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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年年怔怔地盯着信件,有些懵。
默默地蹲在行李箱前,她皱着眉努力思考,试图找出徐鸿达能从自己身上得到的好处。
难不成他又哪得罪了爷爷要她美言两句?
不能吧,全峨眉都知道武夕三年没回师门,她不被骂就不错,能说上什么话。
武年年攥着信嘟嘟囔囔:“这是想做什么?”
在门边盯了半晌,余砚池随她蹲下身,歪头寻入她蒙着迷雾的双眸,五指轻缓地揉捏后颈:“乐于助人呗,能想做什么。”
武年年冷不丁地颤了下,本能地曲肘把他爪子撞开。
余砚池吃痛,痛苦面具立刻缩回手甩了甩,微长的碎发半掩住他神色,语气含怨握拳锤她发顶:“想不明白别想了,快些收拾。”
武年年没觉得痛,也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哦。”
轻呼口气,信件暂且搁置在一旁,她把化妆包塞好,检查了下行李箱确认好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上锁。
余砚池弯腰上前准备帮她拎行李,此时武年年已经单手轻而易举地竖起了箱子。
年兽推着箱子要去客厅,余砚池在房间门前堵得严严实实。
她垂眸看地板,推推面前很没有眼力见儿的某人:“别挡路。”
不情不愿地让开路,余砚池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拉杆被抽拉出来,武年年手指紧紧攥住,听着身后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掌心微微冒汗。
几次顿住脚步,她张张口想说什么,最终又都默默地咽回去。
余砚池抱胸不声不响地跟着武年年,看她打开门锁,看她小臂轻一用力便把行李搬到门外。
叹了口气,他快走几步追上,接过武年年手里的行李箱,小声吐槽:“有苦力都不知道用。”
武年年愣在原地,等回神余砚池已经哐哐哐地下了层楼。
她下意识迈步跟上,犟嘴:“我自己可以。”
“知道你可以,”余砚池人都麻了,“我就想没事找事帮你搬行不行?”
武年年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抿抿唇又把嘴巴闭上了。
行李安稳地放入后备箱,她轻声道:“谢谢。”
“客气,”余砚池瞥她一眼,总觉得人不对劲,皱皱眉直接问,“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啊。”武年年神思不属的,因为他突然的靠近被吓到,视线滑到余砚池身后的花坛,顿了会儿,神情骤然严肃起来。
她认真地说:“有的。”
余砚池有些紧张,竖起耳朵准备听讲:“你说。”
武年年拍拍他肩膀:“我有件东西忘记拿了,等我。”
借路灯昏暗的光,余砚池满脑袋问号地目送武年年远离。
就这?
怀着对武年年欺骗自己感情的怨怼,余砚池虎着张脸面容严肃地坐在驾驶座上,就等人来一顿输出。
指尖一下接一下敲打在方向盘上,他等的有些焦躁,正当要上去把人揪下来的时候,武年年终于冒出影。
她环抱着一个超大的亚克力盒,夜色太黑,余砚池看不清里面装了什么。
尽管好奇,他还是稳稳当当地坚持没动以无声地表达自己的愤怒。
武年年小跑上车,盒子恰好卡在中间。
余砚池余光若无其事地扫去一眼,蓦地怔住。
亚克力盒里满是浅绿色的洋桔梗,它们似乎有被悉心照顾,这么些天看起来也不怎么显露颓势。
他忐忑地问:“是我送你的花吗?”
武年年动来动去地调整位置,似乎在找合适的姿势容放自己和一个如此大体积的盒子:“你送的花太多了,这一束没办法再养不下去,我打算做成干花装饰。”
她心疼地碎碎念:“好些钱呢,别浪费了。”
余砚池抿抿唇,刚散掉的一口气被她一句话堵回胸口不上不下。
“给我吧。”他把清透的盒子接过来,俯身伸长手臂把花扔在后座上。
武年年皱眉:“会摔坏的。”
余砚池收身坐回去,不太理解:“花怎么摔坏?”
“盒子会摔坏,”武年年颇为认真地解释,“这尺寸的盒子可不便宜。”
余砚池气极反笑,用力扣上安全带:“摔坏我给你赔,坐好走了。”
有人兜底,武年年不纠结了。
车内出奇的安静,安静到武年年似乎能够听见皮肉之下高频率搏动的心脏。
她拽住安全带抻了抻,状似无意地开口:“徐鸿达给我的东西你都看了?”
