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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砚辞眼睛一亮，“初白？你怎么来了？”
初白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陆胜铭。
刘砚辞微微皱眉，脱口叫道，“陆律？”
一出口两人都愣住，初白反问刘砚辞，“你认识他？”
“你认识我？”
“陆律师在业界有名，我又怎么会不认识呢？”
初白不耐烦地对陆胜铭说道，“你去外面等我。”
陆胜铭说道，“初小姐，牧总不在了，你身为牧氏集团首席代表来见警察，必须有律师在场。”
初白的口气不容拒绝，完全没有对待刘砚辞的那股温柔与耐心，“我是来提供线索的，又不是来进审讯室的，你不用在这里，出去等我。”
陆胜铭瞅了一眼刘砚辞，眼里充满敌意怨怼，可他还是依着初白的命令悻悻地离开办公室。刘砚辞很想问初白为什么在她的梦里会有陆胜铭，但他知道这个问题不能问出口，初白也回答不了。
“初小姐真有本事，大名鼎鼎的陆律也是您的座上宾。”
初白没有回答刘砚辞的试探，目光淡淡地落在那一盒被刘砚辞捧在手心的水果上，“这么好看的水果？”
刘砚辞问道，“你想吃吗？”
“嗯。”
刘砚辞拿起叉子叉了一块凤梨递过去，初白不接，就着这叉子直接咬上去，“好酸。”
红唇烈焰捂着纸巾吐出这酸不拉几的凤梨，媚眼横看旁边的玲玲，“这季节的凤梨可甜了，刘警官你是不是被骗了买了便宜的烂凤梨？”
玲玲气鼓鼓地一把夺过水果盒，恶狠狠地看向初白，而初白毫无惧色迎着她挑衅的目光，最终玲玲败下阵来转身跑了出去。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初白毫无悬念地占据主动，她拿纸巾擦嘴角，还纳闷地问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没有。”
孙猴子问道，“初小姐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件事，”初白甜美的目光落在刘砚辞脸上，“昨天刘警官对我说想起什么要第一时间通知二位，我可是铭记于心的。”
孙猴子一挑眉，不看初白反倒是看向刘砚辞，“请问初小姐你想起什么来了？”
“我父亲死前参加的最后一项活动是出席一个他赞助的学校开学典礼。”
孙猴子问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一般来说我父亲每天行程都是秘书统一安排，可这项行程原本不在昨天安排之中，是我父亲临时加的，所以我觉得很奇怪。秘书说他执意要将学校开学典礼加进当天的行程中，并且在参加完典礼之后取消了接下去所有的安排回到别墅。”
初白说的时候眼里只容得下刘砚辞，被当成空气的孙猴子尴尬地说道，“我们会去调查，谢谢初小姐你提供的线索。”
“不客气的，我是看在刘警官的面子上。”
“咳咳～”孙猴子说道，“初小姐一路小心，我们就不送了。”
牧氏女中是牧如野赞助的众多女子学校中的一所，学校里从上到下只有女学生女老师，就算是负责保洁的也是女人。
接待刘砚辞和孙猴子的是一位漂亮的教导主任，叫温婷。人如其名，亭亭玉立袅袅身姿，长发飘飘地站在那如同学校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刘砚辞双手负在身后在温主任的办公室里左看看右看看。孙猴子则坐在办公桌后问话。
“确有其事。”坐在审讯室里的温婷回忆起那日，“牧总是来了我们学校参加开学典礼，那天他看起来很高兴，没想到第二天他就……”
温婷柔情的眼眸里透着悲伤，不难看出她是真的难过。
“牧总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没有架子，对身边每个人都非常和善，从来没有苛待过任何老师或者学生。”
刘砚辞打开书橱的玻璃门，从第二层书架上拿起一张相框仔细看起来。温婷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眼神时不时地望着刘砚辞，反倒忽略坐在她对面的孙猴子。
孙猴子轻轻咳嗽一下，“据我们所知，那日牧如野的行程安排里没有前来参加学校开学典礼这一项，是什么令他改变主意？”
可温婷好似没有听清孙猴子的话，一时晃神，“孙警官，你说什么？”
孙猴子重复道，“你知道为什么牧如野会推掉原本的行程而特意来参加开学典礼吗？”
刘砚辞笑起来，放下一个相框，手又伸向放在旁边的另一个相框，他笑得眼尾细纹越发明显。
温婷问道，“刘警官，你笑什么？”
“没什么，”刘砚辞又放下相框，好像非常疑惑为什么温婷会注意到自己，“孙警官问你话呢，你可以不用管我，我就随便看看。”
孙猴子又问了一遍，“温主任，是什么让牧总改变主意来女高参加开学典礼的呢？”
