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们今天要去吃火锅咯?”胡朔惊讶。
“不是,”童塔塔从毛乐手里夺过糖盒,“是已经吃过了,圣诞节那天大家一起吃的。”
胡朔往嘴里塞了颗童塔塔带来得果冻,“你们这房东太太真不错,过节还叫你们一起吃火锅,而且她做得果冻好好吃,真想跟你们房东住一起,她还租不租房啊?”
“你们家又不是没地方住,你租什么房子。”毛乐又将盒子抢过去。
“不要抢我的糖,快还我!”童塔塔龇牙咧嘴地拽毛乐的胳膊。
胡朔摇头,“就算现在不租,以后说不定会租呢,跟这样的房东做邻居多好,还能跟她学做各种好吃的东西。”
“死小子,松开老子头发!”毛乐咧着嘴怒吼。
“把糖还给我!”童塔塔毫不留情。
“好好好,给你,”毛乐挨不过,只好将糖盒子扔给他,“赶紧给我松开!”
童塔塔再次夺回薄荷糖盒,一下子塞进桌洞里,用身体将桌洞牢牢地堵住。
毛乐揉着金贵的头毛,拿着镜子左照右照,语气恶狠狠:“说话跟放屁似的,前头要死不活地说什么以后再也不去七班,后脚又颠颠地去给他买糖,就说你个便宜饺子,谁稀罕。”
“你才狗头包子呢。”听着毛乐的槽骂,童塔塔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毛乐不知怎么发现了他藏在桌洞里的小糖盒,里面还有前些日子屯下来没送出去的薄荷糖,全是荷菲拉牌。
毛乐看到后整个人惊呆,大骂童塔塔天天/朝他哭穷蹭吃蹭喝,背地里独自享用“奢侈品”,搞得他没办法,只得坦白那糖是要送给系临城的。
不过这回他难得动了下脑子,只说该送糖行为是最近才有,并非初中就开始的“恶习”。
然而毛乐还是非常生气,说他重色轻友,童塔塔不得不请他和胡朔二人吃了好几天掉渣饼才平息下怒火。
只是这一番操作下来,他的腰包彻底被掏空了,只能含泪吃糠咽菜,并继续时不时厚着脸皮蹭吃蹭喝。
“话说,我还以为你来真的呢,”胡朔扯着果冻壳子,“那可是你第一次那么多天没去纠缠系临城,简直破了记录……”
毛乐冷笑一声,“呵,就他,我从头到尾都没信一个字,什么狗尿性我实在看透了,驴屎坨子。”
“干吗说那么过分,”童塔塔拧着眉头冲毛乐喊,“你又不知道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毛乐将小镜子撂到桌上,不想再搭理他,起身转手勾过一哥们儿的脖子:“嘿,小伙儿,陪大爷睡一个~”
“哟~毛爷,带毛爷爷了吗~”男同学毫不犹豫地回手反勾他的脖子,故意掐声作调。
“扫黄!”角落有人大喊一句。
“哼,”童塔塔朝对方的背影冷哼一声,兀自嘟囔,“你根本就不懂。”
童塔塔“活过来”了——这还是胡朔最先对他的描述。
里城悲催住院的那两天,他和系临城之间的气氛,不知不觉从阴转晴了。
想来或许是系临城那晚在露台的道歉,打破了僵局。
童塔塔几次回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不明白系临城怎么会道歉,明明对方当初说得并没有错。他一直都觉得那些麻烦是自己惹出来的,错在自己,谈不上什么迁怒。
他本想找机会跟对方说说,但又实在舍不得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
尤其再想到“对方既然道歉,是否也代表着,他并没有嫌恶自己到见都不想见的地步呢”,他就更不想去多嘴了。
喜欢或者好感,童塔塔都不敢奢望,但不被厌恶到见不了面,能时常说句话,就好了。
疑惑着,纠结着,其实终究还是心里放不下,于是变着法儿地从各个角度找补,自我催眠,自我说服,找能重新粘上对方的借口。
里城出院后赶上了圣诞节,系家每年圣诞节都会吃火锅,林阿姨也邀请了他和他爸去。
本来童塔塔还挺忐忑的,担心好不容易和系临城之间有点点缓和的气氛再搞砸,毕竟满月宴着实让他难受了好一阵子,心有余悸。
