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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 16 章

“这是对你们照顾好永琏的奖赏。本宫不在永琏身边,你们要好好照顾他,明白吗?”

富察皇后特别注视着面前的小林子,这是富察皇后还在乾西二所的时候就拨给伺候永琏的人。

“奴才承蒙皇后娘娘隆恩,定当尽心尽力伺候二阿哥。”

小林子是当初皇后娘娘在乾西二所,在那些积年的老太监手里救下的小太监,对富察皇后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对小林子来说就是再造之恩。因此当小林子被拨给永琏伺候时,小林子是最尽心尽力的,他现在也成为了二阿哥身边数一数二的心腹太监了。

富察皇后看过永琏安康后,也算是放下了一大半的心了,慈母之心放下后,皇后的职责又提上来了。

“三阿哥那边怎么样了?”

“回主子,太医说三阿哥的还是有点发热,还需精心照料。”

碧云已经之前听小太监回过话了。

“你再去太医署召几名太医,让他们日夜待命,务必让三阿哥痊愈。顺便让他们再去给永琏诊个脉,我总是有点不放心。”

碧云遵旨后,让旁边的小太监去太医署传话。

“皇后娘娘,大阿哥那边。。。”

胡嬷嬷突然想到了大阿哥,哲妃还在病榻之上,肯定没法好好照顾大阿哥,皇后娘娘是他的嫡母,必得好好照顾他。

“对了,大阿哥。让碧云去通知哲妃,哲妃病的这么重,不一定有精力照顾大阿哥。”胡嬷嬷不提,富察皇后真的要忘了。

“算了,让太医署的太医也给大阿哥看看。”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乾隆可是要怪罪在富察皇后头上的。

“对了,还要替永琏给上书房告个假。算了,本宫等永琏睡着了再走吧。”

富察皇后不放心,干脆又折返回去,先让太医给永琏诊了脉,之后又去三阿哥和大阿哥那里看了看,才重新回到长春宫。

乾隆下朝后,收到李玉报来三阿哥发热的消息,脚步一转就去了西三所。这时的西三所内,三阿哥控制住了体温,俨然不像刚才一副乱糟糟的景象了。

乾隆往内室探望永璋,见永璋面色潮热,伸手探去还是有点低热,不禁怒道。

“你们这些奴才都是怎么伺候的?”

乾隆一怒,在场的人都害怕地跪在地上,只有纯妃还坐在床旁,细心温柔地给永璋擦汗。

“西三所里伺候永璋的这些人,全都去慎刑司领二十大板,之后也不用在西三所伺候了,打入辛者库。”

“皇上,您现在罚了他们,永璋怎么办?新找来的奴才还得教规矩,永璋现在正在病中,不如让这些奴才们戴罪立功。”

纯妃一听乾隆这话,心里焦急起来。虽然纯妃也深恨这些下人不得力,导致她的永璋染上风寒。但这些下人中有好些是纯妃好不容易安插在西三所的,就是怕永璋没被好好照顾。要是罚了他们,纯妃就成了睁眼瞎了。

这次永璋受寒,就是纯妃安插的下人及时向纯妃报告,纯妃才能这么快得知消息。

“那就听纯妃的,先不惩罚你们。”

还没等底下的宫女太监们松口气,又听见乾隆开口。

“但死罪能免,活罪难逃。等三阿哥痊愈后,每人领十个手板子好让你们知道知道警醒。”

乾隆处置完了宫女太监们,又马不停蹄向太医问询。

“黄太医,永璋到底如何了?热什么时候能退?”

正在一旁开方子的两位太医中的其中一位,穿着一身八蟒五爪蟒袍,连忙上前禀报。这黄太医,便是现任的太医院院使,在接到三阿哥发热的消息后,便和自己的徒弟许医官一起匆匆赶来为三阿哥看诊。

“回皇上,三阿哥乃是风寒之邪外袭、肺气失宣所致。臣这里有一幅荆防败毒散,可发汗解表,疏风散寒。服药后亦可喝些热粥或热汤,让三阿哥微微出汗,以助药力驱散风寒。”

“好,快去开药吧。”

乾隆还是蛮相信黄太医的医术,因为自先帝爷登基后,乾隆作为皇子进入紫禁城后,一直都是黄太医负责的,连弘昼有些头疼脑热也是黄太医医治的。

清朝太医院分为九科,大方脉、小方脉、妇人科、伤寒科、疮科、针灸科、眼科、口齿科和正骨科。黄太医不仅擅长伤寒科,其他八科中也精通了好几科,因此才被乾隆当作成御用太医。

乾隆在西三所待了许久,先是喂了三阿哥永璋吃完药,哄他喝了碗米粥,看着他休息后,又去看望了大阿哥永璜和二阿哥永琏。乾隆现在只有这三根苗苗,自然个个都珍贵。

大阿哥永璜已经去上书房读书了,而二阿哥永琏今天告假。永琏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从小开始,乾隆和富察皇后并没有在学习方面特别严厉的督促过他,就是因为永琏一直刻苦读书,酷暑寒冬都不停歇。

