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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恒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问宋柚淮，“真的是进入魇之空间了吗？”
宋柚淮跳上他旁边的位置，漫不经心地看了一下周围，“有点类似，但，又不像。”
他点头，“我也是这样的感觉。”
地铁平缓地行驶，他们上来之后，就没有人再上来了。
“确定不是灵异事件吧？”他说。
“应该还是和魇有关系，”她说，“你也看到了，进入魇之空间，神明会化身为动物。”
“那这一次的目标人物会是谁？”他有点不明白，“难道是我？可我从来没有坐过4号地铁的末班车。”
“等下一站，我们去别的车厢看看，看看有没有别的情况。”她说。
“嗯。”
知道苏瑷等人在哪一站上，现在应该还没上来，所以不急着汇合，这一条地铁线已经提前被官方控制了，不会有其他人进入。
因此，除了他们做任务的人以外，不会有其他人。
宋柚淮踩着慢悠悠的脚步，和贺恒一起走到别的车厢里。4号地铁线一共有八个车厢，从第一个站到最后一个站用时一个小时二十八分钟。
“没有人。”贺恒说。
“嗯。”
距离下一站还有三分钟，他们走完了前端车厢，走到中部车厢时，苏瑷和夏树进来了。
夏树看到他们，朝他们点了点头，苏瑷则是变成了一只牡丹鹦鹉，站在夏树的肩膀上，看到宋柚淮的时候，直接飞过去，站在她的肩膀上。
“下来！”宋柚淮没好气地说。
“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苏瑷黏着她。
“你今天的搭档是夏树。”她毫不留情地拒绝。
苏瑷看看一旁沉默的夏树，心中一叹，飞回了夏树肩上，“希望这次的目标人物需要爱情。”
不然她一个爱情神进来干什么。
贺恒笑着说，“所以你变成牡丹鹦鹉？”
宋柚淮问，“这有什么关系？”
“因为牡丹鹦鹉的别称是爱情鸟。”贺恒解释道。
苏瑷翘了翘尾巴，“没错没错。”
夏树怔了一下，“但，牡丹音同母单吧。”
闻言，苏瑷整张脸黑了下来，夏树很真诚地说，“其实你完全可以去寺庙附近摆摊卖桃花符，也许这更适合你。”
一旁的贺恒和宋柚淮忍俊不禁，苏瑷气得将脑袋塞在翅膀下，不打算理他了。
“对了，你们有什么发现吗？”夏树问。
“地铁线提前被封锁了，只有我们，目前前面的车厢都没有人，往中间车厢走的时候，你们便上来了。”贺恒回答。
“那我们一起再看看后面的车厢。”夏树说。
一行人往后面的车厢走，同样的，他们也没有看到其他人。
“这个魇之空间太奇怪了吧，只有我们？”苏瑷皱眉。
“虽然说是魇之空间，但是感觉这里有点不一样。”贺恒说。
“的确很奇怪，”苏瑷点头，“已经形成的魇之空间不是这样的，但是能量波动又有些类似。”
“最重要的是，没有目标人物。”宋柚淮说。
“这条地铁是无人驾驶，远程操控，也就是说，里面除了乘客，就不会有工作人员，而现在乘客也没有，只有我们。”夏树说完，有些纠结，“我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的魇之空间不是这样的。”
“确实不是这样的，”宋柚淮点头，“我们现在极有可能是在一个类似魇之空间的地方。”
“那之前消失的乘客呢？”夏树问。
这个问题，他们暂时都没有办法解答。
贺恒注意到夏树的手上戴着一个手表，据说是神明局发明出来的特殊手环，破坏他的能量场，从而可以看到神明和魇，“神明局探测能量的仪器很先进，连他们都不确定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么这里肯定有问题。”
这绝对不会是普通地铁，更别提那些失踪的人了。
之前进入这里的乘客会遇到什么，无法知晓，他们此次的目的就是找到这些人。
他们看完了整个地铁车厢，依旧没有看到其他人，直到柳岸和陶黎上来。
“现在什么情况？”柳岸问。
夏树将目前已知的事告知，柳岸神色平静地点点头，修长的手轻轻地划动，听不清的呢喃从她的嘴里飘出。
这是给他们增加平安buff，最差的结果是在找不到消失的乘客，他们能安全归来。
陶黎开口，“这种情况，之前从来没有碰过，大家注意安全。”
众人纷纷点头，陶黎又说，“既然我们有三组人，加上这里有八节车厢，不如分开，看会不会出现异样情况？”
他们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由苏瑷和夏树负责一、二车厢，宋柚淮和贺恒是三到五车厢，柳岸和陶黎是最后三个车厢。
