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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一片哗然。
没有人出声，就算是他们对于关小北恨到了极致，也不可能对天医门门主作对。
天医门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特殊到他们所有人惹不起，名望，天医门是王朝最有名望的存在。
但是今天，谁都没有想到，天医门竟然会站在叛逆的一方。
所有的人开始不知所措，无论什么时候天医门总是正义的，他们早就已经对这一点根深蒂固，今天却完全颠覆。
“怎么？没人动手吗？”天医门门主看着他们，“不要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你们今天杀了我，就算明天去天医门求医都不会有人刁难，我并没有用天医门来压你们。”
雁南飞还是没有动手，他也不敢开口让众人动手，有些艰难的问道：“可是……为什么？”
天医门门主自嘲的一笑，开口说道：“你们不是更想知道为什么关小北会杀了你们的家主吗？今天我可以给你们答案。”
“你给我闭嘴！”关小北虽然脸色苍白，但还是喝斥了一句。
“他们欠你的，虽然可以用命来补偿，但是你的命不应该折在里面，他们赔不起。”天医门门主淡淡说道：“小北，你这是在报复别人，还是在折磨自己？”
关小北一怔，原来天医门门主就已经说过这样的话，那个时候的他装作混不在意，但是现在呢？
他已经伪装不下去了，他其实早已经做好了杀完这些人就自杀的准备，除了天医门门主，那些人之中未免就没有对他不错的。
但是他不能停手，他不会停手，最终杀了那些人，内心苦受煎熬的却成了他自己。
天医门门主笑了笑，开口说道：“十几年前，是我们对不起这个孩子，那些人的死，都是活该。”
这一句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不管十几年前发生了什么，但是周围这些人的家主毕竟都已经被杀死了，被杀死之后还要被说一句死的活该，就算说话的人是天医门门主也免不了犯众怒。
也就是他，如果换了别人说这句话，恐怕周围的人早就已经冲上去了。
雁南飞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沉声说道：“门主，死者为大，请你尊重他们。”
“死者为大？”天医门门主冷哼一声：“你们这些人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当年杀了人还用对方体内的内丹做阵眼的，不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些死者吗？”
内丹？
李言飞有些诧异，真的有内丹这种东西吗？
知道场合有些不对，李言飞倒是没有问出来，不过周围的人却有人忍不住了。
“吹呢吧，真的有内丹那种东西吗？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冷冷扫了那个人一眼，天医门门主淡淡说道：“狗有狗宝，牛有牛黄，猿为什么就不能有内丹？”
所有人都是一愣，不是说人吗？怎么又扯到猴子身上了？
“十几年前，关小北被人抛弃在荒郊野外，被排行第一神药的守护异兽灵猿发现并照料，他已经有了人类的基本雏形，也有了人的智慧，只要去掉那一身毛，那就是一个人！”天医门门主冷冷的扫视着周围。
所有人默不作声，李言飞发现怀中的关小北身子开始颤抖，不由得更加担忧起来。
“神药成熟，灵猿吞服神药吸收的过程中被王朝几大家族围困，因为神药带来的剧烈反应灵猿无力战斗，被所有人联手击杀，但是神药已经没有了。”说到这里，天医门门主叹了一口气，道：“我当时断言，吃了灵猿的血肉能够吸收残留的药效。”
所有的人倏然一惊，就连君无卿都忍不住退后了一步，已经拥有灵智，而且几乎进化成人的猿被打死已是不该，如果真的吃的话……
他们是在吃人还是在吃动物？
这一个瞬间，所有的人都有些想要干呕，吃人，那些人竟然吃人！
“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李孟生年少气盛带领所有人将猿分食，我则是带着关小北离开了那里。”天医门门主愧疚的说道：“关小北本来只有两岁，我以为他不会有记忆，但是被猿抚养长大从小食用各种药草，他的体质和灵智已经发生了改变，当年的事情丝毫未忘。”
“我来报仇，不应该吗？”关小北突然呢喃起来：“不应该吗？你们这些人类，太恶毒了。”
人类抛弃了他，猿猴将他抚养，或许在关小北的心中，自己已经是动物而不是人。
无论当年被食用的到底是不是一个人，甚至那只是一匹狼，那也是他认定的亲人，他的父亲，或者是他的母亲。
“剖开猿腹部的时候找到了一块充满力量的石头，便将它当做阵眼建造了守护大阵。”天医门门主声音平静：“所以你们觉得，小北他有错吗？”
有错吗？
所有的人心中戚戚然，关小北真的有错吗？可是……错的是谁？
人类总喜欢自我欺骗，推卸责任，在这个时候他们所有的矛头一致对准了天医门门主。
“哼，道貌岸然的家伙！”
“就是你害死我们家主的！”
“杀了他！”
所有的人都开始大喊大叫，关小北却在这个时候爆发了：“你们给我闭嘴！”
所有的人都被惊了一下，这个时候没有人指责关小北，这个被半人半猿养大的孩子已经从迫害者变成了受害者。
而这一切，并不是他想要的。
“现在你们还想杀我吗？”关小北冷冷的看着周围的人说道。
没有人出声，还要杀了关小北吗？他们真的有资格去杀他吗？
“杀了天医门门主！”
“对，杀了那个老匹夫！”
周围群情激昂，关小北竟然有些慌乱，他很不想承认，这就是他不愿意公布事实的另一个原因，他似乎……真的对天医门门主下不了狠手。
如果说猿在关键时刻救了他的命，甚至抚养过他，那么天医门门主又何尝不是？
从一两岁一直到了六七岁，他都是在天医门门主的羽翼庇护下的，后来对方又屡次救他的性命，对于那个人，他真的不想伤害。
“言哥。”他动了动嘴唇，艰难的说出一句话：“别让他们动门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