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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在一个忙里偷闲的下午，外头艳阳高照，气温隐隐升高，你全身缩在椅子里，随意翻开一本不知从何而来的杂志，不经意间地一瞟，看到这样一个问题：
你会用一个什么词来形容你的高中生活？
这个时刻，有的人会主动将此问题从脑海中剔除，视其为无关紧要，不愿不想再去挖掘埋葬在心底的不愉快；而另一些人则会回溯过往，触及内心深处那个年少轻狂的自我。
或许会用痛苦、开心、迷茫、难忘等等词来形容，但大多形容词的皮下或多或少都带着点遗憾，这时就会情不自禁地假设：如果我……
若向长大后的山田秋纪提出这个问题，她会沉思片刻，露出一种柔软的表情给出“完美”一词来形容高中生活。
没错你没听错，就是——完美。
*
窗帘阻隔了外界的光亮，室内昏暗一片，悠扬而浪漫的音乐从电视中溜出，轻轻地在房间里回荡。
朦胧的房间里，暧昧漫延，背抵着墙坐在床上的两人呼吸交融，温热的触感时离时合，闭眼睁眼间那个人永远占据着你的全部视野，鼻尖摩擦，热意扩散到全身，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杂音远去，只能听到粗缓带着颤意的呼吸声和欲望下咽的声音。
良久后，离开那一片柔软，脸上还残留着对方的气息，暗淡的光线下能隐隐看清下唇的晶莹和眼中的猛兽。
山田秋纪感受着背后拥紧自己有力的手臂，坐在床边攀着拥有漂亮曲线的肩膀，额头轻轻抵在他的锁骨处，鼻息喷洒在他的心口，听着心跳再次加快。
背后的手臂一寸一寸缓缓上移，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发丝，手掌划过颈部逐步上移，最终热意再度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托起。
山田秋纪看着他富有攻击性的眼神，就在他再一次倾身上前时，突然将手抵在中间，拒绝了再一次的索吻。
然而直直吻上手心后的他并没有就此退去，反用唇瓣摩挲手心，偏转脸颊微蹭，温柔乖巧好似在讨好面前的人，在没有察觉有推开的力度后，唇似乎有着自己的意识，轻吻手心后缓缓转移到手指，轻点一触，接着再吻上没被手掌遮挡的脸颊，目标是掩埋在掌心下的另一片柔软。
及川彻的眼睛湿漉漉的，带着点撒娇，缓慢温柔的肢体动作，近在咫尺的嘴唇都在循循诱惑：你也喜欢，那就再来一次。
山田秋纪眼中带笑，她确实很喜欢，但——时间不够。
及川彻的卧室很不安全，门没锁，按照往常来做客的惯例，没过多久就会有人端着水果上来，那个人可能是及川彻的妈妈也可能是姐姐。
山田秋纪可没有在长辈面前接吻的习惯。
至于，为什么会在及川彻的房间，这还要讲到一个普通的傍晚，懒得做饭的姑姑拖着她来到家庭餐厅，遇见一个和男友八成相似的漂亮姐姐。
有印象且好美人的姑姑眨着亮闪闪的眼睛，以美人姐姐手上的饰品为话题聊了起来，三分钟短短三分钟，两人称姐道妹。
再是三分钟后，餐厅落座，左边是及川彻一家右边是姑姑和她，作为世界满天飞的社交达人，三分钟后两张桌子合并成一张。
一旦上升到家长这个层面，话题都是对小辈的取乐，尤其还是一对正在交往中的情侣。
混乱与尴尬中，面带微笑的山田秋纪收到了做客邀请，一来二去便熟了起来。
她弯起眼角主动朝前倾去，能看到棕色的眼睛愈发亮眼，就在吻上的前一秒。
及川彻倒吸一口冷气，腰间又麻又痛的酥麻感让他顿时失力，山田秋纪操纵着罪魁祸首的手在他的腰间一下一下摩挲，再凑上前用唇瓣抿去他受到突如其来刺激下溢出的两三滴泪作为安抚。
可及川彻不吃这一套，脸色肉眼可见的郁闷变黑，他控制着力道握住眼前这个理智鬼的肩膀拉远两人的距离，随后怪嗔她一眼后，从床上滑落在地上抱着膝盖生闷气。
山田秋纪无奈笑笑，想着接下去该怎么哄他。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我进来了~”打开的门缝后冒出一张漂亮的脸，只是那双戏谑的棕色眼睛破坏了美人的气质，带有调侃意味的眼神在房间内的两人间来回打转。
电视还在放着影片，隔得远远地两人看不出丝毫苗头，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及川姐姐推开房门走进来，手上端着一碗水果。
她没有理会蹲在地上的弟弟，将碗随意放在桌上，转身扑到床上给了山田秋纪一个大大的拥抱：“小秋纪好久不见，来吃水果。”
“好久不见，姐姐。”山田秋纪温柔回应。
自及川彻高一首败后，现在已经是高二的最后一个学期，明年，山田秋纪和及川彻都会迎来人生中重要的一年也是高中最后一年。
两年间，山田秋纪顺利从学生会会计成为学生会会长，校内考试从未得过第一以外的成绩，联考中稳居前位，参加的众多竞赛也取得了优异的成绩，期间借着点私心拉着宫城另一名校白鸟泽的学生会会长与东京的燕西高校举办了一场学生会间的交流会。
