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逐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好看书吧haokanshuba.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海达已经等了许久,百无聊赖,最后只得趴在桌上。
这个姿势保持许久,他的思绪却早已神游天外。
随着一声响,门被推开,明亮的光线照进来,把海达的思绪拉了回来。
梁昭看样子是醒了,已经坐起身,只是揉着眼睛,眼神迷茫的望着他,而后一直盯着桌上的水。
海达看着走进来的江宴绪和苏宁舟,站起身给梁昭倒水,递到她面前,问道:“怎么样?”
江宴绪摇摇头,脸色不太好看:“实在是不怎么样。”
海达眼睛瞪得有些大,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吃惊的说:“怎么?没有见到那姑娘的墓?”
“啊?”他们二人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卢家母子,在那生了顿闷气,早就忘了出去是干嘛的,猛然听到海达这话,江宴绪居然有一瞬间的茫然,“这个倒不是。”
喉咙干涩,一杯水下去才感觉好些了,梁昭此刻已经清醒了不少,偏头问道:“那是怎么了?”
苏宁舟回道:“遇到了卢佑,还没问出什么呢,就被他母亲拽走了。”
梁昭挑眉:“这么强横?”
“可不是。”海达接过梁昭的杯子放在桌上。
凭本心来讲,他算是接触了好些人,但卢母那样子的人他却是头一回见,光是想着她的样子就觉得害怕的程度。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李迁给他们送来了饭菜。
李迁搓着手,央求着问道:“所以今夜你们能不能想想办法,可不可以别让夜晚的声音响起来了?”
“这个……”江宴绪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够办到。
海达就快要把脸埋进碗里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看着他们犹豫的样子,李迁也想明白了,他都怕的东西,他们四人怎么可能会不怕,倒是他强人所难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江宴绪说,“你们这里有什么陷阱之类的东西吗?”
“有。”李迁听到江宴绪这样问,就知道这件事也还没到十分棘手的地步,一股脑的把所有陷阱全部说出来了,“你们去的那条路,凡是有脚印踩过,都是没陷阱的。”
苏宁舟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难怪有些地方雪积得那样厚,而旁边却已经有被人踩过无数次的小路,她先前以为是积雪的地方不好走,有人在前面开路自然要好走一些,没想到还有这个意思。
“当然了,人踩过的痕迹也有陷阱。”李迁看着他们,“这一条路是直通后面,但东西两边的路就不一样了,那里树枝多得很,很多村民会去那里打柴,但那里的陷阱却要复杂一些,前面三个人走过去没事,如果有第四人,那就会触发陷阱。”
海达抬起埋在碗里的头,问道:“就不怕误伤自己人?”
李迁故作神秘的摆了摆手,洋洋得意,道:“我们这里的人不会约着一起去的。”
江宴绪认同地点头:“有几分聪明。”
“那是。”李迁的表情沾了些许得意。别的不敢保证,但和陷阱机关有关,李迁敢说他们泰安村这一方面做得很好。
得了这样的回答,他们也不敢完全保证帮得上什么忙,加上这些机关陷阱在村子里很难有用武之地。
今夜还需要好好商议一下,总之不能鲁莽。
他们的计划李迁没有去听,而是以自己有事为由推脱了。
这样也好,省得还需要李迁的意见。
江宴绪说道:“咱们这里没有武功最高的,谁愿意和我呆在外边,去见一见这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
“我去吧。”海达轻松的笑着,“让她们待在屋子里,正好可以透过这个小缝观察一下外面。”
苏宁舟扭头看着海达说的小缝,那是窗子经过日日夜夜的风吹雨淋留下的痕迹,在风雪中饱受摧残,“吱呀吱呀”地响着。
起初谁都没有注意到,这间屋子许久都没人住过了,应当是他们准备给官兵临时居住的,只是没想到人走了一批又一批。
不只有窗子,木门也是这样,它们顽强地撑着,仿佛随时会倒塌,又仿佛还能坚持许久。
江宴绪对这个没有意见,别说她们了,就是他和海达都不能做到处变不惊,如果真的是可怕的东西,那就更不能让她们去了,苏宁舟和梁昭禁不得吓。
就这样商议好了,江宴绪和海达壮着胆子做足了准备,连那个东西从哪个方向来都能推算出个大概。
夜晚很快到临,月黑风高,万物归于平静。
江宴绪和海达趴在一处,本该出现的声音却迟迟都等不来。
海达估摸着时间,已经是戌时了,那个声音应当是不会再出现了。
江宴绪也是这样想的,两人卸了浑身力气,带着几分失落回到了屋子,刚进来就把门从里面插上了。
江宴绪躺在那里,双目无神的盯着上方,就连声音都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明明都准备好了,怎么会这样呢?”
