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累得精神快要脱线,被骂到整个人彻底没了脾气,但听说有多倍工资后,童塔塔还是在除夕当天,坚持着上了半天多的班,赶在年夜饭前回了家。
然而当他拖着虚弱的身躯与粗糙的心灵回到家中,却发现盆空炙冷,想喝口热水都没有,连他可爱的老爹也不在时,那种凄惨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童塔塔哀嚎一声瘫倒在沙发上,手脚无力地摸出仅剩百分之七个电的手机,给他爹去了个电话,没成想好一会子没人接。
“什么情况……”
无奈只好再重新拨,直到第三遍才被接起,童塔塔有气无力地控诉:“干什么,抛家弃子啊。”
“啊?”电话那头听上去有点吵,他爸大概是走到了旁边,“儿子?儿子,你下班了吗?”
“早就下了,我都回来了,你在哪里啊,家里冷清的一点也不像过年的样子。”童塔塔将围巾从脖子扯下来。
“什么,你回来了?怎么不早跟我说,我去接你啊。”
扯错方向了,越缠越紧,“咳咳咳……”
“啊什么?我听不太清!”童方台在那头大声地问道。
童塔塔将手机扔到一边,烦躁地将围巾扒拉下来,呼哧呼哧喘了两口气,“你到底在哪里啊?”
“我在隔壁啊,主院,你正好过来吧,我们今晚上在这里过年……”
“啊?在哪里过年?”童塔塔很是惊讶,这事先也没跟他说啊。
“好,你过来吧。”童方台在那头说完就将电话挂掉,根本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喂喂?”
童塔塔一脸茫然地望着手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状况,什么叫在那边过年……
太过意外,以至于他愣了好一会神,待反应过来后,周身的疲倦瞬间消散,他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跳起来。
那边,是系临城家啊,他要跟系临城一起过年!
童塔塔一蹦三尺高,边脱着衣服边往洗手间蹿,整个人像只偷了仙桃的猴儿。
开玩笑,这可是过年哇,他必须得洗净油烟,焕然一新地出现在系临城的面前!
然而,待童塔塔收拾妥当,清新怡人地出现在主院门口,准备按下门铃的时候,门突然被从里面拉开,迎面出来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你是谁啊?”说话者有一副悦人的嗓音,只是音色有点尖锐,入耳时莫名让人感出几分咄咄之意。
童塔塔望着眼前这个肤白面润,黑发樱唇的陌生女孩,一时间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门了。
“呃……”
“是谁?”清朗的男声从玄关内传出,女孩闻声回头,面上挂着甜到能挤出水的笑容,“不认识,一个顶着奇怪发型的人,呆傻呆傻的。”
“什……”
童塔塔的话还未出口,系临城便走了出来,看到他后眉峰微挑,表情有几分怪异,随即转头看向女孩,“走吧。”
“嗯,好。”女孩乖巧地点头。
“让一下。”系临城面无表情地说。
闻声,童塔塔只好从门口挪到旁边,看着对方从身边走过,身后跟着那个陌生的女孩子。
很想问他要去哪里,但不知怎的,他竟一时问不出口,只觉得,那好像不是自己该问的问题。
走下台阶后,女孩回头瞥了一眼童塔塔,“那是谁啊?”边问边转头看向系临城。
“没谁。”系临城回答。
尽管距离已经拉远,但对话还是一字不漏,清晰地传进了童塔塔的耳朵里。
虽然说得是事实,他确实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但系临城眼下这样说出来,还是让他感到了不舒服。
好像喉咙被人突然掐住,硬生生地往里塞了一块馒头,咳不出来,更咽不下去,卡在那里憋得慌。
“塔塔?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进来啊。”
林美临从玄关前路过,正好看到了站在门口发呆的童塔塔。
“阿姨。”童塔塔回过神,慢吞吞地往里面走。
“累坏了吧,大年三十还去上工,你这孩子真是,”林美临身上穿着围裙,看上去忙活了大半天,“活不能这样干,你得跟老板说说……”
“没有,是我求着经理让我去的,”童塔塔将鞋子脱下来换上拖鞋,“今天工资是平日的好几倍呢。”
“可是这样也太累人了吧,童爸也真是舍得让你出去吃那个苦。”
“还好吧,经理开始差点不要我,嫌我笨,越忙越乱,”童塔塔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好在老板是我爸的学员,看他的面子才让我留下的,我已经很满意了。”
林美临摸了摸他的胳膊,感觉都有点瘦了。
她知道爷俩过得挺辛苦,但不知这是又遇到什么需要用钱的事了,问童爸也没有问出啥来,她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哎,”林美临话头一转,“你要不要来阿姨的工作室帮忙啊?”
“啊?”
他听老爸说起过林阿姨的工作室,是搞室内设计的独立工作室,像那样的场所,他只在电视里看到过,对工作人员的要求都很高,自己连端个盘子都端不明白,哪敢去那种地方帮忙。
“还是不要了吧阿姨,我什么都不会,可不能去害了你,现在能把盘子端好我就感恩戴德了。”
说着,童塔塔双手合十朝天两拜,脸上不禁流出心力交瘁的疲态。
林美临被他辛酸的模样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你看你这幅可怜的样子,今晚上可要多吃点好好补补,阿姨做了很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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