但好在用餐期间很愉快,系临城看上去并没有反感自己去做客,虽然还是爱答不理,但总归不似之前那么僵硬。
于是乎,得了三分颜色就开始灿烂的童塔塔,从试探着在路上偶遇,到早上出门恰好碰面、晚上回家机缘邂逅,再到光明正大地跟在人家屁股后面上下学,只用了三天时间。
系临城没有撵,他就厚着脸皮当对方不介意,又变成了口香糖。
虽然夜深人静时也会纠结,自己这样是不是不好,但一想到之前故意躲藏避让时的难受劲儿,他便果断将顾虑抛之脑后,裹着被子呼呼大睡,第二天照旧去七班门口来回晃悠。
如今想来,里城的不幸反倒成就了他的幸运。
说起里城,经此一事后,那小子把果冻给戒了,圣诞节那天把藏在各个角落里的果冻,统统翻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全部送给了童塔塔。
说是要当“谢礼”,但表情却不情不愿,不是对戒果冻不情愿,而是对要给童塔塔送谢礼不情愿。
这小子,哪怕自己“救”了他一命,照样还是那副二五八万的熊样子,童塔塔无语哼气,当下就抱走了所有果冻,毫不客气。
不过想起来这小子也怪可怜的,用餐期间被他老妈拿着酒精块反复“鞭尸”。
每次往火锅底下加火,林美临就举着酒精块说一句“此物不能食用,千万不要跟系里城同学学习”,搞得他一晚上眉头紧蹙,满面难堪,差点连火锅都戒了。
“对了,这个给你,”胡朔回座位拿了个包裹递给童塔塔,“记得回去先试试,整理好。”
“什么?”
童塔塔将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件很长的青色麻布衫,以及黑色的瓜皮帽,“哇,比我想象的还要丑。”
“就是要丑,丑才好玩嘛,”胡朔笑着说,“早点到,还得给你化妆。”
“哦,知道了。”
童塔塔不停地来回翻看那件衣服,“好长,我穿了会拖地吧。”
他们学校有个传统,每届学生在高二时,都会办一场规模比较隆重的元旦晚会,和高一高三的友情参演不同,每个高二的班级都必须要出节目,逃不掉。
对于那些班里没有艺术生的班级来说,出文艺节目简直就是要命,二班很不幸就是这样的班级。
老班灰太狼虽然不想搞这些东西,但鉴于晚会属校级活动,而且若表现得好,还能对班级考核产生“不多但聊胜于无”的积极影响。
所以尽管全班无人积极主动,灰太狼还是通过抓阄的方式,隆重地敲定了要表演节目的成员,很不幸,胡朔和童塔塔等一干人被选中了。
于是,在大眼瞪小眼瞪了半个多小时后,几个人决定演个民国喜剧,童塔塔再次不幸地被抽中,扮演其中最丑的一个角色——独眼半仙,江湖骗子。
胡朔拿给他的,就是演出服装,也不知是从哪里淘来的,质量奇差不说,还有股子异味。
虽然百般嫌弃,但童塔塔第二天还是早早到了场地,满脸烦躁地在后间换衣服:“妈呀,这味也太烦人了,我明明都洗过了。”
“将就着吧,反正演完立马就扔。”同组的男生神情郁结。
主课老师机智地调了课后,上午连上了四节主课,下午直接全自习。
这通常意味着狂欢,但对于那些要表演节目的人来说,简直痛苦不堪,上午被蹂/躏,下午被折磨,反复排练到想吐。
期盼着夜晚快点早来,表演完赶紧解放,排练了无数遍依旧还会错词,被组长不知道暴揍了多少次的童塔塔,终于不堪重负地在开场前临阵脱逃——绕远路去上厕所磨蹭时间。
毕竟多借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在灰太狼眼皮底下当逃兵。
特地绕去七班教室,以为能见系临城一面给自己刷点能量,没想到七班早就空无一人。
窗外音响隐隐约约,开场舞蹈过去了,主持人正在照稿对念。
童塔塔站门口抓耳挠腮,一种火烧眉毛的紧张感,让他很想拉肚子。
火速跑到洗手间龟缩,肚子很痛却根本拉不出来,双手捂着耳朵试图逃避那不停环绕得播音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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