徐鸿达平时和自己没什么交集,最近唯一一次有所接触就是育英教育那件事。
所以武年年其实能大概猜到徐鸿达联系她的原因,从她决定交给余砚池的那一刻,武年年就没想要继续瞒他。
她让余砚池去查,也不知道他已经了解到什么程度,凑巧有这么个机会,武年年干脆就当帮他推动下进度了。
年兽揪着安全带,不管怎么催眠自己到底是紧张的。
“看了。”余砚池还以为她已经把这件事忘记了,听见问题还愣了下。
武年年嗓音艰涩:“我……”
“我才不信。”余砚池把她话接过来,等红灯的间隙揉揉她头发,他最近真的很喜欢这动作。
“你这么犟一人,”余老板继续开车,干脆地否定,“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武年年抬起脸,静默地看着他曲线清晰的侧颜。
少顷,她喊:“余砚池?”
附近车有些多,余砚池开车开的专注,随口一应:“嗯?”
“如果你当时没有走就好了。”武年年说得很平静,一句话似叹非叹,眼底是旁人看不懂地复杂情绪。
余砚池心脏蓦地轻微一疼,他掩饰过去:“想我啊?”
没搭理这句话,武年年重新垂落下脑袋,声音闷闷的,很诚实地说:“在某种程度上,它算是真的吧。”
余砚池忍着胸腔酸水翻涌,安静地听她讲述。
“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武黎昌孙女的身份确实给我行了许多方便。”
余砚池冷静地反问:“你爷爷和赛方说什么了吗?”
“怎么可能,”武年年一愣,“我爷爷向来不在意这些。”
余砚池继续问:“那是你和赛方说了什么?”
武年年皱皱眉:“我都没有联系方式。”
“那就是了,”余砚池目视前方,进入市区,两侧高楼渐渐多起来,“赛方自作主张,和你有什么关系?”
“武夕,”下了高速,余砚池放慢速度,“你没错。”
三个字听进耳朵里,敲在她缓慢跳动的心脏上,武年年眼皮颤着轻声说:“我知道。”
她知道自己没错的,可是怀疑经久不息,久到她再没办法毫不犹豫地承认自己的实力。
伤痕早已结疤,武年年没想到还有机会说出藏于她心底许久的困惑:“我只是不确信我的能力。”
我真的有实力吗?
余砚池真气到了:“你怎么回事?”
“这有什么好不确信的,”他噼里啪啦地说,“你以前可自诩‘天上地下,只此一人’的武夕,现在在怀疑自己的能力?能力又不是那什么破证书给的,是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积累出来的,能有证书很好,没有也不代表什么,净瞎想。”
儿时的童言稚语冷不丁地被翻出来,武年年还有点尴尬:“你这话说给徐师傅,他得气死。”
余砚池才不管他:“事实就是这样。”
车内再次沉默下来,隔了一会儿,武年年不安地再次确认:“你是真的不在意吧。”
武年年在余砚池面前永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模样,偶尔的脆弱也会被她掩饰过去,很少会如此明显地表露情绪。
尚且不知她经历过什么,余砚池倏然觉得难过,喉结滚动,他声音有些沙哑却坚定:“没什么好在意的。”
这句话多少给了武年年一点底气,她睁大双眸,亮晶晶的,黑密的睫毛上翘,视线紧紧锁在余砚池身上。
如果不在意,那当你知晓之后的事情,可不可以也能够这样安慰我而非指责。
已经到达乐澜公寓,余砚池松懈几分感受到热切,他偏头疑惑地望过去。
武年年垂下眼皮,情绪敛的一干二净。
余老板疑心自己看错,没太在意:“亲爱的乘客,您本次的路程的终点已抵达。”
武年年换剧本:“师傅,多少钱?”
余砚池立刻切换角色,顺势接道:“8888元,您看扫码还是现金。”
“……”武年年一个都不想选,保持沉默。
余砚池叫她不说话,凑过去笑笑:“姿色不错,姑娘没钱的的话,以身相抵倒也不赖。”
武年年不想也继续了,骂他,手摸去解安全带:“有病。”
余砚池来都来了,这个位置武年年视线被阻不方便拆,他拇指拨开她手,抵住开关,按下。
“咔哒”安全带开了。
武年年面无表情地揪住余砚池后颈衣领把人拽开者距离,泥鳅一样火速矮身钻出车,耳根烧红一片,气势汹汹地去乘电梯。
余砚池看得好笑,打开玻璃窗上半身钻出去朝她喊:“行李和花不要了?”
年兽背影一顿,又气势汹汹地转回身。
作者有话要说:
码这章的时候突然发现前文一个bug忘记改,好困,等我睡一觉,给这一章补点细节,然后把前文bug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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