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后背上的伤口又被撕扯开,他倒抽一口冷气,如果不按牧如也野的指令做,他很快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小黑闭上眼睛柔声说道,“对不起,小白。”
长长的指甲戳在初白的侧脸上,娇嫩的皮肤凹陷下去,小黑慢慢靠近她,在她的额头上覆上虔诚一吻,“但愿你斩断情念之后还记得我。”
“不过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会永远记得你。”小黑的五指蜷缩在一起,手心中瞬间窜出一团妖艳的红色火焰,这是一种邪术,能蛊惑人心,也能摧毁人心,下手之后人的心智很快会被击溃,变得或痴或傻,只要稍加调教,初白就会变得极度依赖牧如野。
小黑举起那团红火,默默地闭上眼睛,“小白。”
黑暗中整个房间被那团灼热的火焰照得邪祟,弥漫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气息,小黑的手掌慢慢靠近初白的心脏,要将这团火焰塞进她的心脏。
明明初白近在咫尺,明明他的瞳孔映照出那团红色显得妖媚邪恶,明明下一秒就能塞进她的心口,可小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黑眸直愣愣地瞅着熟睡中的初白,由于他的情绪激动,那团红色火焰也跟着越来越浓烈,但他始终下不了手。
自从接到这个任务之后,初白的每个高兴瞬间都是他陪着度过的。
她在市医院实习期提前转正,初白抱着他在房子里转圈圈,她第一次外科手术做主刀医生助手,回来之后给小黑开了一个罐头。就连小黑被她抱回家的日子,他俩也会庆祝一番。
别人看见的皆是初白冷漠的一面,只有他见识过鲜活的初白,她如果失去了情念,小黑呜咽一声忍不住哭了出来,红色火焰势头渐渐转弱。
不,即便是自己回去死在牧如野手上,他也绝下不了手。
“旺!”
只是片刻失神,小黑竟然没意识到毛豆豆已经进了卧室,它朝着小黑发疯一样扑了过来,毫不客气地咬住小黑那只一团火焰的手。
小黑露出尖牙,随手一挥,毛豆豆被甩出去老远。
它直接撞在墙上,整个后背弓了起来动弹不得,它的后腿本就残疾,现在撞到了脊髓,抖动几下趴在地上毫无知觉。
小黑满眼赤红,看了一眼横在一旁不动的毛豆豆啐了一口,“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敢来攻击我?”
“那你自己又是什么货色?”
窗户震裂,一席玄色道袍随风飘扬,低沉的声音暗处传来。
小黑一愣,“刘砚辞?”
“不是早几个小时就见过吗?你这黑猫的记性怎么这么差?”
小黑冷笑,“原来你早就识破我。”
“又不是什么很高深的障眼法,我识不破才叫丢人呢。”刘砚辞看起来闲庭信步,实则后背紧绷,他从窗台上跳下来步步紧逼小黑,“放了初白。”
小黑问,“我凭什么听你的?”
“凭你后背的伤。”刘砚辞早就在空气中嗅到一股猫妖特有的血腥味,“你打不过我的,我今天就一个目的,初白和毛豆豆,我不杀你,你可以放心离开。怎样?这笔交易很划算吧。”
小黑迈着轻步与刘砚辞面对面,呈对峙状,“你口气不小啊,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怕你这种臭道士?”
刘砚辞也不多话,只是抬起手腕随意晃动几下,小黑的脸色煞白,刘砚辞话锋一转,信手捏来,“你考虑清楚,不然的话我扒了你这张猫皮也不过就是分分钟的事,你也知道猫妖骨对于道士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不过要是你现在麻溜地跳窗台逃走,我可以去阎罗王那儿暂时寄存你的性命,待到你我下次相见之时。你一条猫命抵得过两条命,很划算的买卖。”
“你这个臭道士!不要以为我怕了你。”
小黑丝毫不妥协,手掌之中瞬间又燃起一团红色火焰,“既然你这么狂妄,那我就先断了你情欲。”
黑猫一跃而起跳到衣柜顶端,一个俯身直冲刘砚辞,“去死吧,臭道士。”
刘砚辞紧闭双眸屏气凝神,口中默念心诀,那串早就被他浅搁在虎口处的佛珠由深色变成赤红色,随着刘砚辞口中心诀发出震动。
尖锐指尖眼看就要戳破刘砚辞的眼皮,他瞬间睁眼,佛珠震动,黑猫被震了出去,后背重重地砸在天花板上,他就像一滩烂泥一样摔在地上。
从地上爬起来的小黑已经吐血,只觉后背湿润不堪,一股子血腥味,刘砚辞瞧了一眼依旧没有苏醒的初白和奄奄一息的毛豆豆,目光里全无刚才慢悠悠的神态,犀利又阴冷,“还不快滚,是真的想让我拔皮抽筋吗?”