空闲时间和远在东京的竹马玩一玩游戏，被小林绘莉拖着逛逛宫城县的景点，其中最大的收获可能是岩泉一传授的揍及川彻一百零八十，这使她有效地控制住时不时放飞自我的男友，借着揍及川彻的话题，山田秋纪也跟着及川彻一起喊起小岩。
男友，学业，朋友，应有尽有，对山田秋纪而言这就是完美。
见姐姐一副赖在这里不走的样子，及川彻觉得哑炮都会炸上天，忍无可忍后他站起，大声且气急败坏喊道：“你怎么还不走，不知道打扰情侣是不道德的吗？”
姐姐反杀：“我上次带朋友回来的时候，你可不是乖乖待在房间里，那一副阴阳怪的嘴脸也不知道给谁看。”
“我也不知道那是你朋友，还以为是你男友。”
“好呀，是男友你就是之前那个德行是吧。”及川姐姐卷起袖子。
一场平常的姐弟大战即将开始。
山田秋纪坐在床上，关掉电视，看着习以为常的一幕。
真的什么也没有变呢，山田秋纪发出感慨但没过一会就顿住，还是有变化的。
交往两年的及川彻不再是那个一摸一碰就会脸红逃走的青涩小鬼，两年前的他就不会像刚刚那样带着计谋凑上来索吻。
山田秋纪想起第一次约会。
和众多情侣一样，山田秋纪和及川彻把第一次约会的地点选在游乐场，一个是第一次谈恋爱，一个是谈过很多被甩的恋爱，两人大差不差。
两人不约而同选择了大众审美的约会服装，但让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就是大众审美主流抓的太准，导致还没进游乐场，他们就看到四队情侣撞衫。
虽然撞衫是谁丑谁尴尬，可约会中的情侣并不会为撞衫而高兴。
于是两人拍肩一和，转道服装店。
事实证明进了服装店，不止女生走不出来，男生也走不出来，喜欢看女友换装这个特性在及川彻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两人都有高超的审美眼光，于是一场换上对方指定衣服的特殊约会正式开始。
一套接着一套，每每站在镜前，都会眼前一亮。
多套后，被列入预买清单的衣服越来越多。
两人都意识到不能再这样。
望着沙发上最后一套衣服，两人换上最后一套视为休战记号。
几分钟后，换完衣服的及川彻在换装间外等待，但山田秋纪的长发却被拉链卡住，无奈下她只能向帘子外的及川彻寻求帮助。
“扣子卡住头发了。”
“哈哈！”及川彻发出嘲笑，一掀帘子，灵活的手指三两下解开头发和拉链，“穿个衣服也会被卡住。”
笑着笑着，后知后觉地沉默下来。
黑色的裙子衬着脊背的一大片肌肤更加雪白，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原先还在得意洋洋的人一下子安静下来，山田秋纪整理着衣服稍抬眼睑，意外地看到一张满脸通红的脸。
注意到投过来的眼神，及川彻退了两步想拉开帘子逃跑，被山田秋纪拽住了，可能是顺着氛围，就这么吻上，生疏又甜蜜。
第一次接吻双方都磕破了嘴角。
回过神的山田秋纪看着及川彻连推带攘地将她姐姐送出门，用力关上门后，回视一眼，噔噔噔走到床边靠着山田秋纪坐下，但还是不理她。
山田秋纪的手摸上及川彻的头发，被挥开重复几次，他便抱着膝盖便不动了。
小孩子脾气到是依旧……
或许也变了，山田秋纪想。
现在的及川彻不会哭了，高一首败后走出通道后放肆流泪的及川彻在高一的最后一场比赛结束后消失殆尽，随着学长最后一场比赛的结束，高三引退，步入高二成为学长后的及川彻真正意义上成为了青叶城西的中心。
他支撑着青城，不会在学弟面前展现懦弱的一面，他以强大的背影引领着青城排球部，尽管可能还会偷偷躲到角落里流泪。
但毫无疑问他变得更成熟了。
这么想着，摸着头发的手变得又缓又轻。
脑后逐渐消失的重量让及川彻回头看去。
那是一双专注又温柔的眼睛。
感觉自己快溺死在这双眼睛里的及川彻张口无声，好一会才找回声音：
“你在想什么。”
山田秋纪轻眨双眼，长而卷的睫毛像飘过的蝴蝶，她挠了挠及川彻的下颚。
“我在想你变得成熟了。”
一听这话，及川彻又不高兴起来，脸上的一微一毫都在叫嚣着说我一直很成熟的。
山田秋纪给他了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及川彻吸吸鼻子撇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床上眼含挑衅的女友。
突然他将山田秋纪扑倒在床上，一个身高一米八多，体重七十多千克的男性对山田秋纪来说不亚于身上压了一座巨山。
呼吸一下受阻。
还没等她皱眉推开时，及川彻快速转了个身躺在她旁边，面朝天花版，一只手靠在脑后，一只手抓着山田秋纪的手把玩。
山田秋纪侧头看去也只能看到半张脸。
“你不喜欢我成熟的样子吗？”及川彻问。
随后又快速补了一句。
“不喜欢也得喜欢。”
被撩到了，山田秋纪陷入身下带有及川彻气息的柔软被子里闭上眼睛，被把玩的手转攻其势，握住那只比自己大上许多的手。
“我喜欢你。”
简洁而又直白的话语，是山田秋纪对爱意最直白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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