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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与覃安安一同围堵村长,奇怪的是,怎么也找不到村长的位置。”林麟目光平平地扫过每一个人,仿佛她是群山之间不起波澜的湖,“我不认为污染源解决了。村长家里的黑白化又严重了。花瓶里的水也更加污浊。”
官二钟一惊。
还有人在倾倒汽油?
应该不会了呀......
还是说,有另外一种形式的污染?
覃安安先前自爆过自己是解信人。
林麟已经交代了他们的发现,覃安安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话。她细密的睫毛往下垂了垂,目光落在了脖子上挂的相机上,眼神一时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洛十忆好似想在林麟之后有说话的倾向,但看了陈九涛一眼,最终一个字也没提前吐出来。
布尔克林却咳了一声,道:“既然林小姐都这样了,确实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不瞒着大家,我是和覃小姐一样的解信人。”
布尔克林,一位对汉语精通到可以流利使用成语的外国人。
王宵之看了他一眼,也道:“我也是解信人。”
布尔克林朝他笑了笑,可能是大高个和大高个之间独有的友好感,“你好,你好。我白天......不是,回溯前,去找了陈丙。”
他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了些。
“我还是没有见到陈丙,守了一整天,都不知道陈丙在哪儿。陈兰看起来很虚弱,从陈兰的外表来看,偏向于英国人的长相......她病得很重,那个叫弄娘的姑娘一直在喂她很红的药。”
很红的药。
还在喂很红的药。
“弄娘情况怎么样?”
官二钟问道。
布尔克林摸了摸下巴,“嗯,也说不上好,但比陈兰看上去好一点。”
“然后,我还有个大发现。”
他下意识地掏掏兜,但随即反应过来现在是已经被回溯的状态。
“我在陈丙家里,发现了一张单子。”
“似乎是......什么高考报名表。”
布尔克林道。
“高考报名表下面,还压着一份有些模糊的成绩单。”
“没有名字,个人信息的部分都好像被剪掉了,其它看不太清,但数学得了38分,总分只有200多分。”
“这在你们中国,应该上不了大学。”
“所有的这些,都被压在一块项链下。”布尔克林眼珠移了移,似乎开始回想,“那是一条项链,红绳子穿着一颗有些透明的白石头。那白石头明显被打磨过,从绳子的长短看,不像是他自己戴的。”
高考?总成绩?没有个人信息?
纵使在当今的城市科技已然如同创世之手包裹人类,但在遥远偏僻的部分区域,人们还在使用较为初始的方式。甚至在以前的几十年,一些村子里的高考成绩和录取情况都是邮寄送达。
这就给了某些村霸或者心怀不轨之人某些机会。
官二钟没有进入冰心岛当特质调配员的时候,就在书上见过相关的案例。
洛十忆在此时开口。
“我们也直接说了。我们并不是十恶不赦地想要把每个人都推下水。我们知道这是个团队。”
“我是读信者,官二钟知道;”
“老陈是送信人,很重要的角色。”
林麟冷不伶仃道:“外海里没有不重要的角色。”
洛十忆看了她一眼,对这个还算熟悉的面孔竟露出几分请求来,“林女士......九涛只是受过的苦太多了。”
林麟哼了一声,脸上浮起丝丝冷笑,却没再直言直语。
“该我们说了。”官二钟的目光也冷了些,扫过陈九涛,“我们按照陈'先生'的建议,去了寺庙。当然,或许也有我们不小心的缘故。”
“之前大家都知道,这个村子里的有人是异食癖,陈丙喜欢喝汽油。之前我和王宵之发现,有别的村民在地洞里也存了好几大缸汽油。后来我们发现,陈丙在吸食汽油后发生了神经系统紊乱的情况,还砍死了自家的神牛。后来我蹲点发现,弄娘和陈兰一直在偷偷往土里倒汽油,日复一日地倒,不仅污染了土壤,还污染了水源。”
“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在咱们的神话里,牛是麒麟变的,而自古以来我们有'麒麟送子'的传说。”官二钟将发现陈丙砍神牛以及挨打不还手的经历告诉了所有人,“而地洞里的水缸上,好似也有麒麟的图案。我总觉得,这个故事跟麒麟送子扯不开关系。”
“我们在一颗枇杷树下找到了一个盒子,盒子里放着一封信。信里的内容是:双面镜。镜外鬼,镜里人。水是河中心。尘满镜,污垢叠,风烟愁。难以明月圆。”紧接着,官二钟又将四人跑到村长家、双脚被污染变黑、在女童衣服下找到村民档案、双面镜里的陈水,都说了出来。
“好家伙,”布尔克林依次看过他们四个人,“你们知道这么多。”
任飞情微微扬了扬嘴角,刻意咬重了后几个音,“知而不言不为罪,知而害人是为罪。”
“知而不言,是因为有时候我们无法辨别团队里是友人还是敌人。在排除团队里没有污染者之前,贸然什么都说是一种愚蠢的行为,等同于提供信息方便污染者阻挠送信的进程。”
“其次,在外海的前一段时间,你无法准确判断周围人的意图,总是有把别人的命当挡箭牌或者破局子的人儿存在。”任飞情似乎在含沙射影,“或许有人会利用你的信息陷害你,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
布尔克林看了看这个过于美丽的女人,眼中浮现出少许的惊艳,炉头不对马嘴地道:“任小姐......冒昧地问一下,你是混血吗?”
