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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天酒业广州的经销商大会结束后两天，玉姐把曲银灯叫到了办公室。
“皮皮和小栋今天回北京，他俩直接打算趁着元旦一起调休，你有2天假，看看要不要提前休了？元旦加班我也跟人事报备过了，到时候都给你走调休。”
“好。”曲银灯想了想，“算了，还是后面休吧，最近不是很累，看看过年能不能一起。”
玉姐点头，沉吟半晌才说：“义天酒业这个项目是你拉来的，算是今年一个比较大的项目了。财务今早给我发了消息，一会儿11点的时候，你去趟财务找江姐，她会跟你具体说。因为不是业务相关，我就不参与了。”
江姐是老板的心腹，不止管公司的公账，还兼管老板的私账，所以虽然title是财务主管，但在有些方面的权限，甚至比财务总监还要大。
曲银灯很少跟她说话，拘谨地敲了敲门。
“进。”
一见是她，江姐摘下眼镜笑了笑。
她的办公室独立于财务办公室，里面有几个大铁皮柜，全都放满了票据和文件。另外还有一个保险箱，跟财务办公室的一模一样。
“详细的你们玉姐应该说过了，”她手指沾了沾唾沫，翻开一个文件袋，“按照公司规定，项目结款后会给到你相应项目提成，区别于你们的项目奖……义天酒业这个项目目前归下来，会给到你这个数……”
她拿出计算器来，在上面按了几个数，开头是5，加上后面一串，眼看就到6了。
“这么多？”曲银灯有些惊讶，“好像没……”
“是按高点给你的。”江姐点头，“酒类利润高，他们公司今年要全面做线上，很舍得花钱，现在的代运营公司有点不行，公司电商部门稍后会介入，商务已经在洽谈后续合作了，也算是有你的一份功劳，所以老板特意交代我的。按照合同，完全回款是得等到明年了，但也不会晚过春节，到时候会跟年终奖一起下发，我先提前告诉你一声。”
曲银灯脸上明显带了笑，连忙感谢了几句。江姐还要忙别的，她便很知趣地走了。
提成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她跑到楼梯间没人的地方，打开手机里的加密备忘录，把自己手头的钱算了算，又把年底预计的奖金写上，估计了下到明年自己手里有的积蓄。
“晕……”她想到上次借花献佛送芮楠的香薰，顿觉自己抠门，“当时应该……欸，当时事儿也没成呢！”
她有点纠结，于是给陈也发消息：“姐妹，周末有时间吗？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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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白天陈也有专硕学生的大课，周日约了何子康陪他爸妈去钓鱼。
“呃？”曲银灯一听，“你啥时候见过他爸妈了？！”
“就这个月，你忙着出差那几天。”陈也罕见地有点娇羞，“他爸妈听说我是天津人，特意找了天津师傅上门做了一桌子天津菜，差点给我吃哭了。你也知道陈女士很少洗手做羹汤，我小时候吃的太囫囵个儿了，后来雇了阿姨才好点。”
“啊——”曲银灯激动地捂住了嘴，“他爸妈怎么样？”
“他家住西四环这边，条件还可以。他妈跟我导师以前是舍友，俩人挺熟的，那天也叫了我导师，他爸还给了我一个大红包，嘿嘿……”
曲银灯在办公室楼道里高兴地扭了几下，又怕被人看见，连忙站直了。
“对了，你跟芮楠咋样了？我可听子康说你俩一起去出差了，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说到这个……”曲银灯扯开话题，把提成的事说了一下，“陈老师快帮我想想，我得送他什么，才能表达我对这笔横财的感激之情？”
“那得又有价值又有心意啊！”陈也一锤定音，“这样，周末下课我去找你，就国贸商城，我知道有几家挺合适的店，到时候你带上卡，包在我身上了！”
曲银灯去高端商场一般都是吃饭，或者简单看看3000块以下的单品，但也很少会买。
在工作第二年，她曾今攒了半年的钱，连带工资加奖金，花3万多买了一个香奈儿中号cf。当时一个同事还说她不会算账，应该找代购，里外里能省好几千。结果那包她在柜子里供了几年，背出去的次数寥寥可数。后来cf涨价涨疯了，加上她对奢侈品祛魅，便又找了二奢4万多给卖了。
沈莱曾经痛心疾首：“你自己挂二手，至少还能再加1个w。”
她说：“算了，我懒，二奢省心，卖就卖了。”
