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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子熙慢慢回忆起案发那天，“那天我还在上课，钟六来学校找我。我以为他又要去赌才来问我要钱，我很怕他会在学校里打我。”
孙武敬问道，“钟六经常会问你要钱吗？”
“嗯。”
“你会给他？”
“我哪有钱，家里的钱都被他抢走了。”
钟子熙想了想，继续说道，“没想到那天他很反常，对我很温和，还表扬我成绩又进步了，说要提前带我回家，让我立刻收拾书包。”
“你以为他转性了。”
“我是不是太天真了？一路上他带我逛了商场，给我买了几件新裙子，”钟子熙的嗓音抑制不住地颤抖，“结果一上车我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时，我双手被绑坐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是不是这间？”孙武敬将牧如野书房的照片拿出来放在桌上，钟子熙点点头。
“我浑身无力，浑身灼热，”钟子熙的目光变了，像是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似地，“我看见一个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
“那个男人你认识吗？”
“我……我认识……他……他叫什么牧总，曾来过我们学校演讲，我当时被温老师派去负责休息室里给他倒茶，这个男人和我说过话。”
温婷？孙武敬和刘砚辞对望一眼。
孙武敬深吸一口气，问道，“那天晚上牧如野对你干了什么？”
“他……”钟子熙慢慢闭上眼，这让她怎么说得出口？
孙武敬回头和刘砚辞商量道，“要不要叫一个女警进来或者让她休息一会？”
可此刻正是紧要关头，错过了这个时机，或许钟子熙再也不会开口，刘砚辞不肯，他逼问道，“钟子熙，你知道的，我只和你做交易，你只有说出全部，我才能帮你。”
钟子熙脱口而出，“他让我把他的裤子脱了，我虽然全身无力，但大脑无法控制地只能听他的指令，我也不想的，我发誓，我拼命挣扎我哭着求他可是无济于事，我的双手不受自己控制。”
刘砚辞问道，“然后你怎么做了？你是不是一怒之下把他杀了对不对？”
“不！不是的，不是我，我没有。”钟子熙拼命摇头，她捂着脑袋大叫，“我没有！”
刘砚辞说道，“现场有你的dna，你告诉我不是你还会有谁？”
“是钟六！”钟子熙冲着刘砚辞大喊，“是他，是他杀了牧如野。”
刘砚辞的声音又恢复如常，好像刚才咄咄逼人的不是他一样，他冷冷地毫无感情地说道，“我知道你恨他，但是现场没有证据表明他的存在，你在说谎。”
“不，我没有。”
钟子熙非常激动地讲述那晚。
那天晚上她睁开眼睛时屋子里一片漆黑，她嘤咛一声想要站起来，此刻一束刺眼的光照亮她，她发现她的衣服已经换上了新的超短裙和白衬衫。
“唔……”
“子熙，你醒了？”
“你是谁？我在哪里？”
“别怕，是我。”
很熟悉的声音，钟子熙睁开眼睛赫然先看见的并不是牧如野本人，而是他高高挂在书房里的那副自画像，在昏暗的灯光下，油画上冷冽浓重的色彩运用得如同恶魔降临一样。
钟子熙被吓了一跳，这才看清坐在书桌后的牧如野。
“牧……总？牧总，我感觉自己很难受，我想回家。”
“你可以回家，不过不是现在。你现在要和我一起完成一件事，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什么事？”钟子熙感知到危险，她本能地想要逃避，“我不想做，我想回家。”
“乖女孩，听话，你如果完成这件事，我会奖赏你的。”牧如野磁性的声音性感低沉，但钟子熙听起来却汗毛凛凛，冷汗直冒，“现在走过来。”
钟子熙不想走过去，但似乎又不得不朝着牧如野走过去。
“很好，现在坐在这。”牧如野张开怀抱，钟子熙软弱无力地坐在他身上。
牧如野温柔地摩挲她垂下的长发，道，“真是个乖巧的女孩。”
钟子熙嘤咛了一声，带着哭腔地说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求你。”
“嘘，别哭，你看你哭起来就不漂亮了，”牧如野将垂在她胸前的长发勾到身后，“我会好好待你的，初白。”
“不要，我不是初白，我不要。”
钟子熙拒绝并没有任何意义，她甚至连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乖，别哭，我们开始吧。第一步，把我的裤子解开。”
钟子熙非常不配合，她扭动身体想要逃离这一切，可恶魔的手覆盖在她手上，愣是让她解开了裤子。
裤子被牧如野随意地丢在一边。
咔嚓一声，钟六拿着手机拍下了这一幕，他的养女穿着超短裙坐在下半身□□的牧如野身上。
钟六猥琐地打开门，“哈哈，牧总，没想到吧。”