海达翻了个身:“谁知道呢,如意算盘落空的感觉原来是这个滋味。”
苏宁舟也是翻来覆去想不明白:“怎么会呢?这件事情也没有泄露出去吧?”
“是啊。”梁昭算了算,“只有咱们和李迁知道,总不可能是他说出去的吧?”
“应当不会吧。”海达很难联想到李迁身上,毕竟李迁那样子都像是夜夜深受其扰,比他们都迫切的想要找出真凶。而且看李迁那个样子就像是真的软弱,绝不会是什么扮猪吃老虎的人物。
“不清楚啊。”江宴绪把被子蒙在脑袋上,“睡吧,有声音再去看。”
三人先后说了“好”。
这一夜应当是最为寂静的一个夜晚,次日一早,天蒙蒙亮时,李迁就迫不及待地冲出了门,整个人看上去比前几日好了太多。
许久都没有睡个好觉,日日提心吊胆,这样的日子搁在谁身上都受不了。
前些日子李迁总是顶着一张睁不开眼,眼下乌青的脸,给人的感觉像是站着都能睡着,严重到像是被人揍了一拳,连带着饭也吃不好,身形都瘦了不少。
江宴绪开门时就看到李迁兴冲冲站在门外,眼睛也不肿了。
李迁恨不能冲上去磕两个响头,一个劲地拉着江宴绪的手说着感谢的话。
开门就来这么一出,江宴绪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见海达嘴角压不住的笑意,倚在门上看着热闹。
江宴绪扯了扯嘴角,努力的从李迁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不用感谢,我们也没做什么。”
江宴绪这话是真心的,他们真的没做什么,实在不好意思接受李迁的谢意。
李迁不知怎么的,执意认为这就是他们功劳。
也有不少村民过来感激他们,梁昭觉得像梦境一样虚幻,太不切实际了点,感觉像是身处一个虚无缥缈,触摸不到的地方。
村民的脸色变得太快,他们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没记错的话昨日不还是对他们视而不见吗?
所有人都把功劳归功于他们四人,但他们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总觉得后面会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在等着她们。
高文寻和容雁这边早在昨日就到了,黎安县算是个富庶之地,街边叫卖的小贩声络绎不绝,连着街道上的雪都被扫干净了,路边甚至还种了许多红梅,看着赏心悦目极了。
他们到这里后二人打听了不少人,没听说谁家丢了人。
今日他们二人去了官府,遗憾的是没人报官,这几乎等同于大海捞针。
黎安县的人太多,不可能挨家挨户查下去。
容雁想到了从前的法子,去街边寻了几个乞人,问他们打听,代价是二十两银子。
高文寻站在容雁身后,望着乞人揣着银两离去的背影,问道:“靠谱吗?”
“试试就知道了。”容雁转身看着高文寻,“千万不要小瞧他们,他们整日蹲在街头,所知道的消息比咱们多太多,不然你以为上京为何会有人愿意扮成乞人沿街乞讨。”
“行啊你。”高文寻认同的点头,“不愧是容牧养大的女儿。”
“那是。”
但高文寻一想到二十两银子就觉得哪哪都不好了,只是简单打听个消息,怎么就要这么多了。
但容雁似乎并不在乎。
作者有话要说:
江宴绪:“那些村民感觉像是李迁请来的托。”苏宁舟,梁昭,海达:“加一。”高文寻,容雁:“我错过了什么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