下，“即便要进去，也要等天亮。”
卫夏烟赞同的应了声，手指张开，对着火势减弱的火堆烤起来。
她手指葱白一样水灵，秀气的指骨瞧着稍显柔软，刚刚在洞口站久了，着实有些冷。
正来回活动自己的双手，便听身旁人懒懒一声：“手凉？”
“嗯。”
她轻轻应着。
“我的手很暖。”
“？”
卫夏烟不明其意，抬头看景元白时瞳眸透着几分狐疑，见少年正盯着她，稍一琢磨，好像有点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了。
等等——
她眼眸睁大了些，心说，她真的只是伸手烤火而已，并非在暗示景元白什么。
不过景元白好似会错了意。
“我……”
卫夏烟一开口，表情纠结。
“嗯？”
景元白目光在她面庞扫过，直接落在了她手上。
卫夏烟立刻扯开一抹笑，“那我借景公子的手取暖好了。”说完，两只手就一起捉住了少年的右手。
才挨上，景元白就换了个方向，摊开手掌攥住了她。
卫夏烟其实觉得这姿势别扭又奇怪，但隐隐察觉到景元白好像很喜欢握着她的手，见她主动握上去，景元白的目光有片刻温软欢愉，她便知自己想对了。
景元白确实更喜欢她主动一点，虽不知这是为什么。
卫夏烟见离天亮还早，就想着在多睡一会儿。
刚下来时，她被折腾的甚是疲累，可自从发觉山壁那处的石洞后，她便总怕洞内会有什么东西忽然冲出，所以翻来覆去的尝试，却依旧睡不实。
睁眼看到景元白也没睡，她呼出口气，打算和少年聊天打发时间。
“景公子，你刚刚去密林那边捡柴，可发现出去的路了？”
“天色太暗，不好分辨。”
景元白只是寻着边拾了些干树枝，并未往深处走。
卫夏烟目光往远处眺望，“按正常情况来说，如果我们顺着树林一直走，有可能会回到那条河边，”说到此，她蹙了下眉，“可我又并没听到流水声。”
景元白抬头看了一眼：“许是距离尚远的缘故。”
王大娘家院前那条河的长度一眼望不到尽头，而他们又是从山崖处掉落，照密林这条路的倾斜程度，卫夏烟觉得景元白说的很有可能。
“那我们等天亮之后，是顺着树林的路出去，还是从那里走？”
她伸手指指山壁上的石洞。
“烟烟想从哪走？”
景元白对此不怎么在意。
对他来说，找鬼生兰才是最要紧的，至于两条路要选哪条，他都随意。
景元白眸色平静，眼前的火焰越发微薄，金红的微光停在他额间轻晃，银蛇状印记红如鬼魅。
少年安静端坐的模样看似无害，可自认寻到空隙的几条蜈蚣才要接近，就顷刻化为粉末被一并吹入火中，连个残尸都没剩下。
卫夏烟看着看着，便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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