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想起当时的情形,心惊肉跳,小镇后面是一座不高不低的山,夏天郁郁葱葱。
小珍当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熟悉地形,一个人来过几次踩野菜。
可是一个小女孩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很快就被抓住。
嘴里一直说,你爸爸让我们来找你,我还给了三千块钱呢。
小珍此刻才知道什么意思。
这个年龄的女孩在这里,只有结婚订婚然后生孩子一条路。
她这困苦的十多年,每时每刻都想逃离,没想到亲生父亲会为了几千块钱如此地步。
是被拐卖还是按着头结婚,她不知道,可是哪种结果都害怕。
因为她年纪小,双腿乱踢,两个男人扛住还是被滑走。
小珍头发挣脱的乱成一团,撒腿就往山上钻。
这一次被抓住,小珍被树枝扭成的绳子捆住。
他们不敢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从小路摸黑走到火车站。
而这段记忆成为小珍一生的噩梦,多年后都惊醒。
绿皮火车上人山人海,小珍被松开绳子,胳膊被男人掐着不能动弹。
他们买的无座站票,几个男人有经验,推着小珍一直往座位中间挤,中间松散很多,但是还是人挤人。
火车窗户全部都打开着,里面的各种味道方才流通一点。
夏天的气温,火车上的小风扇不停的旋转也无法让每个人凉爽一点。
火车渐渐启动,停的很频繁,没一个小时就停下,因为上来的人太多,本来松散的中间又拥挤在一起。
身边的男人大喊着:“挤你妈呀挤,没看到没位置了吗!”
小珍比一群男人瘦弱个子矮,人流窜动,男人抓她的手臂都来回晃动抓不住,他直接说道,“你坐上去。”
让小珍坐在中间的桌子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太多,她刚坐上去,来回横动的人潮,直接把小珍撞到敞开的窗户。
男人手急去抓,小珍还是从窗户掉了下来。
几个男人往外一看,掉下去的小珍背部已经流血。
他们都伸出手来,包括坐在窗户的路人,“小姑娘快上来呀。”
眨眼间地上的人不见综艺,火车缓缓移动。
火车上的人大喊:“有人钻到火车底下啦。”“有人被轧死啦。”
几个男人惊出一身汗。
拐卖人那是父母同意,死了却是要被枪毙的。
这是他们那时候的思维。
小珍在火车桌子上是趁机跳了下去,然后从火车低钻过,到了一边的货车上,爬了上去。
她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三分钟就完成了所有的一切。
这辆火车就是开往广州。
在广州的火车上,装的很多杂物,她爬上去后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直到两辆火车分别不同的方向前进,她才敢大口的呼吸。
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火车上不停的有逃票的人上来,都是男人。
小珍随手把残余的煤渣抹在脸上和身上,然后用地上的镰刀把头发割断。
这辆火车最起码要三天,她没有吃一口饭。
到了繁华的都市,那种孤独感和在外婆家阁楼完全不一样,这是世界都在孤立你,到处都是高楼大厦灯火通明。
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怎么赚钱,怎么生存,和教室里畅想外面的世界一点都不一样。
有时候路上好心人给她点面包,有时候饿到不行,就是看见扔掉的垃圾去捡着吃。
就是在广州流浪了一周,遇到了乔伊华。
此刻,小珍在上海又冷又饿,和那时候的感受已经完全不一样。
那时候他们相遇,小珍翻着垃圾箱,早就看到停在路边车里的男人,审视的看着所有人。
也知道他眼睛一直盯着她看,可她真的太饿了,早就没有精力是戒备任何人。
可是信任一个人只需要一瞬间,乔伊华去追债疲倦的抽着烟,身上所剩无几,可是还是要把所有的零钱给还说乞丐种的小珍。
她很少去观察男人或者说认识陌生的男人,眼睛充满善意,人很温和善意。
就是这样一念之间的相信,改变了一生。
乔伊华的人生可能对比父母来说,简单很多,小时候生活很苦,这种苦并没有很久,上初中之前已经改善了很多。
不过人总是得此失彼。
每次回家冷冷清清,父母的感情客气又陌生。
不会说一句情话,而且从记事开始就分居分床睡,他们各自在房间做自己的事情。
不会吵架,不会争吵,不会说悄悄话,更不可能有夫妻之间的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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