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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沂尔出来的时候,狐疑地看了贺楮一眼。
这人看着这么老实,怎么耳朵和脖颈红成这样。
她抬起一只葱白的手指,掀开了他的耳机,刚想说话,指尖都要被这震天响的音乐震麻。
贺楮梗着脖子没有回头,夏沂尔在身后手忙脚乱地关掉了音乐。
世界终于清静了。
夏沂尔披上外套,不是非常自在地收了收睡裙之下白皙的腿,掀开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严严实实的海苔卷,然后咳嗽了几声,说:“贺老板你现在可以洗澡了。”
贺楮笔电敲得飞快,仿佛身后有人在哐哐狂追。
“贺老板?”夏沂尔眨了眨眼睛,“轮到你了。”
贺楮面色冷峻,声音更是冷得仿佛掉到了冰雪地底:“你先休息,我还得再处理点事儿。”
"哦……"夏沂尔翻了个身,背对着贺楮,无聊地划拉着手机。
她总觉得贺楮心情也不算是不好,但他声音冷得掉渣。
房间里没什么人说话,气氛怪异得很,原本模糊的感知在逐步具象化。
她居然和她当年的男神在同一个房间里,孤男寡女相处,彼此还是协议恋爱。
说到男神这个事情,夏沂尔突然想起来,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用过微博了。
写同人文之于她而言其实是一方聊以慰藉的工具,因为现实忙得毫无意义,完全是为了金钱在艰难跋涉。
遇见贺楮以来,她的人生似乎彻底改头换面,尽管每天都很忙,但她非常满足,毕竟所做的一切都变得有价值了。
夏沂尔有些心虚地点开微博,手指慢吞吞地挪到了留言板一栏。
果不其然是满屏幕的思念,绝大多数人都云抱着她嗷嗷痛哭,说她好久不更新,都没人做饭了。
嚎叫的最多的就是贺楮和成菡音的cp粉,本来圈子就很冷,最顶级的大厨跑路了,只能翻陈年旧饭吃上两口。
夏沂尔尝试着恢复手感,想要摸两条小段子试试。
可是大抵粉丝永远对偶像有滤镜,真正接触过贺楮以后,夏沂尔反倒是想象不出来贺楮会怎么去喜欢一个人。
他给她的,似乎就已经是很好的了。
夏沂尔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把脑子里的水晃荡出去。她实在是太知道自己和贺楮之间隔着天堑了,因此哪怕就算遇到了这么多事,桩桩件件似乎都能有些暧昧可言——可她也知道这只不过是协议恋爱,装出来的罢了。
白皙的指在键盘上悬停了太久,夏沂尔发了半天的呆,终于察觉到自己真的不太能写出来两人之间的相处了。
她干脆换一种形式,用成菡音的口吻来给贺楮写一封情书。
这样下来就很顺畅了,她毫无压力地描摹出贺楮的一切样子。
所有往日里看着酸掉牙的无痛□□在此刻都变得非常诚挚,甚至字字句句锥心,仿佛是喜欢极了才能写出来的。
夏沂尔被自己吓到了。
网不好,那封情书的博文在屏幕正中央转了半天还没能成功地发出去。
夏沂尔关掉了手机,拉起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被窝里发呆。
心跳似乎不太正常了。
贺楮正敲定最后一个流程,神色有些冷淡严峻,冷不丁手机震动了一声。
微博提示:您的特别关注“浴乎沂”发了一条微博!
