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计学的课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补起来的,夏沂尔终于清楚地认识到这点。
好在贺楮的临时梳理结构让她不至于挂科。
夏沂尔奄奄一息地走出考场后,便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
她在这几天彻底和过去的自己和解了。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在大学里卷学习、卷绩点才是最重要的,毕竟这是最“成熟化”的一条道路。然而最近,她有了新的思考。
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她要做的是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又或者是目标,在彻底确定之后,就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不得懈怠地往前奔跑,看看自己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她要做的,仅仅是认识自己,成为自己,超越自己。
对比原材料,做数据报告,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夏沂尔在网上找了很多知名牌子,又实地跑了很多家店,自己购买甜品后小心翼翼地问店员,试图问两句东西出来。
然而店员大多警惕心重,只是面带微笑地客气客气两句,实话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后来她请教了不少人,选择了“直播探店”的方式,成功地得到了一些信息。
除去信息收集,比对数据也并不是简单的事情,卡方分析、独立样本t检验…眼花缭乱的分析方式,她必须一个一个消化理解。
夏沂尔几次都想向贺楮求助,自尊心每一次都成功地阻止了她的脚步。
一份数据报告终于做完时,夏沂尔几乎要虚脱了。
这一整个星期她都没有踏进工作室一步,说不上来是什么想法,她就是下意识地挺直脊背,想要平视他,而非仰视。
虽然她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被一个谨笃审慎的人审阅数据报告,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夏沂尔坐如针毡,双手不断地绞动,低垂的脑袋时不时扬起,偷偷瞥一眼贺楮的神情。
只可惜贺楮自始至终没什么表情变化,在翻完十五页的数据分析表以后,没有立刻做出评价,而是食指屈着抵在微凉的鼻尖,沉默思忖。
夏沂尔才注意到他今天穿得较之以往比较正式,藏蓝色的呢子大衣熨帖而毫无褶皱,薄薄的纯黑高领毛衣领口恰好在峰脊般的喉结之下,休闲西裤笔挺,更显得他腿长得无处安放。
贺楮抬头,慢慢悠悠地瞟她一眼,看得夏沂尔心中七上八下的,脊背绷得越来越直,肩膀不自觉地耸起。
“还行。”贺楮没多含蓄,“看出来你的数据可视化能力比较差,分析也中规中矩,唯一打动我的一点就是在这样一份报告里,你居然能把数字描述得很温情。”
夏沂尔一开始如蔫了吧唧的狗尾巴草,腰越来越弯,自信被摊开在阳光下审判暴晒,结果蒸发能力太强,最后一句话勉勉强强地让她没被晒干。
她在等待他最后的审判。
“看到你的决心了。”贺楮语气一如往常,结果被他轻飘飘一句落下来,“可以通过。”
夏沂尔没反应过来,在原地缓慢地、使劲儿地眨眼。
隔了好几秒,她才懵懵地抬头,发出了一个无意义的音节:“啊?”
贺楮的椅子挪得离她近了不少。
他低垂着眉眼,语气轻佻又暧昧:“夏同学,你什么时候才能适应我的模式啊。”
夏沂尔无意识地歪了歪头,贺楮几乎都能看到她脑袋上冒出来的疑问气泡。
贺楮一个一个地把这些哐当哐当的小问号塞回去:“每一次你看着我,紧张地跟等高考成绩一样——万一我说你不通过怎么办?要学会调整心态。”
会很难过,很伤心,甚至还有点自尊心受挫的难堪。
别人这样的宣判只会让她拥有单一的负面情绪,而贺楮会让她变得复杂。
她不欲深究一切细节,而是点头,特别乖地说“好”。
夏沂尔很快又问:“你这是要去哪里吗?”
贺楮拂了拂并不存在的灰尘,言简意赅:“去和绒冬她们进行对接。”
夏沂尔忽然生出无限勇气:“那我以后有资格和你一起去吗?”
贺楮看着她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忽而笑了。
他的五官生得极隽秀,真心实意笑起来的时候看上去温柔到了骨子里,能把人笑得心如擂鼓,面红羞赧。
“会的。”他如此笃定地说。
拿着新到手的一笔经费去购买各种材料和用具时,夏沂尔绷得太紧的脊背才徐徐松弛。
没有“终于成功了”的狂喜,只有没被彻底否决的庆幸。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执拗地选择这个题目是为了什么,但她居然为一时上头的热血如此努力了一周。
努力的感觉真的很好。
夏沂尔制定出性价比最优的方案后,陆陆续续把材料与设备购买齐全,蹲在贺楮的小厨房里捣鼓。
然而,她没想到自己的烘焙之路如此坎坷。
她为自己选择的第一个甜品是曲奇饼干,前前后后她居然能够失败八次,最后一次终于外形看上去精美,咬一口全都是焦糊味。
她不死心选择做蛋糕,还毫无防备地选择了听上去最美味的戚风蛋糕,结果不是开裂就是内部有硬块,戚风蛋糕硬生生成了“气疯”蛋糕。
夏沂尔忙活了一中午,夏构构不知道怎么跳起来拨拉开门把手的,鼻尖上都沾上了细细的面粉。
她常常叹口气,蹲下来抹了一把夏构构湿漉漉的小鼻子,四十五度角仰天忧伤:“我不会毫无烘焙天分吧……”
那还做个鬼烘焙博主啊。
又到饭点了,贺楮还没回来,夏沂尔把中午煮好但是忘记吃的水煮蛋随手装进陶瓷碗里,推到小微波炉里加热。
夏构构歪头,跳上了小厨房,好奇地看着一堆乌漆的饼干和失败的面团,张嘴就要咬一口。
夏沂尔伸手就捂住了小猫咪的嘴,另一只手竖起自己的食指抵在唇前,比了一个“嘘”的动作:“不要告诉爸爸好不好?”
夏构构挣扎了几秒,费劲地想要从她的手里钻出来。
夏沂尔一手捏着猫猫后脖颈,另一只手去够猫条,有些手忙脚乱:“你等等……”
夏构构真的就消停了,看到猫条,眼睛都忍不住竖成了一条缝。
夏沂尔一边喂她,一边用商量的口吻低低慢慢地哄:“我们构构吃了猫条后,就不能告诉爸爸了对不对?爸爸这么凶,我们宝宝不会告密的对吧?”
猫猫沉浸吃猫条,如此急迫地舔,压根儿没理会夏沂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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