牧如野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他温柔地扶起钟子熙，问道，“钟六，你想干什么？”
“我没想干什么，我就是觉得牧总如果看上这丫头，两万太少了。”
牧如野冷笑，他站起身来倒上两杯酒，冰块和玻璃杯的碰撞发出好听的声音，“你想要多少？”
“两百万。”钟六毫不犹豫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又从面前的雪茄盒里掏出一根雪茄，他仿佛已经看见自己也过上了牧如野这样滋润的日子。
“狮子大开口。”
“牧总不给也没关系，这些照片就会出现在网上，这样一来大家都会知道牧氏总裁是个怎样的人，这样让民众失望可不好，不过区区两百万买牧总的名声，很划算的。”
“你以为你走得出这扇门吗？”
钟六一愣，小眼睛立刻向门口看去，“差点就被你唬住了，牧总以为我是傻瓜吗？你今天不是为了上我女儿特意给别墅其他佣人都放假了吗？这间别墅里只有我们三个，有谁会来帮你？”
牧如野的酒杯重重地拍在桌上，露出凶恶的本性，“把手机交出来。”
“牧总，你财大气粗，区区两百万你就给我得了。”
“我牧如野从不受人威胁。把手机交出来！”
钟六见状就想逃，可他身材瘦弱并不是身形高大的牧如野的对手。牧如野几步就追了上去，上去就是一拳，钟六不敌节节败退，他俩扭打在一起，钟六瞬间被推倒在书桌上，死死不得动弹，他不甘心就这样被牧如野打死，随手抄起烟灰缸……
“现场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刘砚辞毫不客气地打断钟子熙的话，“我提醒你钟子熙，如果你再说谎，我们的交易就作废！”
钟子熙非常激动，眼巴巴地望着刘砚辞，“他俩的确扭打在一起，我没有说谎。你们没有查到痕迹是因为钟六挥舞烟灰缸砸向牧如野之后他昏了过去，钟六以为牧如野被他打死了，所以他学着电视上演的那样打扫现场。”
“继续说。”
“钟六先是把昏迷的牧如野扶到座位上，把他绑在椅子上，谁知牧如野忽然苏醒，想要挣扎，钟六吓坏了。”
刘砚辞问道，“于是你因为牧如野曾想要伤害你就用力掐住他脖子，对不对？”
“不是，刘警官，我当时软弱无力，是钟六把我又抱上牧如野的身上，用我的手掐住他脖子的，是他逼我的。”
刘砚辞和孙武敬都没有说话，一时间都不知如何辨别钟子熙所说的真假。
钟子熙说道，“我的话已经说完了，我如实说了当天发生的情况，我没有杀牧如野，一切都是钟六干的，如果你们警方但凡还有一点点用处，就应该把事实真相查清楚，而不是在这里冤枉我这么一个孩子。我已经兑现我诺言，刘警官，你能兑现你的诺言让钟六一直待在监狱里吗？”
刘砚辞看了一眼孙武敬，孙武敬非常有默契地点点头走出审讯室打电话给鉴证科。
“我问过鉴证科老师，如果钟子熙确实被下了药，的确不可能掐死一名成年男子，所以也不能排除钟六抵住她的手掐死牧如野的可能性。”孙武敬低声咒骂了一句，“只是可惜，已经超过24小时，无法检验钟子熙是否被下药，所以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是钟六杀了牧如野。”
站在审讯室外的刘砚辞一言不发听着孙屋敬的话，目光落在单向玻璃后坐着的钟子熙。
“她看起来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孙武敬问道，“什么情绪？我总觉得你最近说话总是说不清楚，刘砚辞你又不是女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能不能不要让我猜。”
“她很自信，她觉得我们一定会采纳她的话。”
刘砚辞没头没脑地说出这么一句来。
“砚辞你丫的到底什么意思？”
刘砚辞摇摇头，疑惑的风微微扬起又很快消散，在不知不觉中埋入他心中，“没什么。”
孙武敬自言自语道，“你怎么神神叨叨的？但是说实话我也觉得这丫头的话不能全信。”
“可验尸报告上写牧如野的脑袋上确实有击打伤，这个细节只有凶手知道。”刘砚辞又话锋一转，“但我总觉得她在隐瞒什么，她没有全部交代出来。”
“不会吧？”
刘砚辞推门而入，“抱歉，我要食言了，钟子熙，我不能保证钟六能进监狱。”
“为什么？你答应我的。”
“因为我不能单凭你的一面之词就定一个人的罪。我手上并没有证据能证明他就是凶手，牧如野脖子上的手印是你的，不是他的，你现在才是我的嫌疑人。”
“你这个骗子！”
“很抱歉，”刘砚辞对着外面的警察说道，“现在嫌疑犯已经落网，把资料移交给法院吧。”
钟子熙冲着刘砚辞的背影喊道，“如果我手上有证据能证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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