他本以为是出来玩的plog之类的,心中正好掠过“有机会讲一讲如何运营plog博主的账号”的念头,谁层料想点进去就是长长的一大段文字。
非常熟悉的文风,与往日最大的不同就是她换了第一人称,写得内容像是封情书。
贺楮目不转睛地一行行看下去,几乎要把每个字都嚼碎,反刍:
“……我想刺穿他的肋部,看看那里是否缺失一根组成我的肋骨;我要搜寻他假面下的每一个伪装的笑容,挖掘他所有的假意,告诉世人他同庸常者一样无甚耐心,惯会装模作样;我要吻上他蜿蜒起伏的青筋,让他和我在镁光灯□□同跌入丑闻,我们是彼此唯一的污点,却又如此无可代替。”
他的心里像是开了盖的罐装汽水,“呲啦”一声涌出了大量的泡泡,所有的情绪几乎要满溢而出。
手指很慢地滑到了最后一行。
他看着落款人的名字,原本上牵的唇角猛地僵直,最后下坠,挂成一轮倒弦月。
这人,真烦啊。
贺楮面无表情地点开评论区,成功看到了底下一堆粉丝喜极而泣的尖叫,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笑,他轻轻点了点屏幕,在评论区留下极具个人特色的回复:
“。呵。”
贺楮绷着脸想了好半天,微信里又有合作方疯狂地敲小窗,成串的微信群里有一大堆的人艾特他,然而他统统无视,吊儿郎当地支起单条腿,长臂松弛舒展地压在膝上,切换了一个微博小小小号,点开了夏沂尔的小窗。
夏沂尔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偷偷瞄贺楮几眼,发现对方微信小窗敲得飞快,看来确实在谈什么合作——
然后就在评论区看到了他的回复。
甚至能想象出来他冷笑的模样。
底下的粉丝们一头雾水,有人狂欢,有人惶恐,有人甚至大着胆子艾特了一下成菡音。
更恐怖的是,成菡音居然真的被艾特来了,并且很任性地在底下留下“哈哈哈”的评论。
这一下不得了,径直把夏沂尔这条微博炸上了热搜。
夏沂尔:“???”
她“噌”地一下坐起身来,震惊地看着手机屏幕。
贺楮慢悠悠地提醒一句:“上热搜了,记得把你现在的留言板都看了吧,之后就不是纯粉丝了。”
他的话音刚落,余光瞥到她的脊背。
夏沂尔的睡衣确实布料不多,且薄,两片蝴蝶骨处透过布料勾勒形状,瘦削得惊人。脊线弓起,一路线条优美流畅地往下滑,没入被中。
夏沂尔的手指微动,贺楮冷淡地斜一眼,又尽力从容地转回身去,用力地闭了闭眼,抬手覆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这人太过分。
他在心底狠狠唾骂自己一通,最后绝望又认命地把自己十八寸的行李箱一把扯过来,粗暴地开始翻找衣物,准备去洗澡。
夏沂尔听到他低沉地一声:“我要洗澡了,夏沂尔,闭眼。”
夏沂尔很听话地闭上眼睛,但嘴就不停了:“你是不是真的跟成菡音有什么关系啊,救命,这是我第一次上热搜诶……”
“她早就知道你。”贺楮的嗓音冷冷淡淡,听起来莫名有点烦躁,似乎对哪里很不满意,“是她跟我讲的你。”
夏沂尔突然就安静了,蔫蔫地把手机收回被子里,肩膀处的被角被用力地搪了搪,没有留下任何冷风可以钻进去的空隙。
裹得结结实实的海苔卷儿。
她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快洗,我保证不看你——”
“不公平,夏小姐。”他的风衣脱去,露出白色的打底,橡树混着榛果的气味如此轻盈地漾进她的鼻腔,血管,心脏,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你也得戴降噪耳机。”
夏沂尔睁开了右眼的一条缝,入目就是他非常宽阔的肩,白色打底很薄,他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登时一览无遗,胸大肌的轮廓如此眨眼,让她一瞬间忘了呼吸。
他把耳机轻轻地戴在了她的耳上。
她的脸真的很小,他怀疑一只手就能彻彻底底地覆盖。
在跃跃欲试感愈发强烈之前,他面上平静地按捺住了。可是从夏沂尔的视线来看,是可以看到青筋是如何在他冷白的脖颈间蜿蜒峥嵘的。
她笨拙地取消了手机蓝牙配对,他慢条斯理地连上,然后翻动手机列表,给她挑着歌。
他们靠得太近,这处的空气于夏沂尔而言似乎就不再流动,心率在飙升,血液在疯狂上涌,她默默地又一次扯起被角,一把盖住了头,然后大声道,尽管听起来还是很闷:“您的好友对您撤回了一个戴耳机听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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