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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陈淮毫不犹豫拉过姜弦,狠狠对在自己唇上。
他不留情,像是开到六月的荼靡,每一次艳丽都是极尽生命。
陈淮随手扔开姜弦的簪子,伴着长发铺成浓稠的毯,翠玉叮叮铃铃摔碎了一地。
他的手指揉着姜弦的后颈,托着她同他纠缠。
气息交缠、呼吸掠夺,到最后连呜咽也是零碎的。
姜弦打他,他恍然不觉。
直到姜弦换不了气,他才猛地松开。
陈淮一把抱起姜弦。
姜弦被他吓到,胡乱蹬着他,怎料他如同山脉,动也不动,甚至后来长臂一剪、桎梏了她。
“别乱动。”
陈淮哑着声音。
他把姜弦堵在床榻上,身下凌乱的红绸向极力绽放的花。
他居高临下,像是盯着猎物。
却在姜弦的一声抽泣里突然换了姿态。
他咬着姜弦白皙的肩头,后又贴着她耳朵:“睡吧。”
“睡完一切都过去。”
姜弦很累,哭的很累,心也很累。
她从不知道,难过到有些时候,就成了一种助眠,让她躲到自己的世界里,不愿出来……陈淮是姜弦沉沉睡过去后,才起的身。
殿门打开,正午的阳光刺眼,让他不禁去挡。
半晌,陈淮才放下手,慢条斯理整了整袖口。
鹤云跪在殿门口打了一个寒战,她从来不知道自家侯爷竟然可以这样陌生,也不知道夫人竟是那样的身份。
闹成这样,这是她的失职。
鹤云鼓起勇气:“侯爷,属下该死。”
陈淮噙笑,语气却冷:“卫砚呢?”
“卫统领刚刚来过,现在在偏殿等候侯爷。”
“母亲她们。”
“属下斗胆说是侯爷与夫人正是甜蜜,长公主殿下便带二位乡君离开了凤华山庄。”
陈淮寒眸微转,抬脚离开了大殿。
鹤云一语未发,跪行挪到了殿门一侧,让开了路桩子似的跪到一旁。
书房内,卫砚笔立如松,等到陈淮来时,便恭谨道:“禀侯爷,属下已经将所有事情向太子殿下汇报过了。”
“只是,京城两百里外的晖州连日大雨,昨日加急自军驿直达天听,太子殿下和景宁王殿下已经回京了。”
陈淮不急不缓搓着桌案上的小玩意。
大雨。
他似乎听过。
卫砚道:“一月前钦天监连同上清大师都说过此事。”
陈淮了然。
既然太子殿下和景宁王都去处理这件事情了,那他也不能在停在凤华山庄倚仗君恩。
只是,姜弦这样子,今日走怕是不能。
陈淮冷静下来,道:“夫人今早的事情还没搞清楚。
本侯明天返程。”
“只是,由你亲自向太子和景宁王告罪。”
卫砚点点头领命而去。
四十五弦姜弦轻轻道:“我们和离吧……姜弦醒时,身侧床榻已经冰凉了,至于陈淮的气息,也淡到只有丝丝缕缕。
姜弦不自觉又呆怔起来。
激烈的发泄留给她的是一段空白和愈发清醒的思考。
她怎么就被引了过去?姜弦抱着膝,那两个宫女,还有……纪姐姐。
姜弦自嘲地笑笑,扭身下了床。
鹤云跪在殿门口已经两个多个时辰了。
但她丝毫不敢移动。
直到殿里有极其细微的脚步声。
她抬起脸,正巧姜弦打开了殿门。
西斜的阳光坠在眼前女子身上,把她绘得朦胧。
鹤云自认,姜弦比她见过的所有女子都美,也更脆弱。
琉璃似的。
鹤云突然有些难过。
她陪着姜弦这几个月,她留给自己的全是明媚,可如今……“夫人,对不起。”
姜弦有些迟钝,迷茫地看了鹤云一眼,哭着睡着起来便会有些晕眩。
过了一会儿,她道:“无妨,与你无关。”
“哪有能包住火的纸。”
姜弦走了出去,站在鹤云面前。
“你起来吧。”
姜弦知道,只有自己能让鹤云起身,毕竟这是陈淮给她看的。
一夜之间,那个在她面前清朗的陈淮已经没有了。
姜弦道:“跪太久,伤膝盖。”
鹤云没有起身,反而盯着姜弦的裙摆。
风轻轻拂过,露出藕白色的脚趾。
鹤云语气里夹着着急:“夫人怎么这样出来了,地下凉。”
姜弦略略向下低头:“你带我进去吧。”
鹤云连忙扶着姜弦进了殿内。
沉香缕缕,袅袅漂浮。
姜弦瞧着鹤云自责的模样,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她撑着一个笑:“你陪我看会儿书。”
时间过得很快,在书页偶尔翻动的沙沙声里。
天色渐渐暗沉,屋内烛火的噼啪声代替了乏味的古籍。
鹤云服侍姜弦半倚在床边,未来得及放一个靠枕,陈淮便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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