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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青棠后背僵住，下意识道：“池总贵人多忘事，这点小事忘了也正常。”
空气静寂了几秒。
祝青棠才反应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死缠烂打，贵人多忘事。
啊啊啊啊啊！
边上的王志彬脸上讨好的笑都快皲裂了。
祝青棠勉强稳住呼吸，一脸云淡风轻地看向他。
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毕竟分手这么多年，她真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池以。
甚至平常就连他的消息祝青棠都是有意回避，就连他今天登上热搜，也是因为夏小贝的有意告知。
池以看她，冷不丁地笑了声，“祝小姐倒是替我记得清楚。”
祝青棠的眼睫眨了眨，有点没反应过来。
刚才那句话，她承认确实有夸大的成分，这并不像是会引起他注意的事。
但转念一想，或许他工作繁忙，又过了这么多年，早把当年那些事忘了，也或许，早就不记得她。
祝青棠收回思绪，开始斟酌措辞收场。
下一刻，头顶忽的落下道微凉的嗓音。
“没听到吗？”
祝青棠脑袋空白了半秒，等反应过来，池以早已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
王志彬从刚才一直悬着的心，猛地一颤。
他在公司待了三年，实在没想到和总裁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尴尬盛况，视线忍不住在两人之间巡回。
看来祝青棠，池总这回是护着了。
反应过来这层道理后，王志彬脸上僵硬的笑顿时谄媚起来，“祝小姐刚才是我冒犯了您，实在不好意思，不知道您和池总……还有这层关系，多有得罪，抱歉。”
“您看作为赔礼，今天的这顿咖啡就我来请，可以吗？”
祝青棠抬眸朝他看了过来，眼里的不悦稍淡，他紧忙乘胜追击，“刚刚您说的话我也都听明白了，我向您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叨扰。”
他的道歉言辞让人挑不出毛病，考虑到祝景辉的那层缘故，祝青棠也不好揪着这件事不放。到时候闹太僵，回家必然少不了一顿念叨。
只是没想到，池以竟然会让他向自己道歉。
她再次看向池以，男人依旧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逆着光，懒懒垂眸，看不清表情。
又过了会儿。
大概是打量的视线太过明显，池以偏薄的眼皮微微上扬，似乎看到了，又似乎根本没在意。
气氛重新陷入凝滞。
王志彬擦了擦额角的汗，见气氛不对小心道：“池总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不继续留下叨扰了。”
说完，快速去吧台结账，以八百米冲刺的最快速度离开了咖啡店。
雨越下越大，落在房梁上，打在坚实的柏油马路上，溅起一层薄薄的白色雨雾，模糊了街景。
现场就剩下两人，打量被抓包，气氛陷入尴尬的凝滞。
但一想到今天她已经在他面前社死这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祝青棠目光越发坦然，将他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几秒后才慢吞吞收回视线。
凭良心说，池以还是帅的。
这张脸，对得起网上金融妲己的称号。
——祝青棠在心里默默点评。
思绪飘回，祝青棠重新审视眼下尴尬盛况，虽然不知道池以今天怎么突然大发善心，但总归是帮了她的，出于礼貌，祝青棠准备道谢，他却先开了口。
“走的那人是你相亲对象？”
池以这话像是随口一问，语气甚至没有半点起伏，就像是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要不是这样，祝青棠还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
深吸了一口气，祝青棠闷闷应了声，“嗯。”
“不过是家里介绍的。”
她说完就闭眼了半秒，这话说本身没有问题，也都是实话，但在前男友面前就踩一捧一的感觉。
钢琴音跳转音调后猛地下坠，而后慢慢收尾。
男人低笑一声，“很别致，但不适合你。”
祝青棠眼睫极缓地眨了下。
雨声“哗哗”——
似褒似贬的一句话，让她慢半拍去看池以脸上的表情，却发现男人极淡地弯了下唇角。
动作微小，转瞬即逝。
祝青棠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一直到池以走后，祝青棠也没搞明白他的那句“很别致”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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