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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云崩裂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头嗡耳鸣,手脚都不听使唤,心更是碎成了七八九块。仿佛她再也捡不回来的节操和小命儿,以及那颗浸淫全网百无禁忌对剧情洞若观火一目了然的信心。
她很想穿回去问下全网作者,正义感强烈的善良主角面对在他面前强抢民男,水性杨花,凌|辱未成年的变态反派,会如何处置。
如果这个变态反派最后向他表示好感情谊,他会心软吗?
姒云鸵鸟状待在原地,心虚的她怎么也不敢侧过头去看被她一而再忽略的主角。
直到身后穿来动静,一具炽热的身躯贴了上来,如蛇般将她缠绕包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旁,吐气如兰。
“殿下,可是在寻臣?”
她很想说是的,然后哭着唱一首终于找到你。但下一刻一双修长热烈的手隔着轻纱抚上她的侧脸,暧昧地摩擦,然后缓缓下移。
握住了她纤细的后脖子。
姒云的心凉了。
她哆嗦了半天,颤颤巍巍道:“傅大人,如果说我一直想认识您来着,您信吗?”
傅容卿低头看着她,眼角泛红的凤眸水波盈盈,笑了笑,恍若百花盛开,在她耳边低低道:“殿下,就是想这般扒了众臣的衣服认识臣吗?”
说完,他似乎想到什么,学习旁边的纯洁美少儿歪歪头,新奇道:“如此,也算上是另一种可爱的坦诚吧”
娇艳少年的声音温柔似水,贴着她好像真的在夸她可爱。当然,如果忽略他兴奋地跟弹琴似的按压她脖间的大动脉的话。
姒云欲哭无泪。小说中惩奸除恶的正义主角不都是光风霁月的一挥剑,帅气干净的手起刀落吗?把她的大动脉当琴弦是什么鬼?好可怕肿么办?
她哆嗦道:“我是有苦衷的!”
“哦?说说看?”傅容卿眉头轻挑,唇角微勾,眼里的期待简直如有实质,让她不知为何,隐隐觉得少年似乎特别希望她说出些惊世骇俗的话。
可有什么理由能解释她口里说着喜欢,却几次三番找错人呢?
感觉到大动脉上的按压越来越快,她头痛无比。最后她狠狠心,破罐子破摔,眨巴着眼睛厚颜无耻道:“因为我实在太爱你了!”
她捧着心深情款款说:“以至于所有肖似你的人我都不忍心放过,忍不住把他们当作你,最后只能愈陷愈深......就连看到你都激动不已......”
房中一片寂静,似乎自她发出这一通爱慕感言后,房内诸人仿佛被她的无耻震惊到,就连脖颈上的手仿佛都僵滞住。
效果不明,姒云心里有些忐忑,她决定再加一把火。于是张开双臂如雄鹰展翅般扑了过去。
结果,扑了个空。
就在她暗道不好,以为这个扯淡的理由果然不能取信于人时,却转身发现傅容卿不知何时已经下了床。
只见他飞快的一展臂,衣袂破空之声打破死寂的安静,从雕花屏风上朝他直直飞来。宽大的衣服有如蝴蝶展翅般披在修长的身躯上。她松了一口气。
姒云发现,正如小说中的主角服饰一般,衣服是纯白色的,宽大飘逸,雅致异常。衣服一披,少年的神采气度当即显现了出来,仿佛瞬间褪去娇艳,变得清雅秀丽,就连眼神都带着一丝无邪来,完美诠释了床上床下两幅面孔的至圣名言。
不得不说,她被主角这番行云流水的动作帅到了,就在她以为主角装完逼,按照套路马上就要过来俯视她,让她改邪归正时。
一袭白衣覆体的傅容卿慢条斯理地走向屏风后——继续穿衣服。
姒云:“......”
她这才意识到,刚刚那应该只是件......里衣。
难怪是纯白色的。
一个大男人,穿个外衣还要走到屏风后,实在有些矫情,被屏蔽的姒云撇撇嘴表示很不满。
浅青长衫拂过屏风,印画的极为浅淡的修竹白鹤,衬的那张露出的宛如和氏美玉的脸愈加莹白仿佛泛着光泽,让人如同身处高山幽涧中,一品青竹的清香,只是往那里一站,整个人都带着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的气质。
他走出屏风,狭长双目眼角斜飞,随意悠然的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微微向她行了一个礼。
“殿下,陛下有旨,臣需进宫一趟。”
几步开外的人一袭青色文官服,身姿是十分齐整的,礼仪是优雅周全的,神态是恭敬的,但姒云看着他不急不缓的动作,总有一种错觉,好像他的尊敬是随意流动的,就算伸手去抓,也什么也抓不住。
但只要一想到他刚刚才从她的床上下去,姒云就忍不住心痒。
陛下的旨意,她自然是不会违背的。她点点头,放他离去。
两排金甲分列两侧,在春日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楚月楼位于整个盛京朱雀大街最中心的位置,自卯时起至午夜时分无不是行人交织、人声鼎沸,此时也不例外。
“郡主这是何意?”傅容卿看着面前皇羽卫尽头雕栏玉栋,大到仿佛一座华美房间的马车,面容出现一丝裂纹。
“自然是为了免除大人车马劳顿,送大人进宫了。本宫也许久没有与姨母叙旧了。”姒云从楼内走出笑嘻嘻道。
原文中作者对朝云郡主这个炮灰的死只是一笔带过,只知她欺辱主角后就被主角干掉了,但具体是如何干掉的她也不知道。
总得来说,就是刚刚没死,不代表接下来不死。
而这种死亡的不安在她刚刚对皇羽卫的忠心测试后达到了顶峰。是因为皇羽卫选择了傅容卿吗?