乾隆踏入二阿哥住所,发现永琏在卧床休息,乾隆穿着朝袍,轻手轻脚的在永琏的床边坐下,用大手摸了摸额头,并没有发现发热。

乾隆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嫡子,在永琏的身上乾隆寄予厚望,永琏天资聪颖,为人又刻苦努力,待人接物温良俭让,最重要的是,这是富察皇后给他生育的嫡子,皇阿玛和自己都不是嫡子,如果下一代是嫡子即位,既能保证防止出现圣祖九子夺嫡的惨事,也能作为维持宗室稳定的一个手段。

再加上,在乾隆心里,富察皇后与他夫妻情深,相濡以沫,两人的爱的结晶,乾隆怎么能不想给永琏最好的呢?

看永琏睡得正熟,乾隆也不想吵醒永琏。待乾隆走到门外时,才让李玉把二阿哥的贴身太监传召来。

“小林子,昨个儿发生了什么?永琏眼下都有青黑了。是不是你们这些奴才伺候的问题?”

乾隆刚刚就注意到永琏眼底下的青黑,因为永琏本身肤色挺白的,因此很容易就被发现这个问题。

“禀皇上,昨夜因三阿哥发热,隔壁间有些许吵闹,二阿哥有些没睡好,早上起身的时候还有些冷汗连连。”

小林子也不清楚二阿哥到底怎么了,小林子跟着二阿哥身边时间很长,深有体会二阿哥是很少告假的人。

“好好照顾永琏,要是他有什么差池,朕拿你们试问。”

乾隆听闻小林子的话,也没再说什么,抛下这句话就走了。

小林子冷汗连连的一骨碌爬起来,又去贴身照看二阿哥了。小林子一方面为了报恩,一方面也是自己好不容易爬到这个地位,绝不能让任何人将他打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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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秀宫

“月婵,我总感觉有些许不对。”

陆静琦穿着家常衣服,素面朝天,连头发都直接披散下来,躺在炕榻上吃着水晶花糕。这是储秀宫小厨房的小铜子专门进献的,滋味不错。这也是沈楼的意思,就是膳房里金银铜三个小太监的师傅。毕竟三个徒弟都在陆静琦的麾下了,沈楼再不示好就蠢了。

“只是三阿哥有些风寒罢了。之前我们也听说过好几次三阿哥风寒啊。”

魏月婵也穿着家常衣服,头面都卸了,只盘了个二把头,素面朝天但别有一番可爱。魏月婵坐在炕榻的另一边,眼睛左挑挑,右挑挑,终于在盘中找到一块最好看的放入嘴中。

“不行,我总感觉不对。”

陆静琦直起身来。陆静琦不算一个第六感很强的人,但是每次这种情况出现,她还是会如临大敌。

“我们这段时间还是小心一点吧,也别逛御花园了,安安静静窝在寝宫里吧。”

虽然魏月婵没觉得会怎样,但是看着陆静琦如此郑重还是同意了。更何况魏月婵其实一直是被陆静琦拖着去御花园走动的,魏月婵一直都是个安安静静呆在寝宫的美女子。

要不是陆静琦一直说到处走动走动对身体有好处,魏月婵也觉得胃口比之前一直躺着的时候稍稍大了点,魏月婵也不会同意的。实在是前几年魏月婵当宫女时做工伤身,好不容易成小主了,只想每天躺着休养生息。

“今儿是初一,皇上肯定去皇后娘娘宫里,你就留下来吧。”

陆静琦看着不知不觉就渐渐黑下来的天空,劝说道。和好姐妹在一起时间就是流逝的够快。

“你刚刚还说感觉不对,我们要小心行事呢。”魏月婵心里已经同意了,但还是取笑道。

“诶呀,就是因为要小心,所以才一起睡的嘛。咱俩从分到皇后娘娘宫里就一直睡在一起。”

陆静琦不知道为什么,和魏月婵睡在一起就有一种安全感,特别是自己心里发毛的时候,更是需要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这种安全感是连白术都给予不了的,毕竟当初生病的日子陆静琦身边只有魏月婵一个人陪着她。

“那我不是抢了白芷的活?”

其实宫女太监还有一项任务,就是在小主们睡觉的时候,太监在门口替她们守夜,或者宫女们在床榻旁等着小主吩咐。但是陆静琦没有这种要求,她的睡眠质量很好,一般没有人叫唤是不会在半夜惊醒的。但是陆静琦也不想标新立异,她就想平平淡淡地在宫里养老。

因此陆静琦就让她的宫女太监们轮班,若今天值的是晚班,就第二天放一天假。并且给他们在值守的地方准备床铺,可以在晚上睡一觉,就是觉轻一些。现在白术和小洪子作为大宫女和大太监,可以不轮班了。

“是我抢了紫苏的活。”两人说笑几句,又相视一笑,各自去更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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