“你们在中间，有什么情况喊我们，两边可以支援。”柳岸说。
宋柚淮点点头，化身为小猫咪的柳岸和陶黎去后面，苏瑷和夏树去了最前面。
贺恒坐在了第四车厢，这个位置正好兼顾三和五车厢，宋柚淮不愿意坐着不动，便在车厢里走动。
突然她的耳朵动了动，问贺恒，“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贺恒静下来听，脸上出现一抹惊讶，“脚步声。”
“看来我没听错，我也听到脚步声了。”她说。
但是，他们看向周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时间气氛诡异。
脚步声密密麻麻的，仿佛他们身边挤满了人，宋柚淮下意识地站在贺恒的身边，眼神微微一眨，眼底有一抹金色晕开。
贺恒低头看她，便发现她神色静谧，仿佛在看什么。
随着信仰增强，她能运用的神力也随之恢复，在她的眼里，能看到一些人影，他们是人，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生机。
但又不仅仅是人，身上似乎沾上了什么，以至于他们的气息并不纯粹。
再眨了一下眼，她已经看不见那些人了。
“脚步声应该来源于消失的乘客们。”她说，“我能看到一些虚影，但是捕捉不清他们的样子，而且他们行色匆匆。”
“往哪里去了？”
她看向前面的车厢，“在那里。”
说完，她便快速地往前，贺恒跟在她的身后。
******
苏瑷站在夏树的肩上打了一个哈欠，忽然听到一道声音，“你听到了吗？”
“什么？”夏树侧过头。
“砰的声音。”她说。
“没有。”他摇摇头。
苏瑷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下一刻，站点到了，她随意看了一眼。
夏树心里记挂着姐姐，不断地在两个车厢里走来走去，但是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你是为了你姐姐才申请这次任务的？”她问。
夏树的确是为了他姐姐而积极申请参与这次任务的，自从他姐失踪了，家里人都急坏了，报警也没有用，根本找不到人，而他因为工作的特殊性意识到不对劲，向上级反映，恰好警方也把这事报告到神明局。
得知这个任务，他立马就申请了，“是，我和我姐姐关系很好，其实易局是不同意我参与的，他怕我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出发前，我还给他写了保证书。”
苏瑷无语了，“保证书那是什么玩意？想反悔就能反悔吧。”
夏树很正直地说，“不行，不能反悔，我担心姐姐的行踪，但是这次任务第一，姐姐第二。”
苏瑷扬扬眉，“其实人有私心很正常。”
“参加这次的任务，已经是我的私心了。”他坦白，照理说他不该参加，一定要参加就是想要知道关于姐姐的第一手线索，起码不是从别人的嘴里知道她的下落，不管是生还是死，他要自己确认。
但是，姐姐和任务，任务才是第一。
从他进入神明局，他就明白这一点了，家人永远排在后面。
苏瑷安慰他，“一切都会好的。”
话音刚落，周围的空位上忽然出现了好几个人，苏瑷的鹦鹉毛都要翘起来了，吓得她以为自己在看恐怖片。
夏树瞬间紧绷，但是眼里闪过一抹喜色，“我记得那个高个子的人在失踪名单里！”
苏瑷缓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一个，二个，这个车厢里有十个人。”
夏树有些失望，没有看到他姐姐，注意力很快便转移到这些人身上，“他们在看什么？”
闻言，苏瑷随着他一起转头，看向了第一车厢的前面大片玻璃上，并未看到外面有任何东西。
“没有啊。”夏树疑惑。
“夏树，你有没有发现，他们看起来很不，”苏瑷想了下，才想到一个词，“很不健康，营养不良的样子。”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容貌的人了，毕竟，现在社会中，温饱已经是基本了。
夏树注意到了，这些人中有几人的脸瘦得夸张，以至于他起初还没意识到他们是谁，如果把他们的脸颊丰满一下……他们的脸和失踪名单的人脸忽然重叠了。
“他们，应该都是失踪名单上的人。”他震惊地说。
苏瑷一头雾水，“他们是失踪的人？”
他用力地点点头，接着指着一个个人，一个个的人名从他的嘴里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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