不是。
恰恰相反,皇羽卫毫不犹豫选择了她,而这毫不犹豫的态度,彰显着依然奉她为主,并没有被傅容卿浸透。
这本是件好事,但也刚好说明傅容卿适才没有杀她并非杀心已去,而是她的尸体上出现掐痕,对于傅容卿来说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
可傅容卿为什么要做这样一个多余的动作呢?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亦或是她在已知他杀机的情况下过分敏感了?
说到底,她还是得像个法子跟傅容卿绑定才行。比如说以爱慕傅容卿为由进宫向女皇请旨,让他贴身保护她的安全。这样就能将她与傅容卿的性命紧紧绑定!还能趁机洗白。
傅容卿听到她的话,顿了顿,看向她的目光若有所思。随后他笑了笑,似清流水涧般纯净。
“臣,自当遵命。”
一架金漆雕饰的马车在一众士兵的拥簇下,浩浩荡荡朝凤霖国的权力中心凤梧宫走去。上面雕绘着的八尾火凤翱翔九天的图案,正雍容的睥睨众生。
与车外好奇围观的群众相比。
马车内,一片寂静。
她与傅容卿分坐马车两旁。自从她上车后,就有意将她这一侧的车窗帘卷起,让车外的侍卫与百姓看清车内的情况,给她一定的安全感。
而与她的谨慎相比,傅容卿就显的悠闲自在的多。他看了坐在窗前的姒云一眼,反客为主地在雕花桌案上斟了两杯茶,动作优雅极负观赏性。
但显然,姒云并不敢用,哪怕是在自己的马车上。
所以当她看到傅容卿浓长的睫毛上氤氲着茶香时,她有些牙痒痒。
这都是什么世道。
但她很快就压下自己的不平,因为她想到只要进了宫,将他的性命与她作绑,那么大厦将倾前他都将是她的裙下之臣,任由她折辱,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欺负清冷高华的男人,让他红着脸喘息,热汗遍布全身肌肤,却又碍于自身的三观隐忍,说不定还要水盈盈地怒视她,让她改过自新适可而止。想想都是件令人激动的事情呢?姒云忍不住“咕噜”一声咽了咽口水。
听着她口水吞咽的声音。傅容卿握着茶杯的手一顿,浓睫微微颤动,眼中似飞快地闪过一丝什么,带着潋滟的水光瞥了过来,仿佛纯洁的麋鹿,柔美而无害。
只是声音微微喑哑,食指轻桌面,柔声道:“殿下来盛京这几日,可有什么喜欢的地方?”
闲适而随意的态度,仿佛只是清风和煦下随口的聊天。
对于多年离京的生人来说,询问对方有无喜爱的地方,是一种再好不过牵起话头的方式。但对于看过原文、知道主角性子的姒云而言,多少觉得有些奇怪。但总归不过是一句话,她也不甚在意,随口答了原文中提起的一处城郊。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议论声,之所以吸引了姒云的注意,是因为铺捉到关于她的信息。
“这就是未来的云州之主——朝云郡主吗?不是听说她将在一个月后进京吗?怎么现在就看到她的座驾?”一位外商操着别扭的口音道。
“具体的我也不知,不过既然凤驾在此,想来是提前进京了,不过怎么没看到云州随行的百官和侍卫,只是由盛京皇卫随护,真是怪得很!”推着推车的小贩奇道。
“哎大人物的事咱们哪知道呢?兴许是人家高兴呢?闲操萝卜淡操心,干你的活吧!”另一人岔开话题说。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好似十分平常,但自从入了姒云的脑子后,就一直盘旋在她心中萦绕不去。
她不由试图回忆原文找到原主提前进京的原因,奈何一无所获。
不过以她对原文的了解,朝云郡主御水天赋卓绝,对凤霖国至关重要,所以不论发生什么,盛京都会极力保护她的安全才是。按压了下太阳穴,姒云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只是随着马车轱辘辘往前走,姒云心中不安的感觉愈发明显,渐渐地,她心脏开始砰砰直跳,甚至手心都冒出了冷汗。这是她常年对于危机的敏锐预感,曾经帮她避过数次危难。
她还是觉得不对劲。
可就在她想要喊停时。外面突然响起杂乱的尖叫!变故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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