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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山路蜿蜒而上的台阶末处,一扇门伫立在那里,再一抬眼,牌匾上“反派门”三个大字映入眼帘,卷进王子裤那双充满恨意又不乏麻木的眼睛里。
终于到了复仇的这一刻。
父亲,母亲,姐姐,安儿,霜叶。
花吟,安莉卡,奈莉尔……
万梦华,秦澜,王倬云……
恒升门一些弟子的亲人们……
还有无数的人……
是时候为你们复仇了。她无能夺回原本的幸福,只好以血还血——让反派门的人到地下为罪业偿还,以此让你们瞑目。
十天前,王子裤寻来了阳皿,将其种在反派门内。阳皿这种树,虽是植物,但是却能靠着枝干强.奸其他生物,无论男女,无论雌雄,阳皿借此传播种子,进行繁衍。如今这种邪树已经被消灭得只剩下三四棵了,是该灭亡,但是用来报复反派门正好。
有多少人被反派门夺去了清白?有多少人死在了反派门手中甚至连尸体都不被放过?反派门是该好好尝尝他们带给别人的痛苦了。
只有这样才能让受害者们安息。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为他们复仇。
“我们进去吧。”王遵瀚沉声说道。
王遵瀚的哥哥王倬云正是死在了反派门掌门勤王手中,他必须要亲手杀了勤王,来为他哥哥报仇。王子裤本不想让他手染鲜血,但他坚持如此,王子裤也不好阻拦了。
恨的滋味,渴望复仇的迫切,王子裤最是明白了。
“嗯。”
王子裤迈上台阶,打开那扇门。
时候已到。时候已到——
死去的你们看见这一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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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反派门内,王子裤率先清除了阳皿。然后看向了衣衫不整的反派门众人。
他们神情痛苦,愤恨的眼神似乎要将王子裤的身上扎出好几个洞。
……
痛苦吗?王子衣嘲弄地想。你们不过经历了不到十天的痛苦,而她们可是忍受这些痛楚直到生命结束啊。你们他妈的有什么资格怨恨?这难道不是你们的报应吗?
王子衣和王子裤二魂同体,这会儿一直是王子裤掌控身体,王子衣则是静静地看着。
“我去找勤王。”王遵瀚攥紧了拳。
“嗯。”王子裤应道,然后拿出了玄胤。
这把通体漆黑的大剑散发出寒光,王子裤知道,现在只有让它染上仇人的鲜血才能让把剑传给她的父亲安息。
王子裤不怕杀了人之后做噩梦,反正之前也一直在做,梦里是她在乎的人凄惨的死相。王子衣也不怕,这些孽畜,先杀了再说。
“呵,云非雾,你现在做的和我们做的有什么区别?”有反派门弟子大喊,他面目狰狞,在地上奋力抬起头瞪着王子裤,“我们也有家庭,你这样,不也是在夺人所爱吗?!”
云非雾,好怀念的名字。
这正是王子裤以前的名字,可是如今……罢了,她也不能从她所爱之人口中听见这个名字了,就当云非雾死了吧。
王子衣掌控了身体,愤而反问:“这不过是你们的报应,难道因为你还有家人,你身上的罪孽就可以既往不咎了吗?你们杀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那些人也有家人?算了,不必跟你们这些垃圾畜生彼阳的晚意废话。”
王子裤举起玄胤,毫不迟疑地将那人的胳膊砍了下来。
血溅在脸上,热乎乎的。王子裤眼中一片冷漠,大仇得报的爽快感很快被悲戚冲碎,心中空落落的。她杀的不仅是仇人,杀死的也是支撑她活下去的意志。但她不会住手,这是她想要做也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王子裤使用出魔修的邪术,让反派门的弟子都死得更加痛苦。或碾烂眼珠子,或剥下全身的皮,或折断肋骨,或掏出内脏,或挑断筋腱,或敲碎骨头,红红粉粉白白遮了天地,血腥味浓厚得让嗅觉失了灵,衣服黏黏的沉沉的湿湿的,被血浸透了。
王子裤无暇去恶心这些了,她只是不停地折磨反派门的人,带给他们毁灭性的疼痛。剁了他们的手指,踩烂他们的老二,敲开他们的颅顶扒出大脑,脑浆在血液中呈现出无规律的白丝,像是心绪纷乱。
从前因反派门而流的鲜血在此刻让反派门也流了一遍,视线所及之处均是一片鲜红,好像大喜时的装潢。
天地间一片血色苍茫,这里像是人间地狱,但人间本就是地狱。王子裤站在这其中,像是一个迷茫的孩子,也像是一个杀戮的机器。
王子衣叹息一声。
[让我来吧。]
王子衣也想要为了很多人复仇。这血海深仇,不该让王子裤一人来背。
王子衣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握着她自己的黑色皮鞭。她按自己的想法进行杀戮,残忍程度不比王子裤轻,甚至更为狠心。
想想吧,江湖最牛门派大赛那会儿,反派门的人是怎么对余齐渲和赵静哲的?更久之前,他们是怎么对花吟她们的?他们不仁,又何必要王子衣仁慈呢?
王子衣想象不到她们会有多痛,所以她只能竭尽所能伤害反派门的人,确保他们尝到了她们那时候的绝望。哀嚎惨叫的声音宛如海边的海浪声持续着,血沫像是一朵朵浪花反复涌来。
王子衣从他们的身上片下肉来,锋利的刀刃割得很快,薄薄的几层肉堆在地上,很快失了温度。反派门弟子的身体宛如被虫蛀烂了的树干,血腥又恶心。
除掉反派门,这样恒升门也会平安。他们现在是江湖最牛门派,一定会有更好的未来的。
反派门的人成了血人,王子衣也成了血人,他们都是血糊糊的。王子衣从一个反派门弟子的身体里掏出他的肠子,费力地扯成小块,然后喂给了那个弟子。王子衣不知道那个弟子是被噎死的还是流血过多死的,无所谓,他痛苦就行。
最终,留在这里就是血和碎肉块,王子裤孤零零站在这里。
她已大仇得报。想起她的父亲母亲,想起姐姐和安儿,想起霜叶,想起秦澜和万梦华,想起花吟和安莉卡……悲从心中来,想哭却无泪,只有血干涸在眼眶边。
她握着手中殷红的玄胤,却感觉什么也没握住。大仇得报,然后呢?回不来的究竟是回不来了。
[我们还有未来。]王子衣轻声道,[我们还有恒升门。我们要替那些人好好活下去。花吟说她想见天下大同,记得吗?]
……
是啊。
这一切还没完呢。
仁德帝还在呢。
只是身上的血大多凝固了,好像一层层套在王子裤身上的枷锁,紧束着她。身上的血能洗干净,可血腥味大概是挥之不去的吧。
此时,王遵瀚回来了。
“我把反派门找遍了,也没找到勤王。”王遵瀚焦急道,“他是不是跑了?”
“我数了,我们只杀了五百人,”王子裤麻木得平静,“也就是说,连同勤王在内,有37个反派门的人跑了。”
怕是仁德帝派人接应了他们。
此时,一张纸条突然出现在血污中。
王遵瀚警戒地拿出锏,随时准备攻击。
王子裤将纸条拾起。鲜血未能遮掩住字迹,红红白白中,黑色字迹清清楚楚地写着:想知道反派门三十七名弟子在哪儿吗?来简缘镇。——emp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