小黑后背撕裂的伤口更痛了,他强忍痛苦从窗台上一跃而下。
刘砚辞瞧了一眼初白,从怀里掏出一把白色粉末撒在她脸上,初白慢慢苏醒过来。
“砚……辞?你怎么会在这?”
“快点爬起来,我们送毛豆豆去医院。”
“医……院?”
刘砚辞无心回答她的问题,立刻飞奔到毛豆豆那,见毛豆豆呜呜咽咽横躺在地上,他手心摸上它的后背,原本强健的后背此刻像是一块绵软的豆腐一般。
刘砚辞轻轻地抱起它,“你是好样的,忠心护主,是最好的金毛。”
毛豆豆意识朦胧间听见初白的喊声,它虚弱地闭上眼睛。
“毛豆豆伤势很严重。”
几小时后,初白已经站在宠物医院的急诊室门口,她的五指深深嵌科掌心,激动地看着里面躺着已经疼得昏过去的毛豆豆,“你为什么让它救我?为什么?刘砚辞你好自私。”
“初白,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啪的一声,失去理智的激动。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急诊室。
现在已经午夜,病宠家属已经都回家,医院鲜少有人,但那些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们也不睡觉,热火朝天地透着笼子吃瓜。
一只刚刚做完绝育的金渐层公公尖着嗓子说道,“快看快看,这男人肯定是渣男。”
一只骨折的萨摩耶晃了晃自己骨折打着石膏的左腿,问道,“你怎么知道?”
公公说道,“他出轨这家医院的护士。我刚刚听我妈说的。”
“你妈来都没来呢,你瞎说什么!”旁边一只脂肪肝的小泰迪舔着自己已经吃空的狗粮说道,“我一看就知道他俩是小夫妻闹离婚,两人在争夺抢救室里的那只大金毛。”
公公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小泰迪说道,“以我纵横菜市场八卦圈这么多年的经验。”
刚刚准备冬眠的水花蛇探出脑袋,“你是养在菜市场里的吗?”
“不是,我麻麻每天买菜都会和别人聊八卦,所以你们信我,这男人肯定要和这女人离婚。”
妈宝男萨摩耶心中叹口气,难怪自己麻麻不让自己和隔壁小泰迪玩,原来麻麻说的都是真的,养泰迪的都是中老年妇女,看一只狗狗是怎么样就能看出它主人什么样。
刘砚辞也没料到毛豆豆真的会冲上去护主,心情也是丧到谷底,一眼横扫病房,那些动物统统闭嘴。
公公说道,“我靠,那个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吓得我差点就尿闭了。”
小泰迪不知死活地问一句,“你不是结扎了嘛,还能尿吗?”
打完刘砚辞之后初白也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背,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打了刘砚辞,泪水已经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刘砚辞没有顾及自己脸上的五条红痕,慢慢走上前,迟缓地张开双臂抱住初白,“别说了,你别说了。”
初白感受到刘砚辞的体温,像是穿着短袖汗衫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冰天雪地忽然获取了唯一的温暖,她也用力抱住他,呜呜咽咽地埋头哭起来。
刘砚辞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骨子里,“毛豆豆的伤不是你的错。”
急诊室里的大夫走出来咳嗽了一声,初白扭头看向他。
“毛豆豆的片子怎么样?”
不是初白不肯进去看片子,是她实在无法面对这个事实。
兽医大夫面色沉重地说道,“它的脊椎断裂,现在很痛苦,情况也很不好。你们商量一下是进行手术还是……”
换做以前,初白肯定会坚持手术,她望着背对着自己的毛豆豆,刚才她去抱它时发现它的毛已经粘连在一起,鼻头干燥呼吸微弱。
初白想了许久,沙哑地声音传来,“它……它一定很疼吧。”
“是的,脊柱断裂是非常痛苦的。”
初白身为外科大夫,她不会不知道这一点,“是啊,我好像问了一句废话。”
初白又问,“即便手术成功,它也很难恢复像从前一样,像以前那样快快乐乐出去撒欢卖萌?”
其实初白知道答案的。
“刘砚辞,我第一次见毛豆豆时一下子就被它吸引了。尽管它受了伤,可它看起来很潇洒,你知道吗?就是那种狗狗的潇洒。”
初白眼里都是泪,但嘴角却笑了,“早知道当初就不把它带回家了。”
“它是愿意的,它很喜欢你的。”
“它不该喜欢我。”
初白擦干眼泪对刘砚辞轻声说,“你能帮我个忙吗?我想请你进去问问它愿不愿意手术。如果不愿意的话…”
初白背靠在墙上,鼓起莫大的勇气,“如果它觉得人世间带给它的只有伤害,那我愿意给它安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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