任飞情下意识地看了官二钟一眼,却见官二钟也看了过来。
“......是。”
“哪个国家的呢?不会是英国吧?”布尔克林一双绿眼睛一亮。
任飞情短暂地笑了一下,“只告诉了小钟。”
官二钟:???你也没告诉我啊?
布尔克林意味深长地看了官二钟一眼,官二钟却总觉得他眼睛里莫名其妙多了几分试探。
“......”官二钟有些无语。他继续道:“刚才提到,镜子里的人和档案里的陈水长得一样。关于水是河中心这句话,我有一个猜测。会不会,这里的水,不单单指的是水,还是陈水?后来,我们在陈丁听了一个故事......”
官二钟将那故事徐徐道来。
随后,他身上的气压降了下来。“陈九涛先生把地图给了我们,让我们去找寺庙。如陈九涛刚才所言,陈丁应该并没有疯,他清晰完整地画下了村里的地图。”
官二钟记忆好,这种记忆并不极限于文字,更包括图像记忆。
虽然现在时间已经回溯了,但那血地图的内容仍然清晰地存在脑子里。
“我们按照地图到了寺庙的位置,结果发现空空如也。我随机想到一个法子,结合之前的某个发现,我把血地图埋到了土里,突然间便下了暴雨,白色的,白漆一般的白。然后面前就出现了朦胧的寺庙,三角为顶,檐下系者同样颜色的铃铛,有风雨在,一直没响。”
“我们进去之后,就看到了很多红色绳子,天花板上也吊下来一个红色绳子,吊着一对竖着的连体黑白双棺。我们进去后门就消失了,白色的棺门一直在动,我们钻进去了黑色的那个棺,里面是空的,可女鬼的手直接刺穿了连接处,所幸我们那时逃了出来。”
官二钟眼神几经变换,“后来白棺破了,女鬼跳了出来。女鬼有白色长发,盖住了脸,上身全部是透明的触手,下边接着两条人推,指甲很长,手心也长着触手,力气极大,移动速度快。”
“我们一直逃,还是被她追上了。然后就......被她杀死了。”
说到这里,众人都沉默了。
布尔克林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们......”覃安安的眼里第一次浮出了类似惊恐的情绪,“已经死了......?”
“死过一次,但被回溯了。”
官二钟并没有直接否认任飞情说是由她导致的回溯,他能查明,这是她在保护他。
若是让陈九涛知道这回溯真的是由他的信印带来的......
哈哈,后果不堪设想。
之前在进行训练的时候,官二钟就知道,存在某种特殊的信印,可以“暂借”和“转移”自己的信印给他人。
这就给了某些以死相胁或者陷害的强盗可乘之机。
不转让给我信印,就玩死你,等着瞧吧。
或者借我用用也好。
林麟突然开口:“或许,你们进庙的方式错了。”
“你们知不知道,村里有一户人家,是专门做点心的。进庙,不带香,至少也要带些瓜果点心。”
“我有一种直觉。”
她看向官二钟。
“这个故事却是和陈水有关。或者说,陈水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可惜这都第五天了,我们才发现这么重要的信息。”
“寺庙里的'女鬼',会不会是陈水呢?”
洛十忆却也突然开口了。
“我倒是觉得,糕点是要带。”
“庙里的女人确实可能是陈水。”
他戳了戳陈九涛,陈九涛不情不愿地取出一张皱巴巴的补字条。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那张纸上。
“被愚昧奉为英明的也是愚昧,愚昧永远玷污了我。报仇。”
官二钟猛地一惊,猛地扭头看向王宵之。
作者有话要说:
要是老陈早把这么重要的信息拿出来就好了..有没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下次副本会遇到更好的人的!肯定会打脸陈九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