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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寝室三个人兵荒马乱地拿起衣服往身上套。
万幸基地目前给的衣服都是统一款式，只在下摆用特殊材料写了名字缩写，不至于在这紧张的时间里还得翻找特定的衣物。
三人冲出门后，仅仅是看了一眼电梯，就迅速从应急通道的楼梯跑了下去。
七楼而已，下楼梯肯定比等电梯快，电梯还是留给更高层的小可怜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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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集合地点是宿舍楼下，集合时间也不算紧张，大家在楼梯上往下跑时还称得上有序。
而且，一旦人数过多，玄女就会一对一喊停，随时调节人流量。
不然，就这慌慌张张脑子还不清醒的时刻，指不定就发生踩踏事件了。
但一栋宿舍楼的人数依旧太多了，众人一到楼下，就被玄女指挥着往路上跑，免得拥堵在宿舍楼下。
众人再次像小鸭子一样四处跑动，起初的无序混乱，迅速被梳理成井然有序的跑步阵列。
顾菟明白了，这是一大早拉他们起来晨练啊！
也行吧，好歹避开了烈日。
跑了没多久后，大家适应了当下的情况，队伍安静了许多，这时，顾菟听到玄女说：[身体有任何不适，请及时告知。]
毕竟这样的晨练，很容易出现低血糖、缺水、岔气等等问题，虽然有手环监控着他们的生理体征，但也难说会不会出意外。
在预备学校的时候，玄女提醒过顾菟要锻炼，她也就练了，毕竟在那里实在无所事事。
得益于五个多月的基础，她的身体素质还算过得去。跑了半个小时后，虽然脑袋胀胀的，但也不是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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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顾菟估算过基地的大小，基地分为内中外三环，最中间是训练场，中环是功能建筑圈，外环是生活圈。
而每环外围都是一圈宽阔的马路，用于通行，也可以作为跑道，其中中圈大概五六公里，外圈可能有十余公里，顾菟现在就在中圈。
她一边跑，一边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要跑多少公里？跑多久？”
南海基地比她的家乡要更西，日出晚半个多小时，六点多才出太阳。
四点半到六点多……
[跑到我认为可以停为止。]
顾菟沉默地继续跑下去，并让玄女给自己放歌听。玄女的意思很明显，依旧是因人而异，要在不伤害众人的情况下进行体能突破。
她的菜鸡素质，之前能跑个一小时，跑上七八公里，再多再快……她没试过。
跑完一圈后，众人的速度渐渐拉开差距，顾菟自然被留在了后面，但也比一些从慢跑变慢走的人要好许多。
即便速度已经慢了不少，她也不敢停下来，一停下来，太阳穴就跳得仿佛在爆炸的边缘。
不过，她的思维还是清醒的，甚至有了点其他想法。
“我可以跑到海岸边，看日出吗？”
[可以，我替你规划路线。]
[但现在出发，你得加速才能赶上了哦。]
果然，玄女非常灵活，她有训练项目，但并不死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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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玄女的指引下，顾菟从稀稀拉拉的队伍里跑了出去，穿过小路弯绕的生活圈跑到了外圈。
外圈是有人的，男男女女甚至不少，一个个呼吸稳定，匀速从她面前跑了过去。
顾菟：“……”
我以为我体能还好，原来只是属于二流队伍中的还好……
算了算了，这样的运动天赋，强求不来。
顾菟继续慢吞吞地跑向玄女示意的出入口。
南海基地有外墙，但也有许多出入口，控制权限就在玄女手上。要不是今天的尝试，顾菟都不知道可以这样随意外出。
“我感觉你真棒！”顾菟蓦的开口，一边喘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跟玄女说话，“如果是个真人，我不敢问东问西，怕给人添麻烦，也怕被人教训。”
她之前周末想出门玩，得征求父母同意，一般来说就算同意，也会被念叨几句“天天只知道跑出去玩”“也不知道照顾一下弟弟”……
但玄女就很省心啊，不行就是不行，可以就会安排，没有个人情绪，甚至她还会夸夸，给足情绪价值。
[谢谢夸奖。]
[不过，建议你提速，你要赶不上了。]
“跑不动了呀……”顾菟挣扎着把步频加快了……一咪咪。
她这辈子没跑过这么久的步！
但人都已经跑出来了，要是没赶上岂不是更难受！顾菟晃了晃脑袋，又加快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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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墙外面天色还很暗淡，顾菟一穿过去，就有一束探照灯打在她前方，替她照亮前面的路。
而且，探照灯移动地比她快。
这是玄女给她的提示——这个速度，才能赶上。
顾菟咬咬牙，抽调着最后一丝力气，令双腿麻木地交替前行，试图追上领跑的探照灯。
探照灯光线明亮，她又精疲力尽，脑子里只剩追赶这一个念头，因此，也就没注意到天色是何时悄然亮起的，直到海岸线出现在眼前……
[恭喜你，赶上了！平复一下呼吸，往那块山石上走吧，那里视野……]
步子慢下来后，心脏的跳动越发震耳欲聋，顾菟连玄女的声音都听不真切了……
慢慢走了许久，顾菟才觉得脑子清醒了一点，只是嗓子干渴冒烟，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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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风非常大，顾菟手脚并用爬上了高处，找了块相对光滑的大石头坐下了。
此时，东边天空的灰沉中染上了一点点的暖色。顾菟很认真地看着那里，等待着太阳浮现的那一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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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林开霁不紧不慢地走出了山林，往顾菟那边看去。
刚才他跑第二圈时看到了顾菟，见人脸色发白，明显是体力透支了。
——第一次晨练，怎么就这么拼？
只是玄女不能告知顾菟在做什么，于是他自己跟了上来，虽然有玄女在出不了事，但以防万一……
想来是顾菟累迷糊了，他这样跟着跑都没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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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线已然被暖橙色晕染，林开霁看到一段圆弧跃出宽阔的海线，太阳的轮廓非常清晰，是带着点温柔的杏黄色。
这样的景色，连林开霁都是第一次见，不禁屏息，静静观赏这短暂的日出之刻。
不过，太阳才出了半个，林开霁忽的发现——
顾菟转过了头，正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