“这你要去问校长，我也不清楚。”
孙猴子说道，“可是我们从牧总秘书处得知是你打电话给牧总邀请他来的。”
温婷说道，“是我按照校长的请求邀请牧总来，但来不来取决于牧总不是吗？”
谈话陷入僵局，因为没有实质证据，警方也不能请她回警局调查。
刘砚辞冷眼旁观温婷的一举一动，忽然问道，“在你们女高喜欢牧如野的女教师多吗？”
“什么？”温婷的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她完全没料到刘砚辞会问出这话，“这个……我不知道。牧总是位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喜欢他也不足为奇。”
“不知道？”刘砚辞忽然走到她面前，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无比认真地注视她问道，“那么你呢？温小姐你很崇拜牧总吧？”
温婷犹如被戳中心事，明眸中一惊，“什么？”
“牧如野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吧？”
“我……牧总……”
“我没有别的意思，”刘砚辞连忙摊开双手，“只是看你的书橱上摆满他与你的合影，所以很好奇，你一定很崇拜他吧。”
温婷明显察觉刘砚辞戏弄了她，满脸恼怒地说道，“牧总资助我们学校，我的办公室放与他的合影有什么问题？”
“的确没什么问题。”刘砚辞退开半步，“你也是其中之一吧，喜欢牧总。”
“我……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那就是了。”刘砚辞很肯定地点点头。
温婷恼怒地站起来打开办公室门，“我该说的都说了，二位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准备上课去了。”
孙猴子和刘砚辞被轰了出来，孙猴子非常不满，“砚辞，你刚才干什么激怒她？你知不知道我们目前没有证据，你属于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我不这么认为。”
孙猴子不屑地哼出一声，“刘砚辞，我告诉你我早就发现了，你从见到初白那刻起就变得不正常，今天早上她来办公室找你，你变得更不正常。我问你你是不是对初白心动了？她是不是说什么你都相信她？”
我很早就对她心动了，也的确相信她。但这话不能和孙猴子说。
刘砚辞避开孙猴子的目光说道，“这个温婷有可疑之处，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是吗？你这么想要证明她的可疑，是不是因为答应初白要帮她洗脱谋杀牧如野的嫌疑？”
刘砚辞默不作答，孙猴子急了，他指着刘砚辞说道，“我可告诉你，这个初白是长得漂亮又聪明，但她并不像看起来那样清纯简单，她能在这么复杂的牧氏站稳脚跟肯定有非常手腕。你身家清白又是公职人员，可不能轻易陷进去。”
被这么击中要害的刘砚辞竟出奇地冷静，这一刻他真的肯定自己生来就有做警察的天赋，他极为冷静地看向孙猴子，“那么你呢？孙武敬。”
刘砚辞第一次叫孙猴子的名字，她指着孙武敬言辞犀利地问道，“难道你就不是戴有色眼镜吗？你觉得初白不简单，所以不能轻信，难道你没有从一开始丧失判断能力吗？”
孙武敬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刘砚辞站在走廊上，目光落在准备去上课的温婷身上，“你看看这个温婷，难道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孙猴子瞧着无比认真的刘砚辞，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正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温婷，在一瞬仿佛一道闪电一击即中他脑神经，他缓缓吐出几个字，“口红颜色。”
“是的，她口红颜色和牧如野书房里酒杯上的唇印一模一样。而我刚才问她对牧如野的反应，她的反应不正常。”
“哪里不正常？”
“牧如野作为投资学校的投资人算得上她半个老板，就算她承认自己崇拜他也没什么，可你还记得她的第一反应吗？”
“她第一反应是否认，”孙武敬一拍刘砚辞肩膀，“不赖啊你小子，观察细微，我还以为你被美色冲昏头脑，我去通知鉴证科。”
“等一下。”刘砚辞从袖中掏出一小包透明塑料袋，里面是一根黑色头发，是他刚才靠近温婷趁着她恼羞成怒时偷来的。
“我马上就送去鉴证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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