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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之间的友谊建立得向来快，在一方本就健谈，而另一方同样抱着打好关系的想法时更是如此。
张宁与出门交转系申请表之前，两个人甚至已经发展到约好以后每天晚上一起出去吃什么的地步了。
当然，他去教务处依旧是靠手机导航找路。
张宁与不时会看见有特别热情的、站或坐在共享飞剑上的学长学姐突然迫降，停下来问他去哪里，然后表示自己可以捎上一程。
可是张宁与真的很担心人身安全。
十米，掉下来搞不好要摔断腿。
开始全民修仙也不过一个暑假，大家都没什么御剑飞行的经验，小心驶得万年船。
不过拒绝多了，渐渐也没有学长学姐过来问了，不少人选择性地跟在张宁与后面观望，对这个斯斯文文，长得好看又特别谨慎的新生特别好奇。
——最近这种书卷气特别受欢迎，也不知道最后会便宜哪个系。
优质资源能内销还是要内销，被外校勾搭走了可不好。
在身后跟着好几拨飞剑的情况下，张宁与异常淡定地拐进了教务处。
敲门，进门，关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把学长学姐连同好奇心全关在了外面。
张宁与把转专业申请表放在桌子上，开门见山，“老师您好，我来转专业。”
他注意到办公室里面此刻只有一个老师，和一只温顺地、趴在柜子上舔爪子的黑猫。
目光朝黑猫看去的时候，黑猫也直接看向他，绿眼睛里满是审视。
油光水滑，不怕人，估计是哪位老师的宠物，暂时寄养在这里的。
被黑猫吸引了绝大部分注意力的这段时间，留守教务处的老师已经把张宁与那张申请表看了一遍。
老师很年轻，个子不高。他的额头很宽，眉毛粗且短，在没有刘海遮盖的情况下，张宁与总觉得有点反光。
“赵空，喊赵老师就好。”
放下申请表，对方相当自然地支起手臂，以手指交叉的姿势看了过来，“不要紧张，随便找个地方坐，咱们聊聊这个转专业。”
张宁与不知道赵空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自己紧张。
事实上，他非但不紧张，甚至还有心思观察揣测这位老师。
有时候，往往是那些态度随意，没有架子的人才最难说话。
他乖乖喊了一声赵老师，把椅子拉过来，就在对方侧边坐下，“您还有什么要了解的吗？基本信息和理由我都填在上面了。”
黑猫突然从柜子上跳下来，喵了一声，牢牢霸占了电脑前面的那块地方。
刚巧，也杜绝了张宁与用余光偷瞄电脑屏幕上内容的可能。
“我养的猫，不用管他。”
赵空说。
“……很听话，自我管理能力很强。”
张宁与点点头，评价。
赵空被他逗笑了，“谢谢啊，我觉得这都是我养得好。”
眼看话题就要朝拉家常发展，张宁与及时止损，重复道：“您要了解什么？”
“这不是之后要重新规划专业和院系划分嘛，不弄清楚你的情况夜不好调整。”
赵空解释，话锋突然一转，“文化产业管理挺好的呀，毕业之后工肯定要比人类学好找。”
“就算之后院系和专业会有一点小改动也一样……你是准备读研走学术？”
张宁与摇头，“不是，就是对田野调查感兴趣。”
想了想，他补充道：“我一开始就想报人类学，但没在我们那边招，就算现在不转，我以后肯定也要申请的。”
“还有就是申请表上写的理由了，当时不知文化产业管理要学高数。”
“……小张同学，你怎么说也是状元，招生那边好不容易抢进来的人才呢。”
赵空哭笑不得。
他终于想起来申请表上的名字哪儿眼熟了，“就算觉得自己高数学不好，也不至于惨到一定要换专业吧。”
“赵老师，这不是学习能力问题，是兴趣问题。”
张宁与纠正，“而且我个人认为自己不适合文化产业管理，特别是修仙时代的文化产业管理。”
“我的资质是下乙，没有办法适应产业变化。没什么收益不说，也难就业。”
他这样强调。
下乙，意味着几乎这辈子都感受不到所谓的灵气，无法修行。
资质测试覆盖到了每家每户。根据统计，下乙的出现率比上甲还低，十三亿人里面也就十几万左右。
而且还是半入土老人居多。
为知道内情的半个官方人员，赵空很清楚这是一个怎样稀少的概率，自然也知道张宁与之后会面临什么。
随着灵气的复苏，灵力无疑会逐渐取代电力。
而跟不上时代脚步的张宁与，注定会被淘汰。
“你非要转的话，我建议你可以转文学或者历史专业。”
赵空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比较万金油，而且文学这东西也不存在什么变化不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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