有一次跟前公司同事吃饭，又听说之前那个劝她找代购的同事代购了一个5000多的mk，结果背了一段时间，去门店和sales聊天，硬让人家给看自己的包是不是正品。
sales委婉地说：“规定我们是不提供验包服务的，不过女士……您这个……很明显……不属于我们品牌。”
曲银灯当是还有点好笑，便把这事跟陈也讲。陈也拍胸脯说：“代购嘛，都是天天说别人不是正品。你要代购可以找我，我有发小移民欧洲，每年回来看老人，她那儿好多东西都跟大白菜似的！”
陈也上大学的时候，正是陈女士生意如日中天的时候。当时北京普通的大学生每月生活费一两千，她妈给她1万，她除了学习、租房，吃喝玩乐也样样都没落下。
京光的研究生、博士生有学校补贴、导师做项目也会发工资，不会太拮据。陈也虽然有钱，但她妈是白手起家，从来都是教育她财不外露，所以她尽管大多数时候穿的都是巴黎世家、dior这种大品牌，但也只选基础款，为人从不张扬。
刚来的时候，她妈还说要不要在北京给她买套房，她只觉得以后不会留在北京，便给回绝了。哪知后来一路读书，最后竟然留在了京光，现在再要买，她看得上眼的房子都在2000多万，便又跟陈女士说：“反正这个价了，急也急不来，再说吧。”
曲银灯去过陈也在天津的家，两百平的大平层，地理位置巨好无比，附近有河、有公园，核心位置的学校、医院都在3公里内。她家雇了两个阿姨，一个住家负责卫生，另一个不住家负责做饭。
陈也房间有一个步入式衣帽间，她衣服不算多，都大剌剌挂在外面，只有保险柜里放着她个人爱好买的许多首饰，其中金的居多，剩下的则是翡翠、珍珠之类，总价估下来，能在别的城市直接买套房子了。
刚开始知道陈也家庭情况，曲银灯总会觉得跟她玩不到一起，怕两个人经济水平差距太大。陈也看出来了，很直接地跟她说：“我花的这些钱对我妈来说不算什么，你不用帮我计较。今天我请你吃大餐，你请我喝一杯酒我也会很高兴的”
曲银灯知道她是真不在乎，也知道她是看重她对待朋友的真心，后来慢慢也就放下了。
今天她请客的这家日式自助人均400多，俩人赶着饭点来的，已经吃到快闭餐了。
“他送你的那个杯子多钱来着？”陈也吃着铁板炒乌冬问。
“1500、1800吧……忘了。”她夹着烤虾和牛排，“差不多这个价。”
“用了吗？”
“供着。”
陈也大笑：“这东西可不好出二手，实在不行等春节你送老板得了。不过万一你俩真处上了，可得被他抓包……”
曲银灯似乎有什么想说，但又吞吞吐吐的：“先感谢吧……不如我直接送红包？”
“要是不打算跟他处了就红包。”陈也提议，“要还是想送礼——杯子本身便宜，但1000多的杯子不便宜。要不太寡淡但又不能太暧昧……皮带、墨镜、领带。”
曲银灯侧目：“小说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小说里送什么？”
“袖扣、领带夹。”
陈也一只手掌撑住桌面，霸气道：“信小说还是信我？”
“……”曲银灯晃了晃眼睛，“信你。”
“那就得了。”她笑，“这两样不是合适的时候别瞎送。我说的那三样，尺度感拿捏得刚刚好，相对私人但又不那么私人，进可攻退可守。”
“好。”曲银灯点头，想起什么来，“上次发你那些小说你看了吗？”
陈也叹气：“看了，但有点不实用。说实话，你发那些小说里，把男人美化太严重了。我以前只看看电视剧还没感觉，现在才算是明白了，‘女人喜欢的都是想象中的男人’这句话的含义了。”
曲银灯大笑起来。
“真的！哪有男人会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好？喜欢的一定是想方设法上赶着的，那种当着别人面让女主下不来台、怕别人说三道四所以冷落女主、动不动就狂躁症发作动手打人、强迫怀孕生子、带着小三登堂入室……”她脸拧成了一团，“最后还能大团圆？我真的满脑袋问号，都往死里虐了还说爱，拜托爱在哪儿？”
“你不感觉就是这种抓耳挠腮才带劲吗？”曲银灯问。
作者有话要说：
有什么能比钱更靠谱？没有——————陈也妈比徐健家差一个财富等级，搞投资和做实业还是有点差别的。陈也不买房是因为不缺没欲望，何子康就不细说了，没她家有钱但有社会地位那种，俩人强强联合。芮楠毕竟是自己奋斗的，家里属于中产，对扎根北京还是一定的执念，有一定成就，所以会比较盲目自信，性格基本都有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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