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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跳跃，但是很有道理。”
许俊贤决定收回刚才的大话。
在天才的世界，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当然，这里面肯定要剔除卫东阳，他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台上思路很清晰明确的的陈君，才是真正的强者。
“从此以后，我们可以安心退休了，数学和未来的科学，都出现了最好的接班人。”
德利涅教授惊叹。
要是早知道这种报告对陈树的思考有帮助，他愿意天天发邮件给老友们，让他们经常过来江城聚会。
反正这里吃住都不要钱，来回机票也能报销。
本地的招待更是热情到极致。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身在江城的陈树。
德利涅教授有预感，这里会成为全新的学术圣地。
哪怕有价值的只有一个陈树，还有勉强称得上半个的卫东阳。
“那你先回去睡觉吧，我还能再干两年呢。”
爱德华威滕很郑重，手中的钢笔快得飞起。
“哦？你在……”
很意外，德利涅教授以为爱德华威滕也要颐养天年了，没想到还是人老心不老。
“梅森素数猜想，陈君现在讲的是这块内容。”
许俊贤同样没有闲着，紧紧盯着台上的眼睛，和飞快挪动的书写，似乎各干各的。
“对，不过直接证明存在难度，拿来举例的周氏猜测倒是有望解决，这个比较简单。”
丘老很是兴奋。
他现在的年纪的确快连脑子都转不动了，但凭借过往的经验学识，给后辈们指指路还是可以的。
而排除这些‘无关人等’，真正在做事的也有。
甚至较陈树的讲解青出于蓝，往前多迈进一大步。
“我明白该怎么证了。”
霍桑脱力地倒在靠背上，很是唏嘘。
他本来想着去说服陈树的，没想到还没开始，就要被他所彻底折服。
群构法，很有意思！
或者说投身科研学术，貌似是有那么点崇高的人生价值，不比他在全球经济做的实验来得差。
一时间霍桑陷入迷茫状态，连还在继续的报告都有些听不下去。
……
“……以上的群构法算是简单的引申吧，结合推广到代数整数的概念，一些代数几何的想法也能适用到其它领域。
那回到霍奇猜想的证明，就可以很显然地得出完整的结论。
在非奇异复射影代数簇上，任一霍奇类就是代数闭链类的有理线性组合！”
没有拖延，陈树直接收尾。
思路上的启发到此为止，剩下的也就不重要了。
他的使命不是让更多人理解，而是给那些天才更多灵感。
功课过不过关，事后自学做习题即可。
“那现在，进入提问环节？”
陈树声音不大，但透过话筒释放的音量，来回在鸦雀无声的会场震荡，显得尤为宏伟。
只是。
仍然没有人说话。
唯有更不相干的记者朋友们，在不断按下快门，捕捉着各种精彩瞬间。
具体内容他们不懂，可复杂专有名词之余透出的重视，他们都能敏锐地感受到。
肯定有大新闻！
所以耐住性子的他们，很激动地等待酝酿中的大场面。
“群构法，再讲讲吧。”
爱德华威滕在下面开口道。
“是啊是啊。”
“我还没听明白，太复杂了，可以简化点吗？”
“这是新的数学工具，应该给我们更多的接受时间，在报告会上穿插着讲太浪费。可以再安排个特别报告时间的，或者直接继续。”
群情激奋。
好像老窝被掀了一样。
在台上的陈树稍显尴尬。
突发情况本来就难以处理。
何况陈树差不多都掏干净了。
剩下的工作，该由你们做才对啊。
“ok，我来试试！”霍桑从后面起身，挺拔的身姿环视全场一圈，随后无比亲切地看向陈树，“可以把舞台交给我一段时间吗？”
砸场子？
踢馆？
陈树没那么狭隘，很友善地虚手请了请，主动走到台下，算是回馈霍桑对他的善意。
就是在面对霍桑上去前，路过的热烈拥抱时，陈树相当嫌弃地错身避开。
好在现在霍桑满心装着群构法，其它的什么都没想，径直
上去了。
“他是霍桑，我的学生。”
爱德华威滕站起来介绍了句，很强硬地回馈了其他人若有若无的质疑。
毕竟除去自身和家族所拥有的庞大财富，霍桑在学术界着实籍籍无名。
如今有回归正道的想法，爱德华威滕自然要大力支持。
“下面我将顺着陈树刚才思路，用群构法，证明周氏猜测！”
霍桑语出惊人，接着没管被激起的质疑声，自顾自地拿起白板上的笔。
……
“怎么下来啦！就差一点点整理工作而已，让他去嚣张？”
第一排的位置没坐满，因为上面都是大佬，普通的教授学者资历再深厚也不好凑过来。
实打实的水平不够，传出去可是会受到群嘲的。
别以为学术圈就一团和气，同样有地位高低之分。
所以卫东阳拉着陈树不放手，狠狠说道。
“又不是什么重磅成果，而且学术会议那么多人看着，真要发出去，我也能是第二作者吧！”
陈树想上厕所，然后吃点东西，没好气地甩开卫东阳的手。
台上干站着快两小时，是个人都会累。
天赋面板的强化，可不包括体质和健康。
“我保证，你至少会是并列第一作者！”
中间认真听讲的爱德华威滕，转头跟陈树承诺。
“哦，谢谢您的认可。”
陈树怔了怔，礼貌点头后迅速溜走。
迫切的个人问题，的确亟待解决。
“……是我们，需要感谢你的无私奉献。”
德利涅教授刚想说两句，可侧过来的他只能看到陈树离开的背影。
“大概是着急跟他的小女朋友们，分享喜悦吧！”
耸耸肩，爱德华威滕善意地表示理解，随后目光回到台上崭露头角的霍桑身上。
但相比于刚才的perfect，霍桑的表达和阐述就显得太过生涩。
当然。
证出的肯定不是错误结论。
里面能看到的提升空间，实在太大。
还需要多加努力。
然而即便如此，会场里的其他人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充满生命力的新生事物，就是这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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