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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若雪的鬃毛被姜弦打理地根根分明,体态优美强健,是不可多得的好马。
“踏雪,你看看谁来看你啦。”
姜弦清泠泠的声音里夹杂着柔情,轻轻拽着踏雪看向他,像是用足了耐心。
陈淮忽的心神一晃。
“你对踏雪未免太好。”
“它是战马,战马如同战士,少不了上阵杀敌的。”
姜弦不以为意贴着踏雪:“它是侯爷送给我的马,我当然要待它最好。
日后就算上了战场,它也是最好的。”
说着姜弦还笔划道:“我怕它只长膘,每天还骑它去溜达。”
陈淮停了几息,他像是欣赏一般看着姜弦逗弄踏雪。
良久,才低低道:“过几日,景宁王要在马场里赛马,带踏雪一起过去。”
停滞一下,他又道:“当然,你若不想带它去,我们便不去了。”
姜弦听这个哪有不想去的道理。
踏雪本就出自马场,宣平侯府地方再大,也不够它酣畅淋漓跑一遭。
姜弦怕陈淮反悔似的飞快答应,又突然想到了陈书沅。
怪不得前几日开始,她就每天拽着元一往外跑,若是没猜错,也是去马场里挑马去了。
“侯爷不如同书沅也说说这事,她估计也挺乐意去。”
姜弦话里有话,陈淮怎能不知道。
不过他只是斜睨了她一眼,浅浅淡淡道:“她自己去便是。”
春夏之交,暖风融融。
马场上旌旗扬扬,一声一声的马嘶传来,看台上的人都被这份热烈所感染。
突然,远处传来叫好声,看台上几位贵女仰头远眺半晌,什么都看了个模糊。
文渊侯家的姜云灵“咦”
了一声:“阿姐、阿姐,发生什么了,我要去看看。”
姜云鸢今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直有些神游。
直到姜云灵摇晃着她,才反应过来。
姜云鸢道:“阿姐带你去看看?”
话音落,陈书沅揭开竹帘走了进来:“不用了,是景宁王府的侍卫长和孟大哥在比弓箭。”
陈书沅口中的孟大哥便是靖侯世子孟思昭。
在看台上闭目养神的陈安洛听到这里,微微睁开了眼,便看见陈书沅正喜气洋洋地同姜云鸢说话道:“云鸢,你可没见,孟大哥这么多年外放,非但没把弓马骑射落下,反而更胜一筹!”
陈安洛轻轻咳了一声,陈书沅立马止住话题回了头。
她抛下姜云鸢,径直走到了陈安洛身边。
“阿姐,你怎么还咳嗽?”
陈书沅皱着眉:“二哥给你的紫藤没用?”
陈安洛抬眸,一双潋滟光彩的眼睛衬得她的皮肤有些苍白。
这紫藤是南地沼泽里生出来的,并非寻常紫藤,怎会没有用。
她之所以叫陈书沅过来,无非是陈书沅才和姜弦关系融洽,她不想看她和姜云鸢太近往来。
陈安洛抿了口水:“二哥和姜夫人来了吗?”
陈书沅一怔,便立刻知道了陈安洛的想法。
她耸耸肩,跪坐在席上:“二哥上次陪姜弦来草场,说是后山有大片大片的野花,许是浪漫去了吧。”
陈书沅没有刻意压着声音说话,故而这话想不听见都难。
一时间偌大的看台静悄悄的,时不时有窥探过来的目光,羡慕也罢、好奇也罢,各有差异。
陈安洛扶了扶额,宠溺地看了陈书沅一眼,把陈书沅看得云里雾里。
她扭头唤着元一:“接下来去哪里玩?”
元一停了一下,恭敬道:“乡君想去哪里玩?”
“算了,你带我去找姜弦吧。”
直到陈书沅走了,看台的气氛才又对了一些。
姜云鸢向陈安洛这边瞥了又瞥,终是融入了一旁贵女们的闲聊。
“……都说宝香街是个不寻常的地方,如今看来,真是不一样。”
说这话的人目光似有似无扫过姜云鸢,最后又淡淡收了回来,落到看台下面。
马场里,除了角逐的比赛的场地,还有供贵女们学习的地方。
而此刻,那地方已经被清了场,至于理由,就是纪良娣怕马但是又想学马,所以太子下令避开场地,亲自为纪良娣把着缰绳。
京城上层圈子里能一天到晚被讨论的也就是那几个人。
宣平侯爷与姜弦算是霸占了几个月茶余饭后的闲谈,如今该是换个人了。
虽说有些消息被压了下来,但只要有人知道的事,便已然算不得秘密。
此次景宁王被人下毒牵连到了太子,按道理太子当避风头,可这位纪良娣只是求了求太子,太子便来了马场。
由此可见太子有多宠这位宝香街出来的歌姬。
“殿下,您慢点,我怕。”
听着马上娇俏的声音,太子